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錘氣法,師傅徒弟一起教!
「嘶,怎麼好好的六伏天后背一涼?」
李銳打了個哆嗦。
一股莫名的涼意上涌。
正在走氣,突然整這麼一出,差點走火入魔。
他心裡嘀咕著。
還以為是傳聞中的外邪入侵,結果就這麼一瞬間,再沒有其他變化。
李銳還是不放心。
一直等到深夜,足足過了一個時辰,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走完七十二周天。
這才鑽進被窩,進入夢境雲台。
繼續練!
翌日清晨。
李銳才剛推開房門,就看到梁河已經站在門口,眼睛裡滿是興奮。
「小河,這是」
「師父,我突破了。」
梁河似一個小學童學會了背詩詞,欲得到李銳這個老夫子的讚揚。
「很好。」
李銳舉起右手搭在梁河的肩膀之上,仙玄氣在兩人周身遊走。
氣血雄壯。
確實是突破的徵兆。
繼二徒弟劉鐵柱突破之後,梁河也突破,徒弟接連突破,證明他這個師父當得很好?
李銳樂了。
梁河年僅二十出頭,就已經是八品,這放在安寧府都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天才。
更不用說還有個天生金剛的劉鐵柱。
三徒弟王照雖然武道增長得最慢,但卻有少見的御馬天賦,以後的前途不會差。
當真是滿堂人才濟濟!
李銳很享受這種當師父的樂趣。
很快。
劉鐵柱、王照還有楊勇都曉得梁河突破的消息,一個個都替這位大弟子、大師兄高興。
整個院子裡。
要數練功最刻苦,就是梁河。
每天至少練功六個時辰,院子裡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如此得來的八品,沒有一個人會覺得眼紅。
李銳將這一幕看在眼裡。
梁河是越來越有做大師兄的模樣。
大師兄,可是天賦不是最出眾的,但一定要有服眾的本事,否則如何將一幫師弟被拉攏到一起?
梁河不算聰明,但勝在勤勉踏實,甚至是笨拙。
可就是這股子拙勁兒,反而更能叫人覺得能信任。
就在眾人替梁河高興時。
劉鐵柱欲言又止。
這小心思,當然瞞不過李銳,他望著劉鐵柱:「說吧,怎麼了?」
劉鐵柱撓了撓頭:
「師父,鐵匠鋪的鐵老頭昨個兒說,讓我叫你去趟鐵匠鋪。」
李銳瞳孔微微收縮。
終於到了師父見師傅的時候。
劉鐵柱口中的鐵老頭,就是神兵山莊的鐵狂,四品先天,神兵山莊第一鑄兵師,這些名頭隨便拿出一個就夠嚇人的。
要見他?
李銳略微思忖,點了點頭:「也是該見面了。」
自家徒弟在人家哪兒學了好幾個月的功夫,劉鐵柱甚至都已經快到鐵骨了,出於禮數也該見一見。
鐵狂是神兵山莊的人。
神兵山莊又不是那些躲藏在暗處的邪門歪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
所以就註定了不會對李銳這個安寧衛校尉動手,自然沒什麼好顧慮的。
當即。
李銳就跟著劉鐵柱出了門。
片刻之後。
就來到一間看上去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打鐵鋪子。
李銳記得。
這間鋪子已經開了幾十年,他還找過曾經的老鐵匠打過馬蹄鐵,後來老鐵匠死了,兒子接手了鋪子,他也再沒來過。
掃了一眼。
李銳跟著劉鐵柱掀開帘子,鑽進鋪子後屋。
雖說自家徒弟劉鐵柱已經在這間鐵匠鋪子學了好幾個月的打鐵,但他這個做師父還是第一次來。
畢竟四品先天武者,能看穿他人修為,能不見還是儘量不見為好。
很快。
李銳耳畔就響起一陣乒桌球乓的打鐵聲響。
劉鐵柱輕車熟路的走到火爐前,指著正在淬火的赤膊白髮老者:
「師父,他就是鐵老頭。」
李銳聽著自己這徒弟指著一個四品高手大剌剌的說人家老頭,倒吸一口涼氣。
「鐵柱,你就不應該叫鐵柱,叫虎子更合適。」
「是真的虎呀。」
鐵狂看都不看兩人一眼。
依舊專注的打鐵。
手中鐵錘似狂風亂舞,梆梆梆的敲擊在通紅的刀胚之上,火星在暗房裡綻放,極富暴力美感。
劉鐵柱見鐵狂不搭理,頓時不樂意了,大著嗓子喊:
「嘿,鐵老頭!」
平日裡你鐵老頭狂也就算了,我鐵柱是後輩,無所謂,今天我是帶著師父來的。
可以瞧不起我,但不能瞧不起我師父!
