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觸即發

  在場的其他人,倒是沒覺得有何不妥。

  老夫人更是慶幸著趙家沒有落井下石,反倒是顧慮著親家的顏面。

  二兒媳俞鳳滿臉驕傲地笑著道,「皇城雖早就是傳聞趙太師府要做壽擺宴,可是現在除了咱們姬家之外,接到趙府帖子的府邸可是寥寥無幾。」

  三兒媳殷文英自豪地滿眼都閃爍著光芒,「就算妍兒嫁去了趙家,可終歸是咱們姬家的女兒,這個時候當然是要幫著咱們姬家出一份力的。」

  四兒媳肖靜姝本也想開口說些什麼的,只是見大兒媳林婉雲沉默著,她便是也閉上了已經張開的嘴巴。

  到底是三姑娘嫁去了趙家,就算真的是榮光又和她們其他人有什麼關係呢,說白了,她們這些不過就是個跟著沾光的罷了,這個時候還是低調點別出頭的好。

  正廳里,大家說說笑笑著。

  每個人雖都沒有說明,但是在場的每個人心裡又都清楚著,姬家雖然還等著皇上的判罰,但若是這個時候趙家真的願意捧一捧姬家,就算是以後姬家真的塌了,也不會塌的太過難看。

  起碼盛皇城的百姓們再提起姬家的時候,還會捎帶上一句趙家的親家。

  而並非是罪門姬家。

  只是大家說來說去,對於究竟讓誰去赴宴始終沒有定奪。

  畢竟趙家的帖子上只給了一個赴宴的名額。

  老夫人掃過在場的幾人,才剛有說有笑的兒媳們當即變了臉色,恨不得當場遁地。

  若是以前,眾人自是要搶著去出風頭的。

  但是現在若是姬家人現身,怕還不是要被在場的賓客戳斷了脊梁骨?

  就是連想念女兒都是要想念瘋了的三兒媳殷文英,都是不得不低下了頭。

  「既現在昭姐兒是姬家的掌權人,自是要親自赴宴的。」老夫人最終將目光落在了姬梓昭的身上,她是想要讓一個人替代下姬家一切的罪名和不堪,但也不能怪她心狠,誰讓當初的老太爺就是選了姬梓昭呢。

  要怪,就去怪老太爺吧。

  林婉雲手臂一哆嗦。

  此番去趙家,若是處理的好,榮光的是姬家滿門。

  但若是處理的不好,受辱的卻只有赴宴的一人。

  說白了,根本就是百害無利,費力不討好。

  林婉雲越想越是不安,起身就是要替女兒前往。

  卻不料!

  姬梓昭先一步站了起來,「孫女兒領命,願不讓祖母失望,不給姬家抹黑。」

  老夫人敷衍地點了點頭,「如此最好。」

  在場的兒媳婦看著那隻身一人站在正廳的姬梓昭,都是重重地鬆了口氣。

  三兒媳殷文英更是忍不住偷笑了一聲。

  想當年她家的妍兒要嫁去趙家,這窩囊廢還背地裡使壞不讓妍兒同意,現在讓這個窩囊廢去親眼看看妍兒過得是如何風光,自是再好不過的。

  老夫人在許嬤嬤的攙扶下先行朝著裡屋走去,眾人也跟著起身告退。

  林婉雲想著幾日後就是趙家的壽宴,連擔心和責怪都是沒空與姬梓昭說,出了主院就是忙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給姬梓昭張羅著那日赴宴所需要的手勢和衣裳。

  既是事實已定,總是不能在穿戴上被人看了笑話的。

  姬梓昭則是在其他幾個兒媳幸災樂禍的注視下,回到了昭院。

  天色漸晚。

  姬梓昭在永梅的服侍下換了以上,散開了頭髮,整個人才是真的徹底放鬆了下來。

  青竹忽疾步走了進來,抱拳道,「小姐,懸醫閣出事了!」

  懸醫閣,回春堂,妙手齋,濟世館,並稱盛皇城內四大醫館。

  歷年,前往四大醫館祛病消災的官僚貴族數不勝數。

  傳聞就是皇宮裡的太醫,都是曾經偷偷找這幾個醫館開過藥方。

  然,盛皇城的百姓們只知四大醫館之盛名,卻不知四大醫館卻只有奉一個當家。

  或者說,就連醫館的夥計和坐堂的大夫們都不知那當家的存在。

  唯獨知其當家存在和身份的,只有四大醫館的掌柜。

  「半夜有人重金邀懸醫閣的大夫出診,陳掌柜還特意派了閣內最有資歷的大夫出診,結果卻是被人扣在了外面,聽聞是診斷有誤,若不在半個時辰內找到其他的大夫前往繼續出診,只怕整個懸醫閣的人都要陪葬。」

  盛皇城內,天子腳下,不是沒有人猖狂,而是沒有人有猖狂的資本。

  如今有人竟因誤診揚言要殺了懸醫閣所有人,只怕真的是來者不善。

  人命關天,姬梓昭不敢耽擱,速速讓青竹拿出自己藏在柜子底下的男裝,又是找出了藥水易容遮面……

  一炷香後,走出後門坐上了馬車。

  四大醫館雖不是她一手創辦,卻是她的心血所凝,其內的四個掌柜更是隨她赴湯蹈火榮辱與共,勝似親人一般的存在。

  深夜十分,皇城的街道早已寂靜無人。

  就是連命懸一線的懸醫閣門外,也是空無一人。

  青竹謹慎地將馬車停在懸醫閣對面的巷子裡,「小姐稍等,屬下先去打探一番。」

  姬梓昭卻拿出自己當家的腰牌扔給青竹,「無需引起沒有必要的恐慌,直接拿著牌子進去,告訴裡面的人我可以救人,但必須要先行放了懸醫閣的所有人。」

  那些人再是窮凶極惡,也是有目的所圖。

  她必須反客為主,才能讓懸醫閣的數十條人命不被他人所控制。

  青竹點了點頭,拿著牌子走進懸醫閣。

  懸醫閣內,幾個一身黑衣蒙面遮臉的黑衣人殺氣外泄,並排而站。

  所有的夥計和大夫們正驚慌而坐,每個人的臉白如宣紙一般。

  掌柜陳到正跟那黑衣人的領頭無聲對峙著,就見同樣遮面的青竹走了進來。

  「我們當家的現在就在外面,無論你們要救誰,我們當家的都願施救,但前提條件是,你們必須全部離開懸醫閣。」青竹舉起手中的當家玉牌,沉悶的聲音同樣殺氣四溢著。

  其他的黑衣人見此,紛紛對著青竹握緊了手中匕首。

  一時間,眼神火光四濺,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

  懸醫閣的夥計和大夫們都是要嚇死了。

  就是陳剛本人也是繃緊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