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再回京都，觸發頓悟
北方極寒之地，千里冰封，萬里雪飄，不見生靈。
忽然間，一聲怒喝沖天而起。
「啊啊啊是誰？是誰殺了我徒兒？待本座出關，必將你碎屍萬段！」
怒吼化作一道劍氣，沖天而起，引發流雲退散，狂風肆意。
一時間，數道身影從各個冰洞中鑽出來，滿臉驚恐的看著那個方向。
「好可怕的氣勢，短短三十年，他的實力，竟然增長如此之快？」
「看來他恐怕真的有希望突破那個境界！」
「這是誰不長眼睛，竟殺了他的徒弟？」
「他的徒弟，也是大宗巔峰，半步武聖的強者，能殺他的，應該也是一位武聖才對。」
「不管對方是武聖還是什麼，得罪了他，只怕也是死路一條啊。」
京都，傍晚時分，周易騎著毛驢入城，天空依舊飄著鵝毛大雪，如當初自己離開的那幾日一般，小毛驢顯然還未從剛剛騰空而起的震驚中緩過神來，走路都有些哆嗦。
久違而又熟悉的聲音再度響徹耳邊。
「冰糖葫蘆~」
「豌豆黃」
「炸豆腐嘞.」
「炒肝兒吃炒肝嘞香噴噴的炒肝」
周易嗅著空氣中的氣味，忍不住感慨道：
「還是熟悉的味道，還是熟悉的配方。」
聞著香，吃著難吃，千言萬語一句話，京都無美食。
這大概是京都飯圈的特色了。
「離開兩年多，也不知天牢的那些老友們怎麼樣了？」
他仵作的鐵飯碗應當是沒了。
正說著，忽然聽到大街上有人在喊自己。
「周易，你不是周易嗎？」
周易回頭看去，原來是天牢的獄卒老陳。
「老陳，好久不見。」
老陳頗為欣喜的湊上前來。
「還真是你啊！好小子，你這兩年多去什麼地方了？怎麼突然間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周易對此早就想好說辭。
「碰到一位高人，要傳我武藝，便跟隨他去雲遊了兩年，學了些本領。」
「嘶~竟有這般奇遇！」
老陳倒吸一口涼氣，眼中流露出羨慕的神色。
這個世界說到底，終歸還是武者的天下，雖說獄卒、仵作有編制，但也終歸只是底層辦事跑腿的，比大街上的乞丐，碼頭上賣力氣的要強一些，但也只是強一些，哪能比得上武者吃香？
學武之後，可是能考官的！
「不說這個，大家都還好吧？」
「還不是老樣子？前兩年，北莽大軍兵臨城下，好些個弟兄都被抽調到前線，死了一部分，殘了一部分，還剩一部分繼續在天牢里當獄卒唄。
走走走，你今兒個回來正好趕巧，馬牢頭榮升典獄長，在杏花樓大開筵席，弟兄們都在，正好也當給你接風洗塵了。」
「這不好吧，我都這麼長時間不在天牢了。」
「哎呀，去吧去吧，弟兄們也一直常念叨著你呢。」
架不住老陳的熱情，周易被拉到了杏花樓。
天牢里的舊友們見到周易，頓感大喜過望，在得知了周易遇到高人，出去學武之後，又忍不住驚嘆連連。
「好小子，我就知道，你將來有出息。」
「周哥，以後考取了功名，苟富貴，勿相忘啊！」
「一定。」
周易一邊應付著眾人，一邊注意到眾人都有些變化，不少人發間多了幾道白絲。
顯然經歷了一場險些被滅國的危機，這兩年大家的日子都不是太好過。
不多時，穿著一身典獄長官府的馬牢頭來到，看到周易，也是大為驚喜。
「沒想到你還活著，當初我還以為你是被人殺害了，特意請府衙的弟兄找了找，卻一無所蹤。」
「有勞馬老大費心了。」
「聽說你還學了武功？」
「學了幾手防身的功夫。」
「我看看如何？」
「對啊對啊，周哥，給我們看看，你學的功夫吧。」
周易也沒掃大家的興，隨手從桌子上拿起一根筷子，二指一夾，結實的筷子便直接斷裂。
「嘶~！」
這一手讓不少人倒吸涼氣，一些原本還有些不太服氣的新人見了，也忍不住變得敬畏起來。
馬牢頭點了點頭。
「不錯啊，你這實力，已經入了後天之境！如此年輕就能入後天之境，屬實難得，正好，天牢里的牢頭還沒合適的人選呢，你的仵作已經有人頂了，你就接任我的牢頭位置吧。」
眾人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剛回來就能當牢頭，直接成為了他們的頂頭上司。
周易拱手一謝。
「多謝馬老大。」
牢頭不牢頭的，他倒是不在乎，對他而言，做個牢頭和做個獄卒、仵作也沒什麼區別。
不過終歸是對方的好意，另外，他又能安穩的苟著了。
就很潤。
馬國成隨後招呼眾人入座吃喝，席間，周易與老陳等人交談，才知道馬國成之所以升官，全然是因為他跟著先前的典獄長在戰場上隨當今皇上陷陣殺敵，已經成了新皇心腹。
新皇登基，手下無人可用，朝廷上下幾乎都是太后的人。
為了提升自己的權利，便四處拔升，典獄長被安排到了刑部，做了刑部尚書，馬國成做了新的典獄長，就連原先的牢丞田文鏡，也被調到了戶部做了侍郎。
馬國成提拔自己應該也在此意之中。
周易前世學的歷史不少，心知陷入皇朝爭權奪利不會有好下場，但權利當道，誰又能扛得住誘惑呢？
權財富貴，四個字不知困住了多少人。
數十年後，都不過是黃土一杯。
唯獨他，屹立不倒.
杯盞交錯間，周易不僅不醉，反而越喝越清醒，越喝心越明。
忽然之間，他的靈魂強度，陡然提升了一個層次，竟變得更加殷實許多，足足堪比自己修行一年才能積攢的靈魂之力。
「這是.」
周易一愣，隨即心中明了。
當初在獲取陸青山記憶的時候，裡面有說過這種情況。
這叫做頓悟。
它是無法捕捉的，無法修行的。
只是在某個極其特殊的時刻突然出現，提升心境的同時，就會讓自己的意志、精神更加凝實，繼而加強自身靈魂。
越是天才，經歷越多的人，才越有可能觸發頓悟。
一次頓悟，可以抵得上許久的苦修了。
「妙啊！」
周易一杯酒水入口，更顯幾分灑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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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