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終於見到了

  院子裡,眾人還在各懷所思的等著看熱鬧,就瞧著李公公一溜煙的從寢宮裡跑了出來,這下子,所有人都是在無聲之中瞪大了眼睛。

  熹貴妃瞧著李公公跑過來的方向,不動聲色地用胳膊推了一下文惠。

  文惠自然而然的上前了幾步,擋在了姬梓昭的前面,只是還沒等她開口說話呢,就瞧見原本朝著她跑過來的李公公,就這麼直挺挺地繞過了她,站定在了姬梓昭的身邊。

  眾人,「……」

  神馬情況?

  李公公一臉笑容盎然地看著姬梓昭就是道,「四皇子妃快裡面請吧。」

  姬梓昭笑著道,「勞煩李大公了。」

  李公公心裡這個美啊,七皇子給四皇子妃做臉,如今四皇子妃對他依舊如同從前一般的客氣,又何嘗不是在給他做臉?

  「四皇子妃嚴重了,您跟著奴才來。」李公公說著,就是在前面領起了路。

  文惠眼睜睜看著姬梓昭就這麼跟著李公公走了,人都是懵了。

  熹貴妃皺著眉頭看向文惠道,「怎麼回事?」

  文惠哪裡知道,但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姬梓昭進門她如何能受得住,當即跟上了幾步道,「聽聞此番七皇弟回來,父皇很是高興,只怕這會子七皇弟也是隨著母后一起去面見父皇了,既然如此,我便跟著四皇嫂一同去看看四皇兄。」

  文惠當然不相信,那個一向在後宮裡面張牙舞爪,誰都不慣著的七皇子,會如此給姬梓昭面子。

  思來想去,文惠就覺得七皇子這會根本就不在寢宮裡,御前的奴才才敢如此大膽,擅自做主領著姬梓昭進門。

  可文惠是這麼想,李公公卻不幹了,停住腳步回頭就道,「皇上剛剛是傳召了七皇子,但偏巧奴才傳話的時候七皇子還是在的,也正是七皇子發了話,特意讓四皇子妃進去,奴才才前來通傳的。」

  文惠順勢瞪大了眼睛,根本不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控制不住地呢喃著,「怎麼可能……」

  「文惠公主前來,奴才自然也一併稟報給七皇子了,只是七皇子卻並未曾提及文惠公主,文惠公主若是當真四皇子,不如現在早些回去歇著,等人醒來了再來探望。」

  這話說的就有些生硬了。

  李公公在宮裡這麼長的時間,如何不明白文惠的意思,雖然面上不敢得罪了皇上欽定的公主,但語氣上明顯淡漠疏遠了不少。

  只是在轉頭再次看向姬梓昭時,李公公順勢變換了一張嘴臉,眼睛眯得都快成一條縫了,「四皇子妃咱們趕緊著吧。」

  姬梓昭笑著點了點頭,跟著李公公進了寢宮。

  眾人靜默地看著這一幕,已經說不出是該驚訝還是該驚訝了。

  早先的時候,四皇子妃確實是跟七皇子簽往過洛邑,只是後來回來之後,兩個人並沒有什麼太多的交集,眾人漸漸地也就將此事給淡忘了。

  如今瞧著姬梓昭那消失在了門口的身影,眾人才恍然回神,不管四皇子妃跟七皇子有沒有交集,很明顯在七皇子的心裡四皇子妃是與眾不同的。

  最起碼,是文惠公主比不上的。

  想通了這一點,所有人的心裡都說不出是羨慕還是嫉妒了,就七皇子那屬驢的性子,有的時候連皇上都頭疼的束手無策,四皇子妃究竟是給七皇子灌了什麼迷魂湯,才是將人給收買到手的?

  院子裡,眾人的臉色變化莫測,熹貴妃的臉色則是直接一黑到底,狠狠地瞪了一眼還僵硬在原地的文惠,直接帶著人出了院子。

  「娘娘,咱們這個時候走未免不大好吧?」攙扶在一旁的張嬤嬤小聲勸著。

  「沒聽見御前的奴才說什麼嗎,只讓姬梓昭自己進去。」熹貴妃在宮裡面這麼久,還從來沒被人如此打臉過。

  說句不好聽的,根本就是完全沒給她臉。

  院子裡的人都知道是她帶著文惠來的,如今七皇子不讓文惠進門,難道她的臉上就有光了?

  熹貴妃越想臉就是越黑,早知道文惠如此沒用,她就另想他法了,結果現在想要做什麼都來不及,只能祈求四皇子挺不過這一劫了。

  就在熹貴妃帶著人離開的同時,姬梓昭這邊也邁步進了寢宮的內寢。

  剛一進門,濃濃的藥味參雜著血腥的味道便是撲面而來。

  姬梓昭急行幾步,就看見了此刻躺在床榻上的謝璟瀾。

  多時不見,本是勻稱的身形早已清減得不成樣子,原本溫潤的面龐此刻在燭光下稜角分明得明顯,長長的睫毛微垂著,就這樣靜靜地躺在床榻上,了無生機,毫無生氣。

  姬梓昭不是青春期的小姑娘,從來沒有幻想過與謝璟瀾再次見面的場景,但她也從來沒想到,等到再次見面時,會是這般的生離死別。

  「師父,如何?」姬梓昭壓下心裡的萬千思緒,走到了張叔忠的身邊詢問道。

  正是在愁眉不展的張叔忠,聽見姬梓昭的聲音才恍然回神,「你來的正好,四皇子胸口附近的羽箭不能再耽擱了,依我之見還是應該速速拔出……」

  沒等張叔忠把話說完,一旁的鄒立就是開了口,「四皇子已經昏迷了這麼長的世間,從中箭的那一刻到現在,誰也無法預估胸口究竟積壓了多少的積血,若一旦強行拔箭,當真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這個責任只怕張院判擔待不起。」

  張叔忠聽著這話就不樂意了,「依你之見,難道就任由四皇子這般等死?」

  鄒立冷冷一笑,「這是萬全之策,不單單是我,就是隨便找來一個太醫院的太醫過來,只怕都會跟我意見相同。」

  「如此的膽小怕事當什麼太醫,倒不如早早辭官回家種田。」

  「張院判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怎麼,現在連人話都聽不懂了?」

  「你……」

  鄒立被張叔忠氣的吹鬍子瞪眼睛的,回頭正想詢問姬梓昭的意見,哪裡想到就是這麼回頭的功夫,差點沒把他給嚇得背過氣去。

  只見姬梓昭已經解開了四皇子的上衣,正用剪刀剪斷了箭尾!

  如此一幕,別說是鄒立,就是張叔忠都是給唬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