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為母則剛,化身修羅

  「主子,那我們需不需要從其它地方再調派人手過來?」

  女子姣好的容顏面露遲疑之色:「王姝盼身邊太多人護衛了。傳信回去,讓陛下還是再調派些人過來吧。」

  「諾!」

  「殿下,請慢!」華冥一進花廳就看到正打算飲茶的王姝盼,忙開口阻止。

  王姝盼心裡一咯噔,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瞪著手中的茶盞,眸中集聚起旋風般的怒火。

  「殿下,把這茶盞給老朽吧。」華冥快步的走到王姝盼跟前,朝她伸手。

  「給。」王姝盼將手中沉重的茶盞遞了過去。

  華冥將茶盞端起放到鼻尖一嗅:「果然是這個味。」

  「什麼味?」

  「睡美人的味!」華冥臉色極其凝重,「這藥是老朽的師弟早些年研究出來的。不過因為其太過殘忍,毒藥剛出來沒多久就被銷毀了。老朽沒想到,今日竟然有人打算對公主您用上睡美人!」

  「中了睡美人之後會怎樣?」王姝盼的指甲掐進了肉里。

  「會長睡不醒直至變成一具骨架!而從活生生的人變成皚皚白骨的過程,只需要三個月!」

  王姝盼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份心思夠歹毒的。這背後的人不單單是打算要了本宮的性命,還打算讓本宮帶著腹中的孩子,絕望的死去!」

  她食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而會這樣對本宮的人,想必是女人無疑!」王姝盼眼睛微微眯起,讓人看不清她眸底的情緒,「華神醫,本宮的未央宮勞煩您再地毯式的檢查一遍了,稍後定有豐厚的賞賜奉上。」

  「好,那老朽這就去了!」

  「辛苦了。」

  華冥離開後,王姝盼抬頭朝著門外喊道,「李牧,進來。」

  守在門口處的李牧快速的步入花廳,「屬下在。」

  「剛才本宮和華冥的對話你都聽到了吧?」

  「是的。」李牧同樣又驚又怒。他沒想到自己已經對未央宮進行森嚴把控了,還有人能鑽了縫隙給王姝盼下毒。

  「李牧,事不過三!本宮不希望再有第三次了!」王姝盼神色平靜得令人心驚膽戰。

  「再有下一次,屬下提頭來見!」李牧擲地有聲道。

  「希望你說到做到。」王姝盼掃了一眼門邊的裙擺,「行了,你下去吧。跟著華冥一塊,把這個未央宮再給本宮清理一遍。」

  「諾!」

  李牧離開後,香草端著新的茶盞進來。

  「殿下,請用茶。」香草將茶端到王姝盼的手邊,「這茶剛才奴婢已經請華神醫檢查過了。」

  「聽到了?」王姝盼一邊吹著滾燙的茶水,一邊開口道。

  「奴婢不是有意偷聽的。」香草把頭垂得很低。

  「本宮知道。」王姝盼輕輕抿了一口茶湯,「你不過是恰巧聽到罷了。」

  香草有些侷促。

  「怨本宮嗎?」

  「殿下?」香草抬起頭,一臉惶恐又震驚的表情。

  「香草。」王姝盼眼神幽深地看著香草的眼底,「因你跟本宮從小一起長大。本宮給你一句忠告,男人這種東西,可重要也可不重要。即使重要也沒有自己重要!自愛者人恆愛之。懂嗎?」

  王姝盼的話如響雷在香草的心中響起,振聾發聵。

  「殿下?」香草臉色慘白,雙唇蠕動,半晌說不出話來。

  良久她才開口道:「殿下,你能放得下南宮太子嗎?」

  王姝盼沉吟了半晌:「香草,如果本宮跟你說本宮能放得下南宮樞,那是在騙你。但是本宮可以跟你說,若是南宮樞真的違背了跟本宮的承諾,那麼本宮會將他棄之如履。」

  「那現在您?」

  「現在孩子排第一,本宮排第二,朝政排第三。至於南宮樞,是棄是留,看他的表現。」王姝盼想起那個孤苦無依的自己,「本宮現在有比南宮樞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南宮樞那個人,本宮已經顧不上想起了!」

  「殿下,你真厲害,能把自己的心控制住。」香草只覺得難過又欽佩。

  「不是本宮厲害,而是端看我們去不去做!香草!」王姝盼神情懇切道,「本宮不希望我們二人會因為一個男人而疏遠!」

  上一世為了保護自己而死的人啊,她捨不得!

  「嗚嗚~~~」香草壓低著聲音,痛苦地抽泣著。「殿下,對不起,對不起……」

  「你說什麼?」王姝盼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看著下方的李牧。

  「回稟殿下,今日對您下毒的是魯國人,他對您下的是見血封喉的毒藥,不過途中被漠北完顏夢的人換成了睡美人。」

  「所以這一次對本宮下藥的人有來自魯國的,也有來自漠北的?」

  「是的。」李牧的身子微微有些彎曲,「因為這些線人在隆德生活了幾代人,所以之前的幾次清理都被他們逃了過去。」

  「這件事情已經不單單是未央宮的事了。你命人將審出來的罪證遞一份給父皇。將一份呈上來。然後召集三公九卿,一塊兒到未央宮議事。」

  「諾!」

  未央宮裡吵吵嚷嚷,王姝盼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

  「閉嘴——」王姝盼大聲喝道,「討論了這麼久,你們討論出了什麼來了,一個個回答,別整得跟逛集市似的,鬧哄哄的!」

  三公九卿皆紅著臉,閉上了嘴巴。

  「大司馬顧長卿先說。」

  「殿下,魯國的人之所以會對殿下下手,想必他們最主要衝的是小殿下。」顧長卿微微俯身回稟著,「小殿下畢竟是殿下您跟南宮太子的血脈,她是隆德和漠北聯姻的證明,友好關係的紐帶。他們會對小殿下下手,就不稀奇了。」

  顧長卿沉吟了一下:「至於漠北完顏夢的人,不知道她會對殿下您下手,是個人行為,還是家族行為。如果僅是個人行為,那麼我們將此事傳訊給漠北皇帝,看漠北皇帝會不會給殿下一個交代?」

  「若是家族行為呢?」

  「如果是家族行為,那他們應該是在覬覦漠北的太子妃之位。想必漠北那邊對太子妃之位有爭議!」

  「其他人有和大司馬不一樣的看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