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將軍府生事

  裴鳶如願摸到了柳顏歡的廂房,柳顏歡沐浴完剛睡下,見到裴鳶來了,狠狠愣住。

  她以為自己一路風霜地來到通州,已經吃了不少苦頭。可眼前這個鬍子拉碴,皮膚皸裂,完全看不出容貌的男子竟然是裴鳶。

  「你怎麼這般了?」柳顏歡很是心疼,「我給你準備的潤膚油都沒有用嗎?」

  裴鳶摸了摸自己的臉,來得太著急,忘記刮個臉了。

  他先和柳顏歡進了屋子,道:「用了的,不過這裡實在是太冷了,效果也不怎麼好。」

  大多人都和他一樣,用鬍子保護皮膚了。

  當然,他這鬍子也是太忙了沒空搭理的緣故。

  「這麼著急趕過來,豈不是沒有吃飯?」柳顏歡嗔怪道,讓羅嬤嬤再去廚房要了一份飯菜。

  廚房的人以為是她一個女眷吃,準備就是方才那三樣,也就夠裴鳶墊墊肚子。

  裴鳶用熱水洗了臉,然後對著鏡子用匕首修理鬍子。他也沒有完全刮完,畢竟這通州的風能直接掀起他的臉皮。

  柳顏歡看到他那鬍子就無語,還不如不修,看上去像被兔子啃得一塊一塊的,難看死了。但還是拿出油膏給裴鳶摸臉。

  「嘶~疼。」他小聲道。

  柳顏歡的指腹觸及他粗糙的皮膚,心疼得不行。兩個月前,他還是個翩翩公子呢,這才兩個月,皮膚就像是乾裂的樹皮了。

  「以後晚上睡覺前用這油膏厚厚地覆上一層。」

  裴鳶滿口應下,可他每日都很忙,晚上累得倒頭就睡,有時候連腳都不洗的。

  想到這個,他微微嗅了嗅自己身上,還好冬天,這要是換成夏天,自己就餿了。想起在百越的那段日子,大家都是餿的。哪怕剛洗完澡,不出半個時辰,人就又會餿掉。

  「想你了。」裴鳶小聲地撒嬌。

  羅嬤嬤和迎秋都出去了,裴鳶坐在炕邊,怕弄髒了炕上的床褥。

  柳顏歡握住他的手,「我這不是來找你了。」

  裴鳶的心怦怦直跳,只覺得這兩個月來,一刻不敢鬆懈的身體有了神魂,有了一個歸寧之地。

  他側躺下來,枕著柳顏歡的雙腿,兩人一坐一躺地眯了一會兒。

  等醒來的時候,天色差不多黑了。柳顏歡醒了醒神,裴鳶也立馬坐了起來,給她捏了捏麻掉的腿。

  「哈爾達與祁慕的婚事已經定了,哈珠兒向皇上申請,嫁給你做世子妃。」

  柳顏歡將京中的消息告知他,裴鳶只是微微挑眉,道:「北慶人真是會想屁吃。」

  柳顏歡差點沒忍住笑了,裴鳶在她面前想來在意「形象」,甚少說粗話。

  「確實。不過咱們這位皇上是怎麼想的,還不知道呢。」

  若是皇上真的同意了,那以後領兵打仗就沒有裴鳶什麼事情了。畢竟皇上也會怕枕邊風,萬一裴鳶在軍中擔任要職,讓北慶鑽了什麼空子該怎麼辦?

  「時候不早了,我得走了。」裴鳶起身,在她唇上輕點了一下。

  畢竟二人的關係沒有公開,他回來這麼久,怕等會兒裴煥酒醒了找不到他鬧出事情來。

  「去吧,記得再吃點東西。」

  「嗯嗯。」裴鳶滿口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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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州形勢一片大好,北慶使團一行人就不是很開心了。畢竟若是東遼自顧不暇,那為了避免和北慶交惡,他們可以多提些要求。

  現在通州有裴鳶鎮守,還傳來他大捷的消息後,民間對裴鳶的呼聲也更高了一層。

  哈爾達不爽極了,可一想到裴鳶那張臉,他又沒了什麼脾氣。

  「我出去逛逛。」哈爾達煩躁地起身。自從定下了他和祁慕的婚事後,鴻臚寺那邊就提交了議程,不過進度十分地緩慢。

  哈爾達心想,反正也不用他管事,每日都在京都閒逛。倒是皇上派了幾個人,名為保護,實則監視。

  通常只要他一出門,就能遇上落英。

  他真的是煩死落英了,打又打不死,還總是不長眼地黏上來。

  出了驛站的門,他四處看了看,沒看到落英的身影,鬆了口氣。又不知道自己要去哪,想了想,抬步去了將軍府。

  遠在驛站對麵茶樓上的落英,將這一幕納入眼中,靜靜地喝完一杯茶,結了帳跟了上去。

  他是真的想弄死自己這個哥哥,可惜為了兩國關係,現在不是時候。既然現在不能弄死他,那就先噁心噁心他好了。

  將軍府這段時間十分熱鬧,洛氏和洛雪二人斗得不可開交,裴茗被兩人煩的受不了,收拾了東西去莊子上找裴常勝去了。將偌大一個將軍府給這兩個女人折騰。

  「哎喲,咱這個家遲早得完蛋!」一人向柴總管抱怨道。

  柴總管已經見怪不怪,他示意他們管好嘴巴,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柴總管,外面來了客人。」

  柴總管不解,既是客人,那就該去稟告主母啊。

  「是劉芸娘子。」

  柴總管吃驚,「她怎麼來了?」

  「不僅來了,還鬧起來。您快去看看吧!」

  柴總管腳步飛快地出了門。

  將軍府大門外,馮流雲身形憔悴,胸前掛著個木牌,上面寫著「還我兒子」四個大字。

  「裴常勝欺男霸女,洛艷春強搶子嗣,夫妻二人狼狽為奸,還我兒子!」

  周圍的百姓們瞬間化身為瓜田裡的猹,聞風而動,立馬在將軍府門口圍成了一個人形包圍圈。

  「裴常勝你不是人!逼良為娼!洛艷春你壞事做盡,泯滅人性!夫妻二人喪盡天良!」

  「哎喲,你這娘子怎麼不將事情說清楚,我們都不知道你說的什麼事呢?」

  馮流雲擦著臉上的淚道:「裴常勝此人陰險狠毒,十數年前求娶小女不成,便害得我家破人亡,將我強納了做外室。我與他有血海深仇,恨不得刮其血肉!我為他誕下一子,他強迫我們母子分離!而他的正妻洛艷春,便是強搶我兒子之人!」

  人群瞬間沸騰了,這是什麼勁爆的消息啊!

  「你胡說八道什麼!」洛艷春才出來就聽到馮流雲說的話,頓時氣得後仰,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這個賤人怎麼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