第143章 局勢與鳳姐露面與表面合作
泰安二年。
一月下旬。
越國四郡紛亂逐漸停歇，各自決出巨頭，江湖勢力大起，明面上與世家平起平坐。
雖上層仍有紛爭，但下層已勉強趨於穩定。
……
「所以，現在的越國江湖共有三宗二谷一門？」
陳諾看著陳香問道。
「是的，龍淵的人手已經延伸到了郡城，那邊商業發達，信息流通更快，其他三郡皆已出現了最強者。」
甌越郡的最強宗門是墨龍宗。
巨岩郡是擔山宗。
河下郡是藥王谷和毒谷。
而流水郡則是真紅宗和大劍門。
「這些宗門皆有臟腑境存在，其中公認最強的是巨岩郡的擔山宗，裡面弟子常常參軍，將校不少。」
「墨龍宗最弱，因為那裡是皇室和世家力量的所在地。」
「除此之外，流水郡兩宗和河下郡兩宗之間的高下眾說紛紜。」
聽完陳香的回答，陳諾陷入了沉思。
最近這段時間雖然過的很舒服，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過來打擾，甚至還有不少江湖小門派上趕著來投靠，陳氏力量大大擴張。
不用忌諱，不僅僅是陳氏，其他世家，宗門也都在擴張，招收流落武者，招收流民充作家僕佃戶，實則乃是家族私兵，還有很多鐵匠神秘失蹤，實際上是被世家或者宗門威逼利誘帶走了。
別問陳諾怎麼知道的，問就是陳氏現如今也是世家中的一員，雖然只是較為低級的豪強，但那也是世家！
目前陳氏看起來似乎已經有了大興的趨勢。
但陳諾反倒暗暗心焦了起來。
因為來自前世的知識告訴他，盛極必衰，福禍相依，生於安樂死於憂患。
要想長治久安，就必須時刻保持憂患意識。
陳氏現在聲勢實在是有點大了，整個流水郡都知道這麼一號擁有筋骨境戰力的豪強。
別看現在局勢好像穩定下來了，但朝廷要的稅可一點沒少，上一年，陳諾都是從家族商業方面拿的貼補才算把糧稅使職務要交的錢交上去。
這種壓迫下，流民可是越來越多了。
而且，縣長和縣尉一職朝廷到現在都沒有派人來，就好像遺忘了一樣。
處處透著詭異，有種廠子即將倒閉，老闆要卷錢跑路的感覺，這讓陳諾如何安心。
所以，後路，後路啊！
「陳香，雁盪山那邊掃清了沒？」
陳諾突然說道。
雁盪山，一處極佳的藏兵之所。
山脈廣闊，易守難攻，否則雁盪山群寇當初也沒法數次打退玄水軍了。
這種好地方，陳諾早就盯上了，並且，崩牙兔的寶藏也在那邊，所以陳諾之前已經給了陳香指令，讓其掃出一處安全地點來。
「已經掃出一座山，是那座屬於崩牙兔的山，其餘山峰殘留土匪不少，而且，流因為流民的緣故，這些土匪正在恢復元氣。」陳香回答道。
「不用在意，掃出來一處就好，接下來家族會將最近收攏來的流民和鐵匠，還有木匠等各類匠人、人口都輸送過去，雖然會派一部分家兵過去，但沿途畢竟有風險。」
「你幫忙盯著一些，別讓那些土匪騷擾，出了什麼意外。」
「是！」
作為一處庇護所，一處退路，盤蛇山太小，而雁盪山正好。
但還不夠。
局勢變幻莫測，誰知道會發生什麼，要未雨綢繆，狡兔三窟！
但陳諾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什麼好地方了，只得暫時作罷。
這時。
陳香說道，「族長，您吩咐的琺瑯青樓那邊，出情況了。」
「嗯？」
「那個鳳姐今天的行動規律和以往不同，我們的人經過探查後發現她去了城外，因為城外寬廣，我們的人不敢跟的太緊，不清楚對方最後去了哪裡。」
陳諾摸著下巴。
這個鳳姐背後明顯是有人的。
「而且，根據痕跡，我們發現，在紅塵宗來襲時，對方曾觀察過我們陳氏，只是當時因為對付紅塵宗的原因，龍淵的力量抽調，沒有繼續盯著她，所以無法確定對方到底是否盯上了我們陳氏。」
「不用想了，就當她盯上了。」
陳諾直接下了結論。
盯沒盯上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這個懷疑就夠了。
踱步。
「等她回來之後，看看她要幹什麼。」
「是。」
事實上，陳諾並沒有等待多久時間。
中午。
陳香就回來了。
他的臉色異樣，「族長，那個鳳姐來了。」
？
「你說什麼？」
陳諾有些驚訝。
「她現在已經到門口了，正在求見。」
「她說什麼了沒有？」
