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昌帝也是被鬧騰的腦袋疼,看著謝璟麒就道,「這會子正在找先皇的東西,沒空陪你在這裡胡鬧。」
謝璟麒才不管皇上的臉色如何,張口就道,「兒臣怎麼就是鬧了?兒臣說得都是認真的,兒臣就是看向姬家的四姑娘了,兒臣跟她情意綿綿,比翼雙飛,同騎在一個樹枝上……」
謝璟瀾嘆了口氣,更正道,「是在地願為連理枝。」
謝璟麒倒是沒覺得有什麼難堪的,「都一樣。」
姬梓碧,「……」
跟這樣的一個人情意綿綿,比翼雙飛,同騎在一個樹枝上……
還真是件要命的事情啊!
「荒唐!」孝昌帝忽然怒斥道。
謝璟麒這次是真的愣住了,從他記事開始,父皇疼愛他雖然不像是疼謝璟舟似的,父皇也會罵他不成器凶他不思進取,但從來都不會像是現在這般的動怒過。
如今看著皇上那冷冽的眼,滿是怒容的臉,不但謝璟麒一臉的懵著,就連謝璟瀾也是輕輕地皺了皺眉頭。
「皇上面前,豈容你這般放肆,當真是平日裡皇上太過縱容你了,還不趕緊給皇上認錯!」鍾皇后教訓道。
謝璟麒並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但看著父皇那怒氣難平的臉,還是垂了頭道,「父皇息怒,兒臣知錯了,父皇想要如何打罵我都行,只要父皇彆氣壞了自己的身體,要是父皇覺得不解氣,兒臣現在就去外面自罰。」
謝璟麒說完,真的轉身就走。
「你給朕站住!」孝昌帝這會子的氣也是消了不少,他是知道老七性子的,倔得跟他母妃一個模樣,可饒是老七再是怎麼不願低頭,心裡卻還是惦記著他的。
「七皇弟,此事畢竟有關先帝,父皇秉公辦理也是人之常情,你要理解父皇才是啊,那些嬤嬤也都是宮裡面的老人,五皇子妃和姬姨娘都是已經驗過身了,就算七皇弟再是怎麼對姬家四姑娘有情有義,也不能忤逆了父皇啊。」
謝璟舟走到謝璟麒的面前,看著是一副勸說的模樣,可實則不過還是想要咬死了讓姬梓碧搜身罷了。
謝璟麒一看見謝璟舟就長氣,「我的女人跟你的女人能一樣麼?你那兩個女人早就跟你有一腿了,也不算什麼黃花大閨女了,但我的女人可是青青白白的。」
謝璟舟差點沒氣死當場,雖然他知道謝璟麒的意思是說,左秀華和姬荏苒都已經是他的人了,但這話怎麼聽怎麼刺耳得很。
「都愣著做什麼,帶下去搜身。」孝昌帝不想繼續耽誤時間,指著姬梓碧命令道。
謝璟麒這下子可真是不幹了,他既是答應了四哥要幫忙,就不能掉鏈子,再次將姬梓碧擋在了自己的身後,看向皇上的方向就道,「父皇,兒臣沒有開玩笑,兒臣跟其他人不同,兒臣要是要,就要青青白白乾乾淨淨的,要麼兒臣就不要。」
「就算沒有姬家人,你也能找到其他的側妃!」孝昌帝提醒道。
「兒臣就是看上姬梓碧了,要麼就娶了她,要麼兒臣就一輩子都不會再娶,更永遠都不要子嗣!」
這話就狠了!
姬梓昭都汗顏了,雖然大家都是站在同一條船上的人,但也沒想到七皇子竟真的如此賣力幫忙,如此以後就是不給七皇子加雞腿都不行。
「你簡直是胡鬧!」孝昌帝氣得一把拍向身側的扶手。
「就是的,你怎麼能如此胡鬧,皇家子嗣繁衍一向為大,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怎麼可以隨意說出口?」鍾皇后說著,便是站起了身。
謝璟麒驚了下,「母后您這是要做什麼?」
鍾皇后白了他一眼就道,「既然你信不過宮裡的嬤嬤,本宮便親自給姬家四姑娘搜身,怎麼,難道你連本宮都信不過嗎?」
謝璟麒,「……」
他是應該信得過,還是信不過呢……
「小七不可胡鬧,母后親自給姬家四姑娘搜身,是她的榮幸。」謝璟瀾提醒道。
既然設計了讓小七出面去救姬梓碧,就算此事能瞞得過父皇,也是瞞不住母后的,倒是不如讓母后現在知曉一切更好。
「四妹妹,趕緊叩謝皇后娘娘。」姬梓昭拉著姬梓碧上前一步,就是跪在了地上。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般,姬梓昭如何看不出來,皇上對七皇子想要迎娶四妹妹是很排斥的?
雖然不知其中原因,但讓皇后娘娘提前知道真相是最好不過的,如此才能讓皇后娘娘幫忙周旋一二。
孝昌帝當然是相信皇后的,而且鍾皇后也沒有帶著姬梓碧去裡屋,就站在原地,伸手仔細地朝著姬梓碧的身上摸索了去。
雖然沒解開衣裳,但鍾皇后的手按在姬梓碧的衣裳上,每一下都很用力,足以讓在場的人都看得清楚,姬梓碧的衣服裡面究竟有沒有藏著什麼東西。
謝璟舟狠狠地盯著皇后娘娘的動作,想要趁機找到姬梓碧是男兒身的事實,可衣裳都沒脫,他就算看得再仔細又如何呢?
鍾皇后也發現了五皇子的目光,心裡正疑惑著,忽然就是察覺到了哪裡不對勁,就算姑娘家發育再是晚,也是應該有些許特徵的,除非……
鍾皇后又是驚又是亂的,萬萬沒想到事情竟會是如此!
可鍾皇后到底是穩坐後宮幾十年的皇后,很快便是壓下了眼中的驚訝之色,等回過頭看向皇上時,早已恢復了往日的沉穩大氣,「皇上,姬家四姑娘身上並沒有先皇的墜子。」
謝璟舟眼看著事情急轉直下,之前的所有計劃全盤落空,是不死心但又不得不死心,不然他難道真的能當眾反駁皇后娘娘嗎?
若真的反駁了,父皇又要怎麼看他。
這些年他假裝出來的膽小懦弱,與世無爭,豈不是要全都露餡了?!
而且面對謝璟麒信誓旦旦的要迎娶姬梓碧,以及皇后娘娘親自給姬梓碧的驗明正身,這一刻就連謝璟舟都不禁開始有些猶豫,姬梓碧究竟是不是男兒身。
畢竟,早在姬荏苒把事情告知給他的時候,也只是說了可能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