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長生言語,大頭等人盡皆點頭,雖然沒有溢於言表的欽佩和誇讚,但對於長生所說眾人卻是心悅誠服並銘記於心。{什麼?你還不知道|.閱讀.COM,無錯章節閱讀|趕緊google一下吧}大頭等人皆是人中翹楚,亂世英豪,之所以心甘情願的跟隨長生並不只是因為長生對他們有知遇之恩,也不只是因為長生重情重義,武藝過人,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長生冷靜公正,明睿洞察,面對複雜的問題總是能夠一針見血,明窺本質。正所謂鳥隨鸞鳳飛騰遠,人伴賢良品自高,與長生這樣的人為伍,可明天理正道,可得清醒不惑。
「時候不早了,你們早些休息,」長生抓起地上的竹簡轉頭看向餘一,「送我去慶陽府衙,明天卯時初刻再去接我。」
餘一聞聲點頭,起身作法,破開虛空玄門,長生自入其中,現身慶陽。
此時已近三更,府衙少有燭光,眼見李中庸的房間還亮著燈,長生便前去敲門。
長生深夜回返,李中庸免不得有些緊張,直至開門之後發現長生神色如常方才放下心來,長生也不廢話,直接拿出竹簡說明來意。
房間裡有現成的針線,長生將竹簡重新穿捆,確認順序無誤,語句不差方才執筆謄抄,這些竹簡自地下埋藏多年,出土見風之後墨跡很容易斑駁脫落,哪怕已然熟記於心,還是儘快謄寫下來較為妥當,畢竟是修真練氣的經文,萬不能有一字之差。
雖然不足兩千字,但謄寫一遍還是需要耗費不短的時間,眼見長生還要再寫第二份,李中庸便出手幫忙,二人合力,一直寫到五更天方才謄抄了七份。
仔細檢查過後,長生將竹簡和一份影本留給了李中庸,剩下六份摺疊收藏。
此時已近卯時,睡是不能了,長生便與李中庸喝茶說話,而廚下則忙著為大頭等人準備早飯。
身為長生的師兄,李中庸與長生說話並沒有大頭等人的顧忌,「老五,你此番西行,可是直接衝著這部一炁真經去的?」
長生點了點頭,他沒有隱瞞李中庸的必要,也隱瞞不了,自己白天動身,晚上便帶著一炁真經趕了回來,說自己不是衝著一炁真經去的,李中庸也不會相信。
李中庸又道,「在我看來局勢一直向著好的方向發展,你為何要為我們安排後路?」
聽得李中庸言語,長生下意識的想要否認,但閃念過後又打消了這個念頭,轉而將羽人之前所說的情況意簡言賅的說與李中庸知道。
李中庸說道,「靈符是怎麼一回事我不是很清楚,但我相信事在人為,只要你願意,應該有辦法可以拖延時間。」
長生搖了搖頭,轉而將仙宮裡發生的事情以及自己拿到天蓬刀的詳細經過說了出來。
聽完長生講說,李中庸終於明白了長生的擔憂,「你擔心夜長夢多,若是靈符存世的時間太長,恐會引發三界混戰?」
「對,」長生點頭,「天庭之所以降下靈符,為的就是體恤生靈,減少殺戮,如果靈符長時間的存在,將會與天庭降下靈符的初衷相背離,而且天庭決不允許世上有無敵的人存在。」
「你想怎麼做?」李中庸追問。
長生搖頭,「我說了不算,得看龍顥天等人怎麼做,不過目前來看李煥宸的死已經驚到了他們,他們接下來一定會自相殘殺,以求強大自保。眼下除了龍顥天,還沒有其他金符的存在,但如果長時間的拖下去,另外一枚金符遲早也會出現,屆時情況將會變的更加複雜。」
長生言罷,李中庸並未接話,只是抬頭看著他,等著繼續講說。
「而今乃是李唐天下,穩對大唐有利,亂對大唐不利,」長生說道,「倘若真的引發三界混戰,倒霉的勢必是朝廷和百姓,這是我不想看到的,此其一。其二,即便我眼下擁有兩枚金符,龍顥天依舊能夠對我構成威脅,連我都不是無敵的,大頭等人自然也不是,我擔心其他靈符的主人會沖他們下手,我的擔心絕不是多餘的,龍顥天和公孫承威已經找到了隱藏靈符的方法,而今他們身在何處我已經無從知曉了,若是時間一長,其他人恐怕也會設法隱去自己的靈符,到得那時,我在明敵在暗,我們如何應對?」
「你擔心他們會沖我們下手?」李中庸問道。
「遲早的事,」長生嘆了口氣,「狗急了還會跳牆呢,更何況人,不管是你們還是楊開大頭他們,亦或是皇上都是我的軟肋,龍虎山和倪家也是我的軟肋,眼下你們都還好好的,但繼續拖下去可就不一定了。」
「是我們拖累了你。」李中庸沉聲說道。