陳香皺眉道，「她說……她有來自雲國的消息要告知族長。」
「……」
「讓她進來。」
陳府。
偏廳。
正庭屬於會客尊貴之人或者親密之人的地方，尋常人則是偏廳或者其他屋內。
很快。
陳諾就見到鳳姐了。
這是一個濃妝艷抹，看起來很俗的女人，但陳諾還是一眼看出這人是個武者，而且還是皮肉境。
而對面。
鳳姐的感受就和陳諾不同了。
看著陳諾坐在首位上神情冷漠的模樣，鳳姐忽然感覺到了一陣緊張。
就像是有某種壓迫一樣，精神上有些壓抑，害怕。
好在這種感覺還可以克服，鳳姐轉眼就變得神色自然起來，只是心臟提的更高了。
「陳族長好。」
並沒有搔首弄姿，或者故作嬌柔，反而是一本正經。
陳諾點點頭。
「琺瑯青樓的東家，你有什麼雲國的消息要告訴我，又為何告訴我。」
陳諾沒有廢話，直接問了出來。
實際上，在正常交流中，先發問的人通常會出於不利地位，這是一種交流準則。
但鳳姐並不會這麼做。
因為地位不同。
她相信只要她敢賣關子或者拿捏，下一刻這個男人就會毫不留情的讓人把她轟出去。
「妾身有安業城的朋友告訴妾身，雲國使節死了。」
話短，但卻足夠驚人！
雲國使節，這個，陳諾知道。
之前泰安帝上位的時候，雲國使節就來了，從流水郡走的，還去過流水郡城安業城，至於後來，陳諾就沒怎麼聽說過了。
但無論怎樣，一國使節如果真的死了，還是在越國地界上死的，恐怕會引起軒然大波吧。
「在前天，雲國使節段雲恩被人殺死於大理寺，消息已經走漏，雲國那邊有著特殊的方法確定使節生死，據我那個朋友的消息，雲國和越國的商路要斷掉了。」
鳳姐一句接一句，將這些消息全說了出來。
陳諾始終維持著冷漠的表情。
「伱是誰？」
沒有問消息的真假，而是直接問她是誰。
鳳姐沉默了一下，「陳族長何必知道這些呢？只要您知道我對您沒有惡意不就好了？」
「你是誰。」
「……」
陳諾看著她。
真氣武道鍛鍊出的強大精神力，在到達真氣境後，已經讓他的精神得到極大淬鍊，情緒攜帶精神力，使得威勢極具壓迫力。
對面的鳳姐咬著牙，忍不住抬頭，恰好看到了陳諾的眼睛。
眼角一陣抽搐。
心臟……怎麼感覺不受控制了……
噗通噗通噗通……
咕咚。
「我是紅袖樓的人。」
當說出這句話後，心神瞬間一陣放鬆，心臟那股莫名的壓迫感悄然消散。
「呼～呼～」
「紅袖樓？你們想幹什麼？」
話都已經說了，倒也可以將錯就錯……
反應過來的鳳姐如此想到。
「我們是一個風塵女子們組建的自保組織，什麼也不想做，只想保全自身。」
「呵。」
陳諾一陣輕笑。
鳳姐又道，「當然，因為如今局勢變化，所以，我們選擇扶持一些勢力來和我們合作，互惠互利，當地勢力為我們提供便利和資源，我們可以提供情報和一些不過分的朝堂上的支持。」
「實不相瞞，陳族長，妾身之所以把這個消息告訴你，就是為了展現誠意，希望您能與我們合作。」
鳳姐很是誠懇的說著。
陳諾此刻終於不再冷著一張臉了。
緩緩露出一絲微笑，「合作，當然可以，我們得詳細談一談……」
「在此之前，鳳東家起碼得展現一下貴樓的實力吧？」
見有的談，鳳姐露出了笑容，「當然可以。」
「關於雲國使節的消息只是一個誠意而已，只要陳族長願意，我們這邊還可以給您提供一個新的消息，或者說渠道。」
「貴家族的藥材不多了吧？」
「安業城的劉氏藥鋪存有大量藥材，我們紅袖樓可以代為引薦，解您的燃眉之急。」說到這裡，鳳姐帶著淡淡自得等笑容，顯得極為自信。
「好，貴樓果然很有誠意！我很滿意！」
「……」
「……」
隨後，二人談了一些關於合作的事情之後。
鳳姐便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看著對方離去，陳諾笑容淡了下來。
「族長，我們真的要放開她們都限制嗎？」
青樓行業是受到一些限制的，起碼不會讓一個青樓開遍每個地方。
「放唄，無所謂。」
無論這個紅袖樓有什麼秘密，既然來到明處上，那就沒那麼可怕了。
正好可以借著合作的便利搞些情報。
比如關於河下郡那片越國最南方，也是如今大環境最安穩地方的消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