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食青菜都是好東西，這丫頭有點門道。」
朱知縣小眼睛亮了亮，喊來一個小廝，吩咐道：
「你去偷偷盯著點，看她從哪兒買來的東西。」
糧食也好，青菜也罷，總不可能是憑空出現的吧？
那小廝急忙出去，文縣丞不贊同地勸道：
「大人，你這樣做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
「她能弄來是她的本事，若讓她知道咱們派人跟蹤她，她真的去了隔壁縣賣東西，那我們的百姓豈不是就……」
作為一個縣令，災荒年景能讓手下的百姓少死一點，等等上報上去，那可是大功勞一件，升官進爵都有可能。
「盯住她，不讓她離開這裡就是了。」
朱縣令倒是不擔心，一個小丫頭，還有一個年輕的小伙子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那合作的事？」
「本官幫她賺錢，要一半的利潤不過分吧？」
文縣丞看他一直堅持，他無奈地嘆息一聲，總感覺這樣做不太妥當。
……
「這個知縣還真是貪心。」出來大門，韓雨辰冷笑道。
「是啊，我們也不是非要在這做買賣。辰哥哥，咱這離得京城也不遠，有追風代步，我都想去京城看看了。」
韓雨辰心裡咯噔一下，他沒想到韓落雪這麼快就要去京城。
京城那邊，他暫時還不能過去。
都怪這個貪心的縣令，若不是她，韓落雪不會想去京城。
「那店鋪我們還開嗎？」
韓雨辰不好阻止，他的語氣有點低落。
「開啊。現在鎮上這麼亂，我們每天都開一會兒就行，到時候全部人都在一個地方，我設計一下店面，稍微改裝一下吧。」
韓落雪想了想，這個時候她才發現以前想的還是太天真了。只顧著用糧食換錢，卻忘了飢餓的人們什麼都做得出來。
看來以後到別的地方賣糧食還是要找大戶合作，銀子一個人是賺不完的，合作共贏才是長久發展之道。
就像在五嶺鎮，她完全可以找以前的賣糧商戶，藉助人家的勢力，讓他們也有錢賺。
「嗯，都聽你的。」
韓雨辰面色平靜，心裡卻不平靜。他不知道韓落雪手裡有多少東西，他想把那些糧食買下來送到外祖父那，卻又不知該如何說。
而且那麼多的東西送過去也是個問題，現在盯著外祖父的人那麼多，若是被人知道，路上的埋伏定然不少，這又是一件禍事。
不過外祖家也有做糧食生意的，實在不行，倒是可以找個人過來聊聊。
兩人回去的時候，馬車已經來了，韓落雪把縣衙的事說了一遍。韓明遠嘆了口氣：
「人餓極了真的會發瘋的。雪兒，咱們這鋪子還是先不要開了吧？」
他也想賺錢，讓家人過上好日子，可前提是安全第一啊。
「雪兒，娘覺得也是這個道理。」
芸娘也深表贊同，父母都這麼說了，韓落雪只能點頭贊同。幾人收拾了一下後面的院子，這鋪子不做生意先閒著便是，當時買的也不貴，等年景好了鎮上的生意恢復了，做什麼都行。
趕了一天的路，大家也都累了，隨便做了點吃的，眾人早早休息。
……
換了新的房間，韓落雪還沒躺下，爹娘就走了進來。看他們小心翼翼地關上門，韓落雪知道他們有話對自己說。
她也不著急，安靜等著他們開口。
「雪兒，賣糧食這事娘覺得還要從長計議，如果我們拿出糧食來，肯定會被哄搶的。外面餓極了的人太多了，看到糧食他們根本就沒理智可言。娘覺得便是由捕快來看著，也夠嗆能管住他們。還有糧食你怎麼拿出來？總不能憑空變出來吧？」
這個問題韓落雪也想過，最好的辦法是找個偏僻點的地方當做倉庫。店裡的馬車，每天出去拉糧。只是這樣一來，時間長了也會被人注意到。
完美解決糧食來源問題，還需要仔細思量。而朱縣令的意思，他們也不得不考慮。
「我記得五嶺山有個屋子，離得鎮上不遠，徒步走的話有大半個時辰。那屋子平常也沒人住，倒是可以暫時作為放糧食的地方。」
韓明遠以前的時候喜歡打獵，整個五嶺山就沒人比他摸得更熟。
「不過你自己過去爹也不放心。要不還是讓韓雨辰陪你去吧？只是他跟著，你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韓明遠頭疼不已，女兒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可現在他的腿還不行，有的事單靠女兒和芸娘兩個人做不了。
「哎喲，遠哥，你以為韓雨辰是傻子嗎？雪兒的秘密他早就猜到了，只是那孩子體貼，我們不說，人家也不主動問罷了。」
芸娘瞪了韓明遠一眼。
韓落雪心裡有數，她暫時還不想主動坦白。韓雨辰也有故事，她想先聽完他的故事再說。
「雪兒，我感覺雨辰這孩子還是挺可靠的。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告訴他你的秘密，這個就要考驗他的心性了。現在他還不錯，但是誰也不敢保證他知道你的秘密後會不會心動。」
韓明遠沒說的是，人性是最經不起考驗的。
「第二，你自己出去聯繫別的買家。若是你空間的存貨不多，也可以在鎮上慢慢賣。儘快把糧食賣出去，雖然是為利，但卻也能救更多的人。」
韓明遠的話讓韓落雪深思起來。她想起韓雨辰送他的翡翠玉鐲，其實送之前他也猶豫過吧。畢竟這種成色的玉鐲，一般人不可能擁有。
「好了時候不早了，還是早點睡吧。明天店鋪就先不開了。我們先休息幾天收拾收拾，也把店裡和我們住的地方整理好。」
韓落雪點點頭，目送爹娘離開。
她躺在床上，看著空間裡一大片食物，想到外面那麼多人餓肚子，吃不飽，心裡還是有點堵得慌。
他們和自己無關，可自己有東西卻不拿出來，眼睜睜地看著有的人餓死，甚至，她的心裡還是難受的厲害。
「空間，你什麼時候再升級啊，或者給我無盡的力量也行。」
有了力量，她才能保護好自己和家人。
韓落雪把小虎崽子抱了出來，摟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