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寧國公春狩

  「這可如何是好,事情都過去了這麼多年,讓我們重審的第一步,卷宗就沒了!」

  「卷宗沒了,那當年陷害馮兄的那些證據不也沒了嗎?」付櫞橫另闢蹊徑道,「那我們就當作一個新案子重新審查就是了。」

  「也只能這樣了。」林望京泄氣道。

  派去抓裴常勝的人已經在路上了,他們可不能讓他知道以前的卷宗已經沒了,不然裴常勝只會死咬自己不知道。

  「我們先去提審馮氏吧,先知道一下事情的大概。」

  三人剛商量好,就要帶著人出去,迎面遇上了善喜。善喜的身後還跟著十數名的禁軍,其中一人手上拿著一個托盤,托盤上面放著一沓厚厚的看不出是什麼的東西。

  「幾位大人辛苦了。」善喜笑眯眯向幾個大人行禮。「這是皇上讓奴才給大人們送來的,說是對大人們查案有所幫助。」

  身後的禁軍將東西呈上,幾個大人不明所以,拿起來看了看,竟然是裴常勝栽贓陷害馮家的證據!

  三司長官都愣住了,他們還是頭一回被皇上餵飯吃,本來以為這是很難破獲的大案,結果所有的證據供詞都準備好了,只是讓他們走個過場!

  這種事情還是破天荒頭一回,幾個人都很吃驚,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反應。

  「幾位大人,你們這還有得忙呢,奴才就不打攪了。」善喜笑著咬重了「忙」字,然後帶著禁軍離開。

  等善喜帶著禁軍離開之後,林望京等人才反應過來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林大人,您該不會參我以權謀私吧?」耿廉小心翼翼地問道。

  林望京腦袋一揚,「你們這大理寺的辦案速度還挺厲害啊,這麼快就找出證據來了。既然證據齊全,那就等著將兇手捉拿歸案,直接定罪吧!」

  三人達成協議,但這些證據還是要都藏著。畢竟這麼大的案子,要是證據那麼好找到,當年馮家人冤死豈不是太兒戲了?那樣只會激起民憤。而且剛剛善喜也警示了他們,他們這些人精,自然知道該怎麼做了。

  這案子當年是皇上一錘子定音結案的,皇上還沒給自己洗白呢,他們可不能隨便就這麼將案情公布出去。因此出了衙門,不管是誰問,一概不知。

  派去捉拿裴常勝的人在路上了,那廂去查貓兒山事情的四皇子祁屏很是憋悶,他的人一大早就去了貓兒山上面打探,誰知道人沒有找到,倒是引來了一隻大蟲,當場咬死了兩人。

  祁屏並未親自上山,卻也在山腳下聽到那盪氣迴腸的虎吼聲,嚇得人膽顫心驚,後怕不已。

  「這些傢伙居然在這個地方住了那麼久!」祁屏頗有些惱火,山上有老虎,說不定甚至還有熊。如此危險的地方,這些私兵卻窩了很久。也難怪這麼久無人發現,畢竟山上這麼危險,那些以山為生的獵物們,最多也只敢到半山腰活動。

  現在上不去山,那他們就找不到那些私兵的痕跡。找不到痕跡,他怎麼將它占為己有!

  正惱火著,忽地屬下來報導:「殿下,寧國公帶著一批人往咱們這兒來了!」

  祁屏壓下心中的火氣,帶著人出了門。他的好舅舅無利不起早,過來肯定是為了和自己搶這支私兵!

  雖然大家都不說,可大家心裡都門清呢!

  祁屏出了門,騎上馬到了管道上。看到徐正月身後的人馬後吃了一驚,他自己不過只帶了一百人出門,徐正月竟然明晃晃帶了近千人。

  「舅舅,您怎麼來了?」祁屏嘴上親熱地叫著「舅舅」,可眼裡都是防範之意。

  「開春了,山裡的獸兒們都醒了,便帶著人去打打牙祭,活動活動身手。」徐正月看著他,面不改色道。「怎麼,外甥的差事辦得不順利嗎?可需要舅舅我幫幫你?」

  「一切進展順利,不用舅舅操心。」祁屏看了眼他身後的人,有他寧國公府上的人,還有太子的人,甚至還有公主府的人。

  祁屏知道淑儀和他統一了戰線,沒想到她連保護自己安危的府兵都願意借調出來。原本太子就根基穩固,現在連淑儀都要幫他。一想到這裡,祁屏不免煩躁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平息住心中的煩躁之意。好在父皇現在身體健朗,短時間不會退位。祁箏這個太子也就占了個名頭,再過兩年,等他熬出頭了,不愁父皇看不到他。

  「既然沒有本公能插上手的,那本公就先行離開了。」

  徐正月帶著人越過祁屏,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開貓兒山的山腳。

  「四殿下,我們的人已經死了兩名,國公爺的人個個身強體壯,請他幫我們不是可以更快摸清山上的情況嗎?」縣令不解地問道。

  「你懂什麼!」祁屏氣得拂袖。他直覺徐正月這一趟有貓膩,帶了這麼多人出門,怕不是他的父皇又給了他什麼不可告人的任務?

  可父皇這次怎麼會沒給他人馬?

  「如風,你去跟上舅舅,看他去做什麼!」

  祁屏身邊的侍衛立馬拱手駕馬離開。

  「其他人,原地休整一會兒,我們再攻貓兒山!」

  這廂人馬為了私兵的事情,幾乎都出動了,而京都內將軍府也不得安歇。

  裴茗一大早就去了大皇子府,他們已經覺得要逼宮,那所有的計劃就不容一絲一毫的錯處。

  裴茗到了大皇子府後,發覺祁明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殿下,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祁明問道:「馮流雲這個人你認識嗎?」

  裴茗聽到這個名字,愣了一下。他自然認識了,自從他知道裴常勝可能有叛國之罪後,他便將記載當年事情的官報都翻了出來。馮家上下老小的名字,他全都記得。

  「不認識。」他故作鎮定地搖了搖頭,可眼裡的一絲慌亂沒能逃過祁明的眼睛。

  「馮流雲今日一早就去順天府尹狀告你父親誣陷馮家通敵叛國,她既然是明目張胆去的,那手上必定有證據。」

  裴茗眸子一凜,「殿下,請容我現在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