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落雪眸光一冷,她沒想到這個許二麻子這麼不是東西。
她最討厭家暴男,即便韓菊花有點討厭,可看到她如今的樣子,韓落雪還是覺得可憐。
周婕也看得兩眼冒火。這樣對自己女人的男人,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還真是個渾蛋。」周婕攥了攥拳頭,她現在想打人了怎麼辦?
「她是我的婆娘,我買來的,不聽話我打她幾下怎麼了?」
「都買來大半年了,連個崽子都沒懷上,我怎麼就買了個不下蛋的母雞?」
許二麻子生氣地大叫,當初他可是花了高價買的。
為此他都餓著肚子,瘦了好幾斤呢?
「你胡說八道,我家菊花曾經懷孕過,被你給打沒了。」
孟氏大聲辯駁,她女兒不是不能生的。
「哼,連個娃子都保不住,還好意思說?」
「再說了,我只能輕輕教訓她一下,娃子哪兒有那麼容易掉的?」
「說不定她就是騙俺的。」
許二麻子振振有詞,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
韓落雪和周婕都驚呆了,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看看韓菊花身上能看到的傷,這也不是輕輕碰一下吧?
「你……」
孟氏都不知道怎麼說了,她平時可是牙尖嘴利的,難得得有吃癟的時候。
「許二麻子是吧?過去的事,暫且不說,今天我們是過來贖回韓菊花的。」
「不行。」
許二麻子想也不想的拒絕。
他以前是用了天價的糧食,如今糧食沒那麼珍貴了。
家家都有種子,還是不錯的種子,比以前他們種植的可好多了。
以後他也不愁吃喝,媳婦怎麼可能還給人家。
「我用三倍,四倍也行。我只想帶回我女兒。嗚嗚嗚,菊花若繼續留在這,會死的。」
「我要回家,我想回家!」
韓菊花也哭著喊道,她忽然抬起頭,看向風光無限的韓落雪,對著她就用力的磕起頭來:
「妹妹,我錯了,我不該惦記不該屬於我的東西,求求你原諒我,救救我吧。」
「我……我以後一定老老實實的,聽你的話,我絕對不會做你不喜歡的事……」
「妹妹,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求求你了。」
韓菊花說著用力的磕頭,她的力氣極大,在黃土地上,都能聽到嘭嘭嘭的磕頭聲。
「這還真的是姐妹啊。」
「可看著不像啊,懸殊也太多了。」
「這妹妹還真漂亮,我就沒見到這麼漂亮的姑娘。」
「噓,小聲點,你知道她是誰嗎?」
這邊畢竟和五嶺鎮不是一個鎮上的,認識韓落雪的人不多。
「誰啊?」
「能讓咱們的蘇縣令親自陪著,還這么小心的,就只有韓落雪了。」
「啊,就是她給我們提供的種子嗎?」
「要不然呢?」
「嘶,以前咋不知道?若是知道,當初我就該……」
眾人看向韓菊花的眸光多了幾分打量。
有個這麼厲害的妹妹,自己還被賣了,這個韓菊花也是個有能耐的。
剛剛聽她說的話的意思,是得罪過韓落雪嗎?
「好了。」
韓落雪也很無語,她過來還不能說明她的意思嗎?
「許二麻子,你倒是說說看,怎麼才能放了她?」
韓落雪心裡