叫鐵狂,還真就狂得沒邊了???
李銳看到自己這虎了吧唧的徒弟要上前找鐵狂理論,頓時被嚇出一身冷汗。
趕忙拉住劉鐵柱。
「師父不急,等等就等等。」
去找一個四品先天武者理論。
他是真怕鐵狂直接把他們師徒倆當成刀胚被錘了。
劉鐵柱見狀,也只能壓制住心中的氣,恨恨的等著鐵老頭。
鐵狂的動作絲毫沒有受到師徒兩人的影響。
火星濺射。
足足過了一刻鐘。
李銳漸漸看出了些名堂,他也曾見過自己徒弟施展過差不多的錘法,劉鐵柱的打鐵雖然也精湛,但與眼前鐵狂根本不能比。
神忽其技!
鐵狂每一次掄動鐵錘,竟然都暗合周身真氣,精準的敲打在真氣薄弱之處。
也就是說,鐵狂每一次出錘,不僅僅是在打鐵,更是再練氣。
傳授給自家徒弟劉鐵柱的,哪裡是打鐵,分明是鍊氣法!
只不過劉鐵柱尚未孕育出真氣,所以還沒顯現出來,可放在鐵狂身上,就是完全不一樣的光景。
李銳一時間竟看入了迷。
體內真氣流動,不自覺的按照鐵狂的氣息遊走,手上模仿打鐵的動作。
鐵狂餘光看到這一幕,掄錘的動作放慢。
原本兩刻鐘就能打完的刀胚,他足足用了一個時辰。
終於。
只聽到刺啦一聲,刀刃淬火。
鐵狂這才望向李銳師徒二人。
已經等的不耐煩的劉鐵柱嘟囔道:「鐵老頭,你也不行呀,一塊玄金鐵打了一個時辰,今兒個沒吃早飯?」
鐵狂果斷無視劉鐵柱這個沒頭腦的傢伙。
劉鐵柱正要說話。
卻聽到身後師父李銳開口:「多謝前輩傳法。」
一扭頭。
劉鐵柱就看到自家師父竟然給鐵老頭鞠躬,銅鈴大的眼睛瞪得更大。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鐵老頭瞪了劉鐵柱一眼:「滾犢子,到後邊去,老子有事要跟你師父聊。」
劉鐵柱嘿了一聲,擼起袖子就要上前理論。
他在鐵匠鋪這麼久,可從來沒慣著鐵老頭,尊敬歸尊敬,但誰叫鐵老頭說話太欠。
兩人吵架的次數可不算少,不過鐵老頭這人不記仇,每次還是一樣教他打鐵。
李銳拉住劉鐵柱:
「鐵柱,你先去吧,師父和鐵前輩說會兒話。」
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也就劉鐵柱這個不知道鐵狂底細的,才敢這般。
他是肯定不敢。
既然李銳都開口了,劉鐵柱也只好氣鼓鼓的去了後院。
只覺得自己師父第一次來,就落了面子,叫他有些愧疚。
殊不知。
李銳覺得自己今兒個已經得了天大面子。
四品先天武者親自傳法,這待遇,就算是神兵山莊真傳怕是也不一定有這待遇。
劉鐵柱走了。
鐵狂這才望向李銳,露出感興趣的神色:「真是見了鬼了,老子這錘氣法神兵山莊一個也學不會,卻偏偏被你們師徒倆給學了。」
「你悟性很好,在我見過的人裡邊,應該排的上前三,否則絕可能看一遍就能領悟我這錘法的精髓。」
李銳又是一鞠躬:
「是前輩教導的好,證明我們師徒二人與前輩有緣。」
按照姜臨仙的說法。
眼前這位神兵山莊的老前輩,都已經活了至少兩百年。
在他面前,他可不就嫩得像個毛頭小子,對長輩該有的尊重不能少。
這種事情雖然已經幾十年沒做了,但現在拿出手,乃是一樣的嫻熟,沒有絲毫滯澀。
鐵狂瞥了李銳一眼,冷笑:
「你這個做師父倒是個人精,看見杆子就順著往上爬,別試探了,我是不會收徒的。」
「傳給劉鐵柱那個憨貨錘氣法,也不過是捨不得這功法失傳了而已。」
「現在多你一個也不多,拿著就是,反正這功法是我自己偶然所得,也不歸神兵山莊管。」
說來也是好笑。
神兵山莊的莊主找了他很多次,想讓他把這門錘氣法傳給神兵山莊的弟子。
是他不想傳嗎?
