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姬梓昭主動提及,自然而然的就要幫著文惠說好話,而若姬梓昭不提,以文惠的小心機,自然會想方設法的在謝璟瀾的面前裝可憐,沒準還要反將姬梓昭一軍。
說白了,這分明就是要逼著姬梓昭不得不幫文惠說話啊!
姬梓昭不管文惠到底是事情失敗害怕了,還是說思來想去後悔了,只要做了就是做了,想要從她的身上尋得後悔藥,未免有些太過可笑了。
「戰事還要持續多久微臣並不清楚,但聽皇后娘娘的意思,皇上對七皇子痊癒可謂是龍顏大悅,不然也不會增派一萬精兵,潼臨那邊還有忠勇侯坐鎮,想要啃下西戎那塊骨頭應該是勝利在望。」 ❆✶✿
文惠露出了幾分驚喜,「如此說來,七皇弟和四皇兄很快就要回來了?」
姬梓昭卻是嘆了口氣,「等七皇子回來,這宮裡面只怕又要鬧騰了。」
「四皇嫂此話怎講?」
「想來文惠公主也應該知道,七皇子跟四皇子都是打小養在皇后娘娘身邊的,關係親密如同親兄弟一般,此番皇城之中竟鬧出了四皇子不是皇上親生的傳聞,鬧得皇上險些跟四皇子離心,七皇子不在也就算了,若此事一旦讓七皇子知道了,七皇子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文惠沒由來的捏緊了下手中的帕子,「可此事不是已經水落石出了嗎?」
姬梓昭輕聲道,「就算對所有人來說都過去了,但只要對七皇子來說沒過去,這事兒就沒完,七皇子的性子文惠公主想來也應該是清楚的。」
文惠如何不知道七皇子的性子,那根本就是一個混跡在皇宮裡的霸王!
宮裡面從小沒有母妃的皇子一抓一大把,但卻沒有一個能夠活成一個地痞的,說到底還不是皇上對七皇子所有不同,後來七皇子再是被送到了皇后娘娘身邊,那就更是如魚得水了。
回憶起小時候七皇子那雙手叉腰,天不服地不怕的樣子,文惠現在想想都頭疼!
「文惠公主有所不知,就在剛剛皇后娘娘還說,七皇子好像是已經知道四皇子的事情了,聽聞給皇上寫信的時候語氣就不怎麼善,弄得皇上心口直跳,皇后娘娘也是惆,等七皇子回來不知還要如何鬧騰。」
「可,可是事情已經都查完了……」
「查完了還可以再查,只要七皇子一日不死心,只怕這事兒就一日沒完,以前皇上縱容著或許朝堂還會有些風言風語的,可如今七皇子背負著功勳而歸,朝堂上的大臣們又還能說什麼呢。」姬梓昭始終都是一臉笑眯眯的樣子。
但文惠別說是笑了,就是手心都滲出了汗。
八皇子被貶了之後,無論是公里宮外再是沒有半分提及,文惠只當這事兒已經是過去了,可如今姬梓昭卻告訴她,這事兒根本就沒完,文惠哪裡還能笑的出來?
哭的心都有了!
自己做過什麼,文惠當然心裡清楚,就算前面還有熹貴妃擋著,可熹貴妃真的靠得住嗎?一旦七皇子真的鬧起來,熹貴妃前腳能把八皇子給豁出去,後腳就同樣能把她給賣出去。
「忽然感覺有些累了,就不打攪四皇嫂了。」文惠現在心慌的都是不行了,哪裡還有空繼續頂著大太陽跟姬梓昭閒逛。
「文惠公主慢走。」姬梓昭仍舊滿臉的笑意,目送著文惠失魂落魄的背影。
不得不說,文惠還是有些小聰明的,知道躲在熹貴妃的後面,八皇子就算是咬,也是得先咬出熹貴妃才會牽扯出文惠,可以八皇子的算計,不會想不到,一旦涉及了熹貴妃,孫賢妃怕也不會再有什麼好日子了,所以八皇子才吞下了一切。
只是文惠想要一直躲在熹貴妃的後面風平浪靜,也要看姬梓昭點不點頭。
越是小心謹慎的人,便越是輸不起。
既是這樣,就必須得讓其害怕,如此才會自亂陣腳,主動露出尾巴。
好在七皇子惡名在外,嚇唬嚇唬文惠足夠了。
果然,接連幾日,宮裡面都再看不見文惠的身影,姬梓昭當值的時候聽聞同太醫院的太醫說,文惠公主身子骨匱乏,接連幾日噩夢不斷,就連白天也是經常神色恍惚,前去診治的太醫為此開了不少安神的方子。
姬梓昭知道,文惠這是害怕了。
害怕了好啊。
只要害怕了,就要想辦法讓自己安心。
而姬梓昭等得,就是這個機會。
與此同時,潼臨再次傳來消息,一萬精兵已抵達潼臨,當天晚上七皇子便是親自帶隊將一部分西戎人困在了潼臨城外,西戎二皇子也在其中。
有了人質,潼臨就有跟西戎談判的資本。
如今韓靖宇和姬梓茉親自帶人看守西戎人質,可謂是不眠不休。
孝昌帝聽聞戰報自然龍顏大悅,直接在朝堂上就提前下了口諭,待凱旋而歸時必定重賞,等到下了朝,孝昌帝又是將若干重臣叫去了御書房,沒過多久,派去前往潼臨送藥的聖旨就落了下來。
姬梓昭聽聞此事後,握著茶盞的手緊了緊。
二妹妹是為國征戰不假,二妹妹的本事也是無可厚非的,但此番在潼臨,上有鍾家老將軍,下有韓靖宇,按理說,無論戰報上怎麼提及,都是提及不到二妹妹頭上的。
可偏偏的就是提及了。
能如此做的,除了謝璟瀾之外,姬梓昭再是想不出第二個人。
明明自顧不暇,還助二妹妹邀請,幫她安撫家裡面的人,這份心思的珍貴,要是能再見,姬梓昭必百倍償還,若不能見……
她也會珍惜在懷,永世不忘。
壓下心裡的酸楚,姬梓昭起身來到了二叔母所在的院子。
「昭姐兒怎麼這會來了?」正在屋子裡念著佛經的二夫人俞鳳蘭一看見姬梓昭,連忙主動起身拉著人坐在了羅漢床上。
姬梓昭看著攤開在桌上的佛經,笑著道,「二叔母又在給二妹妹祈福了?」
二夫人俞鳳蘭嘆了口氣,「這人一走就是小半年,也不知道情況如何了,是我這個當娘的沒用,除了在家裡面念念經,再是幫不了梓茉其他。」
姬梓昭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誰說二叔母沒用的,若非不是二叔母如此虔誠的念經祈福,二妹妹何德何能被皇上稱讚?」
「能被皇上稱讚,那是……」
話還沒說完,二夫人俞鳳蘭就是瞪大了眼睛,「昭姐兒你,你說什麼?梓茉被皇上稱讚了?如此說來,梓茉是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