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梓昭靠近床榻邊,伸手按在了謝璟麒的脈搏上。
奈何如今他的脈搏在迷煙的作用下早已絮亂。
姬梓昭又伸手解開了謝璟麒的衣衫,伸手探入其中,或輕或重地在胸口上按壓著。
如此毫無阻礙的碰觸,是謝璟麒從來都不曾經歷過的。
不出意外的,一向生龍活虎的七皇子徹底石化了。
姬梓昭卻是微微鬆了口氣。
好在禹臨的皇子們從小就有專門的太傅教武學,遇到危險時身體會本能閉氣。
眼下迷煙雖濃,卻並沒有大礙。
姬梓昭又是從袖子裡翻轉出一顆丹藥,輕輕掰開謝璟麒的嘴,將丹藥塞了進去。
當謝璟麒的舌尖不經意間觸碰到那微涼的手指時……
「轟!」
謝璟麒滿臉通紅,雙耳轟鳴,只覺得有什麼東西爆炸了。
姬梓昭只覺得手下的皮膚愈發滾燙,垂眸看去,才發現七皇子的瞳孔已開始聚焦。
看樣子,剛剛是都被他給看見了啊。
姬梓昭微微眯起眼睛,漆黑的眸似有什麼在閃爍著。
謝璟麒正好奇這女人又要做什麼怪的時候,只見一個沙包大的拳頭迎面砸來。
沒有一點防備的謝璟麒,當即被砸了個滿臉開花!
有一瞬間,謝璟麒更暈了。
不過很快,巨疼便是讓謝璟麒直接從床榻上彈了起來,「姬梓昭你瘋了?」
姬梓昭正靜靜地站在原地,「恕臣女失禮,只有疼才能讓七殿下恢復意識。」
謝璟麒,「……」
你確定這只是疼一下的事兒?
「你這女人怎如此的不知檢點,你……」謝璟麒一想到剛剛的事情,就是渾身自不在,只是就在他垂眸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衣衫都是系好的。
難道……
剛剛的一切只是幻覺?
察覺到嘴巴有苦味的謝璟麒再次豎起眼睛,「你,你剛剛給我吃下的是什麼?」
姬梓昭輕聲回答,「四大醫館開的解各種迷幻的解藥。」
謝璟麒,「……」
這四大醫館怎麼什麼藥都開?
姬梓昭淡然地看著七皇子,「我來的時候,七殿下便是雙目呆滯,想來是迷煙所導致,如今這客棧里還有很多敵人,七殿下與其有空在這裡浪費時間,倒不如……」
還沒等姬梓昭把話說完,謝璟麒便是起身就往外跑。
小老十!
姬梓昭見此,也是跟著走了出去,來到了二皇子所在了屋子。
意料之內的,二皇子情況遠要比七皇子嚴重得多。
姬梓昭先是將丹藥塞進其口中,隨後又是以銀針刺激穴道,才是讓二皇子從昏迷之中漸漸地清醒了過來。
與此同時,客棧內充斥著全都是刀劍相撞的聲音。
看樣子,是韓靖宇帶著人衝進來了。
慢慢睜開眼睛的謝璟襲,聽聞著四面八方傳來的聲音,已是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了。
就在他滿心怒火竟是沒人保護他的時候,卻發現姬梓昭正是蹲在地上拍打著昏迷不醒的小太監,滿心的怒火就是燒得更加旺盛了。
「他算是什麼東西,就算是死了也不足為惜,還不趕緊扶著我逃離此處!」謝璟襲怒瞪著姬梓昭。
姬梓昭手上的動作不停,完全忽視身後謝璟襲的咆哮。
謝璟襲臉都是黑了,咬牙怒罵,「難怪連老五那種窩囊廢都不要你了,看看你那憐惜奴才的德行,活該這輩子只能當個下堂的糟糠!」
昏迷的小太監,在姬梓昭的施救下,漸漸恢復了原本的意識。
姬梓昭不敢耽擱,一邊將丹藥塞進小太監口中,一邊才是開口道,「不管我是什麼東西,都好過只懂得養尊處優的二殿下來得好。」
謝璟襲氣得胸口直跳,「本殿下養尊處優是應該的,起碼好過你這種雜碎!再者這裡本就是已經設下好了圈套,就算是本殿下不要求過來,他們也會想其他辦法對我們的人下手!」
所以,他之所以提議住在這裡,不過只是巧合罷了。
姬梓昭緩緩起身,對於這點不可置否。
這裡安排好了如此大的陣勢,確實是沒打算輕而易舉地放過他們。
謝璟襲見姬梓昭不再說話,得意地又是勾唇道,「姬梓昭,我知道你恨我,可你就算恨我又如何,我是父皇的兒子,只要父皇心疼我,便是誰也奈何不了我,就是現在死了祖父,父親和叔父的你,同樣也要護我周全!」
被皇權統治的時代就是如此,沒有任何能夠大得過皇權。
連基本的平等都是一種奢侈。
樓下傳來了陣陣有條不紊的腳步聲,夾雜著陣陣禹臨鎧甲的摩擦聲。
謝璟襲知道定是韓靖宇帶著人贏了,故更是肆無忌憚了起來,看向不遠處那個清瘦的背影時,也是愈發的輕蔑,「不過姬梓昭你放心,你如此對我盡心盡力的侍奉左右,就算是姬家那些已經死了的人九泉有靈,也定是會要感覺榮耀的……」
「嗖——!」
一隻手,忽然穩准狠地掐在了謝璟襲的脖子上。
那不算太大的手卻是有著如鐵塊般堅硬十足的力道。
隨著力道再不斷的施加,謝璟襲就是連呼吸都備受阻礙。
謝璟襲不敢置信地看著短短一瞬衝到自己面前的姬梓昭,雙眼因震驚而正大,卻又因怒火而變得猙獰。
姬梓昭這個賤人,竟是敢對他不敬!
姬梓昭沉穩幽靜的目光里,翻滾著濃烈的厭惡和殺意,「只怕二殿下是誤會了什麼。」
謝璟襲一愣。
姬梓昭則是目光下垂,看向謝璟襲的脖子又道,「我留下二殿下,更容忍二殿下繼續苟延殘喘地活著,是為了看著你更好的被生活折磨!被世人嘲笑!更有甚者,是讓你親身去體會你自己造的孽!」
謝璟襲不停地晃動著自己的身體,口中發出含糊不清地,「唔唔唔……」聲。
姬梓昭則如同完全沒察覺一般,「被敵國占領的城池,在敵軍所強壓的百姓,究竟是怎樣一副千瘡百孔的模樣,二殿下自是要親自前去體會一二的,還有……」
姬梓昭頓了頓又道,「我既是能拉你下馬,就是能要了你的狗命,就好像現在,若我就這樣殺了你,二殿下以為又有誰知道是我做的?」
謝璟襲,「……」
說不怕怎麼可能?
正如姬梓昭所說,現在大軍被突襲,若是他在這裡死了……
鬼知道究竟是誰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