分明就是神兵山莊那些榆木腦袋根本學不會,送來不下三四十個天才,可愣是沒一人學得會。
沒想到現在居然被清河這師徒兩人學了去,當真是造化弄人。
李銳一喜。
他能感受到,鐵狂這門功法品階極高。
而且還是能錘鍊真氣的上乘功法,這樣的功法幾乎都是每個大宗的壓箱底功法。
居然就這麼傳給他。
還真是白撿了個大便宜。
錘氣法對於他這個壯氣大成,已經即將凝元的武者來說,簡直就是瞌睡了就來枕頭,完美適配。
有了這門錘氣法,李銳有把握三年之內就完成凝元。
不到十年。
就完成凝元,開闢氣海。
這速度,恐怕天驕看了,也要望其項背。
李銳:「前輩,有什麼我能做的,儘管吩咐晚輩。」
其實今日劉鐵柱叫他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料到鐵狂應該是有事要他辦。
鐵狂白鬍子抖動。
李銳說的可不是有什麼要做的,而是有什麼能做的。
就是先悄咪咪的告訴鐵狂,太難的事情他真的辦不了。
「你倒是聰明,不過我還是喜歡和痴人呆在一起。」
鐵狂說道。
他這人一生痴迷鑄鐵,但並不代表就不諳世事,他一眼就洞穿了李銳的心思。
對於李銳這種「聰明人」,他一向都是敬而遠之。
相反,劉鐵柱這種人,就很符合他的胃口。
否則劉鐵柱這一口一個鐵老頭的德性,早就被他給捶死了,更不用說什麼傳授功法。
李銳輕嘆:
「人這輩子經歷的不同,性子終究是不一樣,要是不聰明些,活不下去。」
聽到李銳此話,鐵狂的眼神反倒發生了變化。
「你小子,到還算是留了幾分初心。」
他既然把李銳叫來。
當然是已經提前了解過李銳的情況。
做了幾十年的馬夫。
正如李銳所說,要是不聰明些,都活不到現在。
鐵狂的話語變得沒那麼生硬:「不錯,老夫今日找你來,確實是有事。」
鐵狂的性子,一如打鐵一般,從來都是直來直往。
李銳身子再躬:
「但憑吩咐。」
今日鐵狂傳授他錘氣法,縱使鐵狂不在乎,但他是實實在在受了恩情。
算起來,他們師徒兩人都是鐵狂的徒弟。
既然受了恩情,那就必須還!
一開始來的時候,他還思忖著如何周旋,現在.能辦的都辦。
鐵狂開口道:「我要和你做生意,兵器我來出,東西你來賣,利潤三七分,我七你三,有什麼問題?」
李銳一愣。
腦子裡沒由來的出現一個畫面。
開門,做生意。
不過鐵狂這生意,可不是什麼不平等條約,甚至可以說相當良心。
兵器生意。
他只用管出售的事情,就能獲得三成利潤。
這簡直是無本買賣。
兵器生意,別人做不得,他一個安寧衛的軍官卻做的,試問,安南軍的關卡會查安南軍的人?
被查了,並不是因為你賣了兵器,而是你身後的靠山倒辣!
鐵狂望著李銳,皺了皺眉頭:
「怎麼不想干?」
「還是嫌分的錢太少?」
要不是他欲鑄造一柄神兵,實在缺錢的緊,要是去找神兵山莊,那個惱人的莊主師侄又要想從中分一杯羹,這才不得不找人合作。
販賣兵器,而且是賣給巫國。
縱使是不管俗世的他也曉得,必須找一個足夠聰明謹慎的人,才能把這間事情做好。
他要打鐵,不可能去做。
而且就算親自去做,大概率也做不好。
所以他這才想到劉鐵柱的師父,李銳。
一個在安寧衛里頗有沉穩之名的官員。
今日看來,果然是個人精。
要不說人老成精呢。
李銳幹這事,再合適不過。
李銳沉吟一聲:「敢問前輩為何要做這生意?」
天上掉餡餅,而且還是能砸死人的那種,由不得他不慎重。
鐵狂咧開嘴,眼中露出憧憬,也不瞞著李銳:
「我要打一把刀。」
「一把三品仙刀。」
「一個能砍死地仙的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