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二夫人站在這裡是真的糾結,一晃女兒都出去小半年了,還沒有個動靜,雖然她也知道行軍打仗就是這樣的,可她這心裡就是七上八下的,再加上前段時間城內傳聞皇上把四皇子送去當炮灰……
可是現在站在姬梓昭的面前,她又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四皇子都走了,她現在說擔心女兒,豈不是給昭姐兒添堵?
「二叔母可是想問二妹妹的事情?」姬梓昭一眼就看出了二叔母的糾結。
二夫人俞鳳蘭無奈又抱歉地道,「昭姐兒,我知道我不應該來,但我真的太擔心梓茉了,你知道那丫頭一向是個管不住的,如今又在軍中遲遲不歸……」
姬梓昭就笑了,「二叔母擔心二妹妹是應該的,說起來都是我的錯,我應該先去給二叔母報個平安的。」
二夫人俞鳳蘭愣了愣,「你是說,梓茉給你寫信了?」 ✸
「算是吧。」
姬梓昭在謝璟瀾那裡見過鍾家老將軍的親筆信,雖說行軍不報親,但若二妹妹真的在潼臨出了什麼事情,鍾家老將軍絕不會隻字不提才是。
既是沒說,那就是平安的。
只是這樣的話,她現在也不方便跟二叔母細講。
二夫人俞鳳蘭聽著這話心裡就舒服了,又是跟姬梓昭八卦了幾句,聽聞此番八皇子妃的母家準備的宴席異常隆重,現在整個皇城的人都是知道了。
姬梓昭聽著這話微微皺眉。
準備宴席確實是會鬧出一些動靜,但若真的如二叔母說的這般,八皇子妃母家那邊未免也把動靜鬧得太大了一些,尤其還是在潼臨戰事未平的非常時期……
難道八皇子妃母家就真的不怕惹惱了皇上?
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
若說不是場鴻門宴誰信?
姬梓昭送走了二叔母,反手就讓水靈去打探八皇子妃母家那邊的消息,不管是什麼大事小情,只要是出自八皇子妃母家的,統統稟到她面前。
水靈剛走沒多久,雪影就回來復命了,洮花的母親已經被平安接進了皇城,只是不方便把人給帶進姬家,雪影便自作主張的先行將人安置在了客棧里。
姬梓昭想著長期住在客棧也不是辦法,又是將福寶叫進了門,「去城內買間合適的院子,無需太大,但位置要稍微好一點,順便再看看過日子缺些什麼,不用在乎銀子,儘量買的仔細一些。」
福寶領了命,連忙著手去安排,好在皇城地界大,出售宅子的也不少,算起來不到兩天的功夫,就是定下了宅子買好了東西。
姬梓昭生怕洮花的母親在客棧住不習慣,親自帶著劍秋去了一趟客棧接人,本以為養了個殺手出來的母親,怎麼也要是爽快大氣,獨當一面的,哪裡想到等見了面才發現,不過就是一個本本分分的婦人,甚至還有些內向。
姬梓昭,「……」
所以洮花的放浪不羈是被後天摧殘出來的?
姬梓昭跟婦人說話的時候,婦人連頭都是不敢抬,最後還是劍秋安撫了好一陣子,這人才是同意了搬去宅子裡面住。
姬梓昭見此,也不願再多打攪,留下了一些銀票和碎銀子,又是讓福寶給找了兩個手腳麻利的媽媽,這才帶著劍秋出了宅子。
不過也正是這次的走街竄巷,姬梓昭才發現,現在皇城的百姓還真都盯著八皇子妃娘家的這場妯娌宴,一路走過去,隨處可聽見百姓們的議論聲,無外乎不是昨日八皇子妃母家派人買了多少的珍貴食材,今日又買了多少好酒。
很快,水靈那邊就是回稟了,打探到的跟姬梓昭聽到的基本上相差無幾。
「小姐,會不會是百姓們太閒了啊?」水靈琢磨著,以前誰家有個大事小情的,百姓們也都是喜歡議論的。
「沒有誰會閒的整日去關注一件事情。」姬梓昭冷笑著,百姓們是喜歡製造輿論,但沒有噱頭的事情,也絕對不會長時間引誘百姓們去關注。
仔細聽百姓們議論的話題不難發現,都是圍繞每日八皇子妃母家花了多少銀子,又買了多少的東西。
「這些每日的開銷,都算是府里的私事,若不是八皇子妃母家有意放出消息,百姓們又怎麼會捕風捉影?」
「可八皇子母妃家為何要這麼做?」
姬梓昭搖了搖頭。
聚集目光,是為了成為焦點。
但八皇子妃母家為何想要成為焦點,怕只有到宴請那日才能揭曉了。
隨著妯娌宴時間的逼近,皇城百姓們對這場宴席的關注度仍舊很高,姬梓昭其實也很好奇八皇子妃母家的做法,但好巧不巧,就在距離宴席的前三天,太醫院臨時調值,宴請那日剛好輪到了姬梓昭當值。
姬梓昭雖然不是有心推脫,但太醫院的當差不能馬虎,本想著等回府就派人去八皇子妃母家走一趟,沒想到,八皇子妃母家則是先行派人挨家挨戶的上門,臨時更改了宴請的時間。
而更改好的時間,正好是姬梓昭調值後休值的那日!
幾乎是瞬間,所有收到消息的府邸都是炸開了鍋。
就算八皇子妃母家並沒有說出推遲的原因,可眾人也不是傻子,眼看著拖延的宴請跟姬梓昭休值的日子相同,誰還品不出其中的味道了?
說白了,八皇子妃母家就是為了姬梓昭才修改的時間!
如此一來,除了身為六皇子妃的徐美清和七皇子妃邢季秋外,哪個皇子妃不是膈應著姬梓昭?
尤其是五皇子妃左秀華,聽見此消息的時候,氣的連飯都是沒吃!
大家同樣都是皇子妃,憑什麼四皇子妃就與眾不同了?
就連劍秋都是皺著眉道,「八皇子妃母家如此做法,看著是給足了小姐面子,實則卻是物極必反啊。」
說白了,就是拉仇恨。
剛巧此時,墨痕風塵僕僕的進了門。
劍秋明白,這段時間沒有看見墨痕,定是被小姐派出去查事情了,如今見人進門,忙屈膝告退,順便將院子裡的下人也都是給遣散走了。
等到屋裡屋外再是沒有其他人,墨痕便是將一張圖紙擺在了桌上。
姬梓昭垂眸看去,待看清楚上面畫著的為何物時,心臟都是不受控制地震了震。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