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器倒是真的想要迎娶姬梓茉過門,所以聘禮還是什麼的都不介意,況且姬家大姑娘也說了,那些聘禮會算在姬梓茉的嫁妝裡面,說白了只要他跟姬梓茉好好過日子,那些銀子總歸都是在安家這邊的。
只是看著姬梓昭那一顰一笑說話的神情,安錦器是愈發覺得順眼,他身邊已經有了姬梓茉,若是再能迎娶到姬梓昭的話……
那才是真正的剛柔並濟啊。
安家夫人老臉烏黑烏黑的,心裡都是恨死了姬梓昭,面上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咬牙認下,「就按照姬家大姑娘說的辦吧。」
不然還能怎麼辦?
借據也寫了,人也丟了,若是再連媳婦兒都沒娶進門,那她才是虧大發了。
姬梓昭沒想到安家夫人如此就繳械投降了,原本她還準備了不少的套路,只等著安家夫人往裡面鑽呢。
「劍秋,讓小二再是添幾副碗筷,既是一家人,自沒那麼多的講究了。」姬梓昭笑著招呼安家夫人和安錦器來坐下。
安家夫人看著面前的美味佳肴,明明近在咫尺,卻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抬眼朝著姬梓昭看去,安家夫人心裡又是驚又是恨的,沒想到這位看著年紀也不怎麼大,卻如此的有心眼,一句話一個坑,摔得她到現在還倆眼冒星星呢。
剛巧此時,安錦器也在偷偷打量著姬梓昭,安家夫人瞧著兒子的目光,眼珠子一轉,忙低頭吃起了飯菜,實則心裡早已翻起了其他的算計。
一頓飯慢慢悠悠地吃完,眾人離開了酒樓,姬梓昭親自叫了一輛馬車,付了銀子送安家母子倆回去,為的就是要讓安家母子明白,她們現在有的,都是自家二妹妹帶來的,若沒有二妹妹,他們仍舊什麼都不是。
只是等安家夫人上了馬車,便拉著兒子的手詢問道,「器兒啊,你瞧著那姬家大姑娘如何?」
「自然是好的,端莊漂亮又持家有道。」
安錦器毫不吝嗇地稱讚道,目光有那麼一瞬間失了神,又想起了剛剛在飯桌上,姬梓昭那說話時的一顰一笑。
「器兒啊……」安家夫人見兒子這樣,就知道自己想的沒錯,想了想又道,「不如你將那姬家大姑娘也一併迎娶進門,如何?」
安錦器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但是很快又暗淡了下去,「母親,咱們家如何您我心裡清楚的很,如今迎娶茉兒就欠下那麼多的銀子,哪裡還能迎娶得了姬家大姑娘?」
況且他還沒跟姬梓茉有夫妻之實,就將人家姐姐也一併迎娶進門,到時候姬家大姑娘定是要將他當成薄情寡義之人吧。
「傻兒子,我的一併並非是現在。」
安家夫人又是往兒子的身邊湊了湊,才是繼續又道,「你先將姬梓茉迎娶進來,等生米煮成熟飯,她就是咱們安家的人,到時候她要是阻止你納妾就是犯了七出。」
「再者,我瞧著那姬家大姑娘的年紀已然不小,若你那時出面求娶也是給足了姬梓茉的面子,不然哪有人家願意要那種大年紀的姑娘?」
安家夫人其實還想說,只要姬梓昭進了門,就衝著這樣的手筆,以後她和兒子還不是在皇城吃香喝辣的?
到時候外有姬梓茉,內有姬梓昭,她就是被供起來的老祖宗。
安家夫人的小算盤在心裡打的噼啪作響,卻不覺得自己有多無恥,只想著自己這是出於仁義才看上了那姬梓昭,聽姬梓茉說,姬梓昭父母已亡,她這可是菩薩心腸,才容了姬梓昭那樣大年紀的姑娘。
安錦器聽聞母親這樣一席話,心思也是跟著動了,若真的能再是將姬家大姑娘給迎娶進門,他這一輩子也就算是知足了。
母子倆這次倒是沆瀣一氣,有說有笑好不快活。
姬梓昭這邊回到了姬家,便是讓二叔母先行帶著二妹妹去準備嫁妝,而她則是讓劍秋將許嬤嬤給叫了過來。
就算安家現在有借來的銀子撐著面子,但未必真的就能夠入祖母的眼,她自然不好出面多說,免得讓祖母猜到什麼。
所以,此事還是交給許嬤嬤來辦才更為穩妥。
許嬤嬤來的很快,姬梓昭倒是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把該說的事情說了一遍,再是讓劍秋給許嬤嬤準備了一個大大的荷包,待許嬤嬤揣著銀子含笑離去,這事兒就算是成了。
待到第二日,安家母子就是帶著媒人踏進了姬家的大門。
老夫人一聽聞安家是後遷來皇城的,自然是有些不樂呵的,好在安家夫人做面子上的功夫還算是不錯,連忙拿出聘禮來堵住了老夫人的嘴巴,再加上許嬤嬤的旁敲側擊,老夫人也算是勉強點了頭。
姬梓茉和安錦器的婚事就定在了這個月的二十號,雖說時間上有些倉促,但好在還夠準備的,府裡面其他院子的夫人們齊上陣,都在幫著二夫人忙碌著姬梓茉出嫁的各種事宜。
與此同時,一直閉關的七皇子,也終於再次走進了大眾的視野。
都是要在府裡面躺到發霉的左丞相,聽聞七皇子大病初癒,可是樂的合不攏嘴,上次因為四皇子妃那麼一攪合,讓他也不得不跟著七皇子一起平躺,五皇子那邊雖沒明著說什麼,可不開心總還是有的。
一大清早的,左丞相穿戴整齊,就等著繼續踩著七皇子博五皇子那邊的好感呢,可哪裡想到,七皇子明明還是那個七皇子,但說出口的話卻已然不同了,尤其是在面對學子們的時候,雖談不上出口成章,但那頭頭是道侃侃而談的樣子,把左丞相都是給侃得有些懵逼。
左丞相,「……」
七皇子這是中邪了?
面對如此與認知之中反差巨大的七皇子,左丞相的世界觀都要崩塌了。
皇城的學子們也是沒想到,一向吊兒郎當在城內臭名昭著的七皇子,竟如此的深藏不露,再加上七皇子身上並沒有那種與生俱來,高高在上的壓迫感,很快,學子們便是跟七皇子交往密切。
如此一來,左丞相吐血了。
五皇子也要跟著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