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梓繡瞪著謝璟麒,氣得不行。
那個草包一樣的五皇子,姬家有事的時候不見來幫忙,現在姬家沒事了反倒是來充好人,若是以前也就算了,眼下經歷了這麼多,她自是要為自家長姐抱不平的。
「那五皇子自己不要臉的非要賴在我們姬家也就算了,你們皇家的其他人也不要臉了?」這一日都不知道是怎麼住下的,難道還打算按年住不成?
謝璟麒一聽姬梓繡痛罵謝璟舟,心裡的火氣瞬間就是消了,更是上下打量起了姬梓繡,「小丫頭眼光倒是不錯。」
只要有人罵謝璟舟他就開心。
只是現在在姬梓繡的心裡,面前的這個跟後院躺著的那個根本就是一路貨色。
如此想著,姬梓繡便是想要再次用力甩起鞭子。
「二姑娘萬不可無理!」荷嬤嬤匆匆而來。
姬梓繡一看來人是長姐院子裡的人,倒還真的是住了手。
荷嬤嬤趕緊走到七皇子的面前,「七殿下恕罪,我們家二姑娘不認識七殿下,並非是有意想要冒犯七殿下的。」
姬梓繡沒想到面前這個虎彪虎彪的少年竟是當今七皇子,她雖看不上皇家人,卻也知道絕不能給姬家招惹事端,沉默地手中的鞭子纏回到了細腰上,轉身就走。
謝璟麒正因有人跟他眼光一樣而高興,自是不會對一點點的小事斤斤計較,一邊叮囑荷嬤嬤把東西收好,一邊又不忘在那些東西上狠狠地踩了幾腳,才是揚長而去。
荷嬤嬤目送著七皇子離開後,命人將那些沾滿了鞋印子的東西收拾妥當,這才是回到了昭院復命,將剛剛的事情如實稟報了一遍。
「你說來的是七皇子?」
「正是七皇子。」
姬梓昭從面前的帳本里抬起頭,黑眸閃過一絲詫異。
將五皇子在姬家的消息傳出去,確實是為了借勢。
只是皇城太大了,想要一個晚上將消息傳遍大街小巷未免有些不切實際。
姬梓昭讓青竹去傳消息的時候,便是已算到了最快也要明日,那些還在等風的大臣們才會得到消息,結果她心裡的算計不過剛剛落定,便是聽聞有人登門送來了五皇子的東西。
七皇子那個人姬梓昭並非是沒見過,正是如此,她才更加肯定,以七皇子的性格絕對做不出此事。
不過想想七皇子和四皇子的焦不離孟……
一切就說得通了。
很明顯,四皇子這是想要順水人情。
只是……
若按照此人的算計,應當是他自己登門才對的。
姬梓昭擰了擰眉,忽然發現她是真的愈發看不過那個男人了。
姬梓昭起身從架子上拿出了三個小瓷瓶遞給了荷嬤嬤,「將這個給二妹妹送去。」
荷嬤嬤看著再次翻看帳本的小姐,心疼地叮囑著,「小姐早些休息才是啊。」
姬梓昭點了點頭不曾說話,心裡卻知道,今夜怕是個不眠夜了。
姬梓昭想的沒錯,半個時辰後,便是有幾位大臣敲響了姬家的大門,還未曾等姬家的小廝反應過來呢,就是瞧見又有些許的大臣隨之而來……
這些大臣在朝堂上跟姬家男兒的關係算不上好,但如今皇上都是給姬家平反了,他們若是不來追喪打得那就是皇上的臉了。
本來他們還以為五皇子留宿在姬家不過就是謠傳,堂堂一皇子就算再沒氣魄那也是要有骨氣的,怎麼肯能恬不知恥的主動留宿在姬家,如此上趕子追媳婦兒,難道當真不要臉了?