「二師兄,你千萬不要這麼說,」長生搖頭,「你們是我的牽掛,不是我的拖累,我原本是個孤兒,是你們的出現讓我有了活著的意義,我不希望你們任何一個人出事,為了不失去你們,我只能離開你們。」
見李中庸眉頭緊鎖,眼圈泛紅,長生急忙出言寬慰,「二師兄,我只是在做最壞的打算,眼下我已經拿到了天蓬刀,對付其他金符也不一定非要親自出手,事情或許還有轉機。」
就在此時,長生感知到餘一的靈符現身府衙,隨即離座起身,「二師兄,餘一來了,我得走了。」
李中庸隨後站起,招呼下人去廚下拿取為大頭等人準備的早飯。
餘一來了,有些話就不方便說了,見李中庸強打精神,佯裝平靜,長生心中多有酸澀,但他並不後悔跟李中庸說了這些,因為該來的遲早會來,得讓李中庸等人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老三和范景明在軍營,要不要喊他回來?」李中庸問道。
「不用,」長生搖頭,「一炁真經你多謄抄幾份,除了大師兄和三師兄,再給四師姐留一份。」
李中庸點頭答應,轉而目送長生和餘一進入虛空玄門,消失不見。
回到西夜古城,眾人開始各自進食,長生取出昨晚謄抄的一炁真經,大頭四人人手一份。
見巴圖魯眼巴巴的看著自己,長生笑道,「大師兄,你的那份我留給二師兄了,你回去之後跟他要。」
巴圖魯開心咧嘴。
吃罷早飯,眾人動身啟程,徑直南下,趕往落日山。
眾人是卯時動身,午後未時便進入劍南道地界,落日山位於劍南道西南區域,而楊開所在的青雲山位於劍南道中部偏西,眾人趕去落日山會途經青雲山。
下午申時,眾人來到青雲山腳下,古衍就葬在山上,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楊開自然要上山祭拜一番。
青雲山下有個小鎮,眾人率先來到小鎮採買香燭祭品,賣香燭的是處棺材鋪,店外有幾個衙役正在往馬車上搬運棺材。
眾人進店時店主和夥計正在議論周老四刻薄吝嗇,擔不住富貴,意外暴富便遭了歹人,不但失了金銀,還丟了性命。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聽得二人言語,楊開面色大變,「死的是米鋪周老四?」
「是啊,客官認識他?」夥計隨口問道。
「什麼時候死的?」楊開急切問道。
「昨晚,家裡遭了賊,全家老少一個沒剩。」夥計回答。
聽得夥計言語,楊開立刻轉身出門,拉過正在裝車的衙役,「米鋪的周老四被人殺了?」
衙役雖然不認識楊開,但為官之人自帶官威,眼見楊開等人不怒自威,衙役急忙點頭,「是啊,周老四前幾日得了一筆意外之財,不曾想走漏了風聲,昨夜遭了歹人的劫殺。」
衙役話音剛落,楊開便施出身法疾掠向南。
眾人不明所以,急忙跟了上去。
鎮子不大,只有一條街,棺材鋪在鎮北,米鋪在鎮南。
待眾人趕到米鋪門前,一個衙役正自地上驚慌爬起,拔出腰刀,衝著米鋪高聲呼喝,「你是什麼人?!」
餘一來到近處亮出腰牌,衙役雖然沒見過大將軍的腰牌,卻知道這是官符,急忙躬身行禮,「見過上差。」
就在餘一向衙役詢問案情時,楊開自米鋪疾沖而出,「傷口平整,招招要害,不是尋常山賊,是用劍高手。」
不等眾人接話,楊開已然揪過一旁的衙役,「啞妹呢?」
「周老四撿的那個小啞巴?」衙役反問。
「她人呢?」楊開挑眉喝問。
見楊開神情不善,衙役嚇的面無人色,「被人帶走了。」
「被誰帶走了?」楊開急切追問。
「聽說被一個女人帶走了,」衙役說道,「前幾日周老四把她賣了,得了一筆金銀,這才招災橫死。」
「昨晚她並不在場?」楊開皺眉。
「不在,不在,」衙役連連搖頭,「她被人帶走好幾天了。」
聽衙役這般說,楊開這才鬆開了他的衣領,轉而皺眉沉吟,急切思慮。
大頭等人並未出言詢問,因為楊開曾在仙宮說過自己有意中人,早年曾經幫助過自己,這個米鋪的啞女很可能就是楊開所說的那個女子。
急切思慮過後,楊開轉頭看向長生,「王爺,想必是我當日…...」
楊開話沒說完便戛然而止,因為他發現長生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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