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南下漢中

  說者心驚,聽者肉跳,稍微有些見識的人對於四方神獸都不會感到陌生,所謂四方神獸就是傳說中的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二人眼前的這張長弓竟然集四方神獸靈骨於一身,這已經不能用罕見來形容了,實屬恐怖。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此外,世人只知道東青龍,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實則除了東南西北,還有一個中玄黃,玄黃者,天地也,與四象齊全金木水火土五行。

  金木水火土五行衍生之物不計其數,想要齊全五行也並不困難,但以四象和玄黃齊全五行卻是難比登天,因為這五件事物都是至純至尊的五行之物,乃是巔峰的巔峰,源頭的源頭。

  二人原本還在撫摸端詳,猜到此物來歷之後便不敢褻瀆上手,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既是神恩如海的神獸,亦是神威如獄的凶獸,由它們本體真身的一部分所打造的弓箭既是神物亦是兇器。

  愕然良久,餘一小心翼翼的問道,「大人,似這等神異之物定然自生靈識,尋常人等怕是難能駕馭,還是你親自操使吧。」

  「還是你來吧,我不擅長使用弓箭。」長生搖頭說道。

  「欲造此弓,必先斬殺四方神獸,如此大凶神器,我怕是鎮它不住。」餘一多有緊張。

  長生深深呼吸穩定情緒,轉而擺手說道,「那倒不至於,四方神獸乃四象神靈,可以無限轉生,每次涅槃都會留下一具骸骨,造弓之人或許只是找到了它們留在世上的骸骨,而不是逐一將它們盡數斬殺。」

