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兵臨城下,故人相對

  「諾!」數道黑影不知從何處竄了出來。在王姝盼跟前飛快地將院子的屍體和血水處理乾淨,很快的,整個院子跟不曾出現過廝殺一般。

  「主子,院子已經處理乾淨。」幾道黑影忙碌完之後,紛紛在王姝盼跟前站好。

  王姝盼環視四周,鼻子嗅著周圍帶著植物和花香的空氣,滿意地點了點頭,「幹得不錯!」

  「謝主子誇獎。」為首的黑衣人點了點頭,風吹過,吹起他帽檐的黑紗,露出了他額頭上艷紅的彼岸花。

  「城外永平帝的二十萬大軍即將到城下,本宮身邊留二十人,其他的人都到城門四處守著,見機行事。」

  「諾!」說完,那些影子便如同煙霧一樣飛快的消失在了王姝盼跟前。

  「殿下,他們?」香草詫異的看著王姝盼。

  王姝盼抿了抿唇:「他們是母后的人。」

  「先皇后的人?」香草瞪大了眼,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與敬佩交織的光芒,她仿佛能穿透夜色,想像到那些黑衣人背後隱藏的深厚力量與忠誠。

  夜風輕拂,帶來一絲涼意,卻也吹不散王姝盼臉上的堅定與從容。她緩緩轉身,月光下,王姝盼的輪廓被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銀邊,那雙眸子仿佛能洞察一切,深邃而明亮。

  「是啊,母后雖已仙逝,但她給本宮留下了人數眾多且忠誠的影衛。」王姝盼輕聲細語,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如今,母后留下的這些人,將助我抵禦永平帝的大軍,守護邊城這片座城池。」言罷,她抬頭望向城門的方向,那裡,是即將兵臨城下的敵軍,而她,已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看到香草欲言又止的模樣。王姝盼苦澀一笑:「你是想說,既然母后給本宮留了人,為何這些人之前不曾出現,是吧。」

  「是的。」香草同樣苦澀一笑。

  「因為母后留下的這些人是不能輕易現身人前的,除非父皇去世且本宮通過了考驗。兩個條件缺一不可。只要有一個條件沒有達到,他們即便老死,也不會出現在本宮跟前。」

  「即便殿下您命懸一線,他們也不會出現嗎?」

  「嗯。」王姝盼點了點頭。

  香草沒再說話了,她知道有些秘密,不是她能知道的。

  城門上,李牧和陸遲等人看著下方的大司馬顧長卿,太尉趙濤傑和提點刑獄司陳軒,都是他們的老熟人了。

  「他們帶隊,這仗能打得起來嗎?」陸遲朝李牧挑眉道。

  李牧緊抿薄唇,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下頭的顧長卿,「打不打得起來不知道。不過可以讓殿下出馬試試。」

  陸遲緊鎖的眉頭終於鬆懈了不少,有點閒情開玩笑,「若是被漠北帝知道了你鼓動殿下出馬說動下方的某人不打仗,你定然吃不了兜著走。」

  「吃不了兜著走就吃不了兜著走。漠北帝那邊我以後再跟他做交代。如今還是先把眼前的難關過了再說。」李牧將腰間的佩刀用力壓了壓,「陸遲將軍,您先在這看著,末將這就回內城跟殿下稟告此事去。」

  「你放心去吧,有我陸遲在呢,這城門他們一時半會絕對攻不進來。」陸遲大力的拍打著胸膛道。

  「嗯。」李牧點了下頭就匆匆朝城樓下跑去。

  「顧長卿?」王姝盼一臉懵逼,「你沒弄錯,永平帝王旭怎麼可能會將顧長卿派來?」

  「是大司馬沒錯。除了大司馬顧長卿,還有太尉趙濤傑和提點刑獄司陳軒。」

  王姝盼眸心一動。

  「殿下,他們都曾非常地欽佩您,或許你可以跟他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勸服他們止戰。」李牧抱拳道。

  王姝盼沉吟半響:「你的這個建議,本宮覺得可以試試。能不發生戰爭就不發生戰爭。這樣吧,你想個辦法跟顧長卿他們通個信息,讓他們找個時間和本宮碰個面,本宮親自跟他們談談。」

  「諾!」

  「大司馬,我們真的要跟長公主殿下開戰嗎?」趙濤傑臉上的神情為難極了,背著手在帳篷里來回地走動著。

  「這是陛下的旨意。」顧長卿跪坐在主位上,桌案上放置著一碗茶湯,已被飲進了半碗。

  趙濤傑伸手抓了抓頭髮:「我知道是陛下的旨意。可是邊城是長公主的封地,守城的將士們都是我們隆德的士兵,若真的要開戰,就太過殘忍了。而且長公主這幾年來一直安安份份的呆在邊城,不攝政,不侵權的,陛下幹嘛要跟長公主過不去啊?」

  顧長卿微微抬了下眼皮看了眼趙濤傑:「太尉,慎言。隔牆有耳不是說笑的。要知道,陛下在將幾個王爺推出午門斬首示眾之後,對所有人的言論把控得更嚴了。」

  趙濤傑沉默以對,永平帝王旭最近特別怕別人議論他心狠手辣,為了私心,把先皇所有的血脈都毒殺殆盡!

  提點刑獄司陳軒緊鎖的眉頭從出皇城後就沒有鬆開:「陛下拿捏我們族人的性命,命我們拿下長公主和邊城。這仗必須打!"

  趙濤傑和顧長卿知道陳軒新婚燕爾,妻子又剛懷孕沒多久,能理解。

  「啊—」趙濤傑煩躁極了,「難不成真要跟長公主打不成?鹿死誰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只要這場仗打了起來,整個隆德都百姓將會指著我們的鼻子罵!」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該怎麼辦?」陳軒同樣煩躁不已,仗他不想打,但是他的妻子,孩子,父母,族人,他必須護著。

  趙濤傑無法回答陳軒,只能朝顧長卿看去,「大司馬,你怎麼說?」

  顧長卿伸手揉了揉鼻樑:「我的處境並不比你們好。出發前,陛下再三叮囑我,長公主和邊城必須拿下,不然,他拿我顧氏一族祭旗!」

  「昏君!」趙濤傑控制不住狠狠的一拳砸碎了一張桌子。

  「大人,有人求見。」

  顧長卿、趙濤傑和陳軒神色一泠。

  「何人?」顧長卿放在桌面上的手握成拳,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