可結果這些大臣們卻是啪啪被打臉。
因為不但五皇子留宿了,七皇子更是還主動送來了東西。
事實證明,五皇子真的就是不要個臉了。
大臣們彼此之間都是相互通氣的,雖他們十分看不起五皇子這倒貼的行為,但既然皇子都是來到姬家祭拜追喪,可見姬家沉冤得雪是早晚的事情。
畢竟,沒有人比皇子們更了解皇上的心意。
如此這些還在等風的大臣們自然就是坐不住了,紛紛連夜來到了姬家追喪。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姬家可謂是賓客臨門。
大夫人林婉雲看著姬家男兒那香火旺盛的香爐,重重地鬆了口氣。
姬家的女眷們簡直是受寵若驚,看著那些對姬家男兒衣冠冢敬重作揖的大臣們,無不是喉嚨哽塞的厲害著。
他們姬家男兒總算是可以堂堂正正的上路了。
從晚上到早上,姬家男兒的香火就是沒斷過。
前院的下人們不過是才剛送走了一批大臣,便是就再次有人登門了。
姬梓昭天蒙蒙亮時才是睡著,結果才睡了兩個時辰就是醒了。
旁人都以為姬家是風平浪靜了,可只有她清楚,二皇子不過就是個替罪羔羊,真正在幕後操縱這一切的人,此刻正是在姬家逍遙法外。
心蘭昨夜守在這裡一夜,一大清早便是換成了永梅進門伺候著。
永梅心裡清楚,小姐對她是愈發的冷淡了,若是平時也就算了,她也懶得來伺候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姐,但是如今五皇子可是就在姬家啊,她當然是不願意錯過跟五皇子見面的機會了。
「小姐,奴婢已是讓人燉上了枸杞紅棗烏雞湯。」
這湯是燉給誰的,自是不言而喻。
姬梓昭透過面前的銅鏡看向身後的永梅,「倒是難為你有心了。」
永梅臉上盪起克制不住的笑意,「為小姐分憂是奴婢應該做的,想來那湯一會便是能燉好了,可是需要奴婢陪著小姐一起去?」
才剛來一日,便是如此迫不及待的要去見面。
呵……
真噁心。
姬梓昭忍著心裡的陣陣反胃,將永梅眼中的閃爍著的野心光芒盡收眼底,「一會我還有其他的事情怕是沒時間,你自己去就是了。」
永梅沒想到自家的小姐連如此好機會都不懂得把握,不過轉念一想,如此她便是有機會跟五皇子單獨相處了,便是笑著應了下來。
只是等永梅出去了之後,姬梓昭就是將荷嬤嬤叫進了門,「你去一趟主院……跟許嬤嬤說是我吩咐的即可。」
荷嬤嬤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剛巧張繼走了過來,看見荷嬤嬤發白的鬢角,心疼的幫其整理了下碎發,這才是上前幾步站定在了門口。
「給大姑娘請安。」
姬梓昭起身親自將張繼迎進了門,「繼叔坐吧。」
張繼想著心裡的事情,不但沒有坐下反而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大姑娘讓我查的事情已是查清楚,二皇子在洛邑的這段期間,趙家和孫家倒是沒跟二皇子有信件往來,反倒是跟五皇子走得很近,尤其是孫家,經常深夜前往五皇子府邸。」
很顯然,五皇子也是參與了陷害姬家的勾當。
張繼咬了咬牙,不甘心地道,「是我無能,沒能找到更加有力的證據,一切不過都是打探來的口頭消息。」
「繼叔無需自責。」
五皇子此人既能夠將自己的心思隱藏這麼多年,足以見其的深不可測。
「如今咱們手中沒有任何的證據,就算是知道此事跟五皇子有關,怕也是無可奈何,不然我再是去趙家和孫家仔細打探打探?」張繼一想到讓禍害姬家的兇手逍遙法外,便是恨得牙痒痒。
姬梓昭卻道,「無需如此麻煩,想要知道答案,只需打草驚蛇即可。」
張繼一愣,「大姑娘的意思是……」
姬梓昭黑眸精光一閃。
是時候去會一會五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