  聽長生這般說,餘一心中壓力稍減,卻仍有顧慮,「此物乃上古兇器,煞氣很重。」

  長生搖頭說道,「這長弓是上古兇器不假,但同時它也是無箭神弓,但凡兵器都有煞氣,只看主人如何使用,用以行兇便是兇器,用以除暴便是神弓。」

  長生言罷,餘一顧慮再減,拿起長弓檢視端詳,「這把長弓老舊斑駁,之前分明被人使用過,但是您看這黃玉弓把,卻並無箭羽劃掃的痕跡,這便說明此弓使用的並不是尋常箭矢。」

  「我懷疑它壓根兒就不需要箭矢。」長生說道。

  餘一聞言疑惑抬頭,長生伸手自餘一手中拿過長弓,以左手拇指和食指掐捏弓弦發力開弓。

  此前他曾經嘗試開弓未果,此番直接催動靈氣,助力開弓,果不其然,長弓被順利拉開,在長弓被拉開的同時一支深藍色的無羽箭矢憑空出現在了弓弦之上。

  就在餘一愕然瞠目之際,長生對著西側牆壁射出了一箭,鬆手之後深藍色的箭矢疾飛而出,瞬間將五寸多厚的磚牆一舉洞穿。

  試出了弓箭的玄妙之處,長生將其反手遞給了餘一,「現在咱們終於知道它為什麼叫無箭神弓了。」

  「它可以將我們的靈氣化為箭矢。」餘一伸手接過了弓箭,長生乃大洞修為,深藍靈氣,而先前出現在弓弦上的箭矢亦是深藍色。

  長生點了點頭,轉而沖餘一做了個手勢,示意她親自試一試。

  餘一屏息定神,催動靈氣嘗試開弓,長弓再度被拉開,此番出現在弓弦上的是一支藍色箭矢,大小和樣式與深藍色的箭矢無有不同,只是顏色有所區別。

  餘一並未射出箭矢,而是緩慢回收,伴隨著弓弦的回縮,藍色箭矢逐漸消失不見。

  眼見弓箭如此神異,興奮激動沖淡了餘一心中的緊張和忐忑,「無箭神弓當真名不虛傳,只要我們的靈氣不枯竭,就有用不完的箭矢。」

  「對,」長生也很是高興,「不得不佩服古人的高絕心智,人的五行所屬各不相同,此物齊全五行,不管開弓之人五行何屬,它都可以將開弓之人的靈氣化為箭矢。」

  「而且此物很是精巧,平日攜帶也多有便利。」餘一笑道。

  「你慢慢揣度,」長生笑道,「咱們現在可真是什麼都不缺了。」

  「大人,你當真不留下自用?」餘一問道。

  此時餘一已經流露出了對這張長弓的喜愛,別說長生並不擅長使用弓箭,就算自己喜歡用弓,也不會奪人所愛,「不用,這東西本來就是為你準備的。」

  「阿彌陀佛,多謝大人。」餘一合十道謝。

  「哈哈,見外啦,」長生站立起身,「平日裡一定好生收著,這東西威力太大,而且它並不認主,誰得了都能使用。」

  「大人放心,」餘一點頭過後出言問道,「對了,大人,這弓箭可有名字?」

  「應該有,不過我們不知道,弓身上又沒有銘文,」長生搖頭笑道,「隨便叫吧,我感覺無箭神弓就不錯,總不能喊它上古兇器吧?」

  餘一亦笑。

  「好了,我走了,」長生邁步出門,「我得出去一趟,多則七日,少則五日,他們幾個都在忙碌,我就不逐一跟他們說了,你見到他們記得跟他們說一聲兒。」

  「好的,」餘一點頭過後出言問道,「大人,你要去哪兒?」

  幾人之中大頭最通人情,最精世故,如果換做大頭,肯定不會問這個問題,但餘一是佛門弟子,有心計卻無心機,心中好奇便出言詢問。

  既然餘一問了,長生也就沒有隱瞞,「眼下我已卸任戶部尚書和御史大夫,難得清閒,想去趟漢中。」

  聽得長生言語,餘一有些後悔不該多嘴詢問了,張善和張墨統兵討伐楊守亮,而楊守亮就盤踞在漢中,長生去漢中自然是去看望自己的心上人。

  「倭寇此前鎩羽而歸,必然不會善罷甘休,」長生說道,「你們一定要多加小心,時刻提防。」

  餘一點頭。

  長生回到房間換過衣服,簡單收拾了行李,想到此時天氣已經轉涼,出門前又帶了件披風。

  離開王府本想直接出城,想了想又改道去了宴賓樓,宴賓樓的白酒天下聞名,尋常酒水大多渾濁不清,且酒勁偏弱,而宴賓樓的白酒既清且烈,乃是饋贈親朋好友的佳品。

  自宴賓樓買了二十斤好酒,長生又自西域客商手裡買了些西域的水果,隨後自南門出城,徑直南下。

  他一直很掛牽張墨,但此前自己公務纏身,也不便前去探訪,實則他一直想去,只是找不到合理的理由,而今自己已經卸任,且剛剛又得了一件天蠶衣,借著送東西的理由過去看看張墨。

  漢中位於長安的正南方位,介於秦嶺和巴山之間,楚漢爭霸時項羽封劉邦為漢王,封地就在漢中,距長安約有一千兩百里左右。

  到得傍晚時分,長生進入秦嶺山區,漢中是一處位於群山之中的平原,扼守關中入蜀的咽喉,又有漢水東入武昌,歷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

  長生此時走的這條路就是諸葛亮當年北伐的路線,不過諸葛亮是自南往北打,而他則是由北向南去。

  這是一條位於群山之中的官道,沿途幾乎沒有村落城池,一人一騎循著曲折蜿蜒的山路星夜疾馳。

  三更時分,深入群山,除了偶爾傳來的鳥獸鳴叫,就只有黑公子疾馳踏地的清脆馬蹄聲。

  三更過半,天上下起了小雨,眼見雨勢越來越大,長生只能沿途尋找避雨之所,但沿途少有村鎮,自然也沒有驛站。

  再行幾十里,前方出現了一處峽谷,峽谷西側的山頂上有一處石屋,山下有條小路直通山頂,說明此前經常有人去那處石屋歇腳。

  見到石屋,長生直接策馬前往,來到近前發現石屋雖然破舊卻很是寬敞,不但能容人,還可以歇馬。

  石屋裡空無一人,長生和黑公子進去之後外面便暴雨傾盆,長生閒來無事便四顧打量所在的石屋,這處石屋應該是早年駐兵的兵舍,距今至少也有幾百年了。

  雨夜寒冷,眼見石屋正中有前人留下的木柴,長生便燃起篝火,靜坐等待。

  就在長生看著火堆前瞻見到張墨的情景之時,一瞥之下突然發現火堆旁有一件細小的閃光之物,隨手撿起,發現是一根銀針。

  本想隨手拋棄,卻發現手裡的銀針有些眼熟。

  銀針在此時並不罕見,針灸也好,試毒也罷,都會用到銀針,但常見的銀針都是一頭細一頭粗,不管有沒有穿線的針眼都是一頭細一頭粗,但手裡的這根銀針卻是兩頭細,中間粗。

  這種樣式的銀針並不常見,但他卻感覺有些眼熟,很明顯之前曾經自哪裡見過。

  捏著銀針對火端詳,很快想起自哪裡見過這種銀針,當日他抓到服部香奈之後,插在其耳後的就是這種兩頭細的銀針,之所以打造成這種形狀,乃是為了插入耳後穴道之後不易被外人發現。

  想到此處,心中陡然一凜,這根銀針就跌落在火堆旁,而且沒有被灰塵掩埋,這說明遺落在此的時間並不長,難道服部香奈在長安狼狽逃走之後來過這裡?

  靜心細想,暗道糟糕,服部香奈曾經易容成張墨的樣子刺殺過自己,這說明服部香奈曾經在張墨身邊待過很長時間,而今招引青龍無果,為了拿回聖骨,服部香奈等人很可能沖張墨下手,倭寇雖然兇殘卻並不愚蠢,知道張墨在其心中的位置,也只有拿住張墨才可能逼迫他交出聖骨。

  如果真是這樣,服部香奈和三菱法師等人此時應該正在趕往張墨所在的軍營。

  想到此處,哪裡還敢耽擱,也顧不得大雨傾盆了,直接披上披風,牽著黑公子走出石屋,翻身上馬,抖韁催馬,冒雨飛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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