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這一句半真半假的話,便讓男人停滯了呼吸。
下一刻,情難自禁的熱吻落下。
帶著濃到化不開的情愫,以及無可奈何的妥協。
「......」
他最終還是沒再繼續追問。
因為問題的答案一旦揭開,或許他連這片刻的溫存都再難擁有。
祁逾是不問了,可江綺遇卻不願就這麼糊弄過去。
她乖順地仰頭接下他的吻,又在他逐漸情動時兀自後退。
偏頭躲開男人追上來的唇,她氣息微亂,聲音卻帶著濃濃的笑意:
「祁逾,你就不怕我其實是在玩弄你的感情?」
「......」
祁逾不言,只是繼續循著氣息去夠她的唇,甚至帶了點視死如歸的姿態:
「怕。」
怎麼不怕?
祁逾其實早就仔細思考過這個問題。
如果江綺遇對他只是玩玩,那他大可以用兩人的婚約將人綁住,管瓜甜不甜,先扭下來吃了再說。
可他不得不承認的是,自己根本做不到什麼強取豪奪攫為己有。
不是不想,
是不敢。
如果這雙眼睛在面對他的時候只剩下厭惡與怨懟,祁逾單是想想都覺得幾欲發瘋。
於是,在重新掠奪她呼吸的前一刻。
一貫桀驁驕恣的男人只能似是而非地,落下一句用玩笑來掩飾惶恐的請求:
「所以你儘量多玩一會。」
「你唔——」
江綺遇還想說什麼,那不容拒絕的吻便帶著滾燙慾念盡數落下。
「......」
兩人這天雷勾動地火的嘴仗,從玄關一路打到床上。
原本還想開口解釋的人甚至連一個完整的字都說不出來,只能被動接受某人因為想的太多而難以招架的熱情。
室內一片漆黑,就連皎潔月光也被厚重窗簾盡數攔在了窗外。
只有兩道身影重疊,呼吸糾纏。
原本停在腰間的大手沿著曲線緩緩向上,卻又在身下的人因為癢意而略微瑟縮的顫慄中停住。
「......」
戰況焦灼的唇瓣暫時分開,男人理智限時回籠。
「?」
「可以嗎?」
「......」
江綺遇被親得迷迷瞪瞪,有些飄飄然的她緩了許久才明白他在問什麼。
有些好笑地抬起腿抵了抵他,又在耳邊陡然急促的喘息聲中笑道:
「如果我說不行,你就不繼續了?」
「……」
她話音落下,室內便立時恢復了謎一般的寂靜。
良久,身上的男人才有了動作。
覆在她腰際上方的手掌帶著絕對的意志力抽離,堅實滾燙的胸膛也隨之想要抽身而去。
「對不起——」
祁逾道歉的話還沒說完,本就緊繃的身體再次僵直。
在他醞釀了極大的意志力準備起身的一瞬間,突然感覺腰間一緊。
腰身似乎......是被一雙漂亮的長腿緊緊盤住。
害怕自己因為一瞬間的卸力壓到人,祁逾用手臂撐在她身側,在黑暗中用記憶一寸一寸描摹身下那精緻的輪廓。
「祁逾。」
江綺遇像只沒有骨頭的八爪魚,手腳並用地攀住身上那仿佛戒過毒的男人。
一片漆黑中,只有兩人眼眸閃著細碎微光。
她說:
「別瞎想了,就算我是洪世賢,你也不是艾莉,最多算是高珊珊。」
「——」
祁逾聞言呼吸都輕了幾分,卻還是半信半疑地試探:
「你這是什麼意思?」
「是我不好意思。」
說完,江綺遇就攀著他的脖子努力把人往下壓,邊拉他還邊嘟囔著:
「行了吧,趕緊再給我香一個......」
「你......你先等等!」
這回她著急了,祁逾反而不樂意了。
努力向後仰著脖子避開她親昵的動作,一雙耳廓在黑暗中幾乎紅得滴血。
他一邊掙扎一邊喘,還不忘在間隙中繼續向她求證:
「......那你說的保安隊長是誰?」
最終,兩人的爭執還是急色的那方占了上風,江綺遇力氣比不過他,便劍走偏鋒在他耳邊落下一句:
「是你。」
「——」
趁著男人因為過于震驚而愣神的功夫,她終於體驗了一把翻身做主人的姿態。
將人壓下身下,她語調微揚,帶著得意與愜懷:
「祁逾,一直都是你。」
「......」
而男人仿佛是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認知燒壞了CPU,整個人短暫死了機,呆愣愣地仰躺在床上。
只是,這樣卻剛好方便了上下其手的江世賢。
「......」
當祁逾再回過神來時,兩人身上已經沒剩下兩塊布了。
「嘶——」
被人一口咬在喉結,他甚至來不及梳理腦海中紛亂的思緒,便立刻奪回了本應屬於自己的主動權。
「江綺遇,」
唇齒研磨著她肩頭細嫩的皮膚,祁逾語氣帶了些不同尋常的情緒。
似恍然,又似感奮,最終卻只凝成一道似笑非笑的歡愉嘆息:
「......真有你的。」
「什麼你的我的,」
而此時的江世賢卻根本沒能細品他這話里的意思,被壓在身下也不再掙扎,只是抬手順著男人清晰的鎖骨輪廓一路向下:
「來都來了,那就都是我的。」
「......」
耳畔傳來細碎輕笑。
緊接著,便是祁逾用實際行動表達的忠心與赤誠:
「嗯,都是你的。」
「——」
好消息:
祁逾確實是個實在人,說是她的就都給她了。
壞消息:
給的太多了,強給,不要不行。
「......」
就因為這一句「都是我的」,江綺遇後半夜不僅腸子悔青了,身上也青了不少。
如果不是祁逾當晚良心發現,兩人洗完澡後給張著大嘴昏昏欲睡的她放鬆了二十多分鐘的筋骨。
第二天的綜藝錄製,她估計就得背上無故翹檔的罵名了。
即使是這樣,第二天清晨余小魚看見她的時候,也忍不住驚呼出聲:
「遇姐!你昨晚上去偷煤了?!」
「......」
江綺遇一邊有氣無力地刷牙,一邊從浴室里探出腦袋白了她一眼:
「沒偷煤。」
偷人了。
「嘿嘿......」
余小魚也沒多想,正準備出門去買杯冰咖啡先給她消消腫再化妝。
下一刻,就在看到浴室里那一臉淡然的另一個身影后,瞪大了銅鈴般的雙眼:
「他、他他他他......」
祁逾擦完臉將毛巾掛了回去,轉頭看見滿臉震驚的余小魚時,還心情頗好地沖她點了點頭:
「祁逾。」
「祁、祁祁祁祁......」
「不介意的話,也可以叫姐夫。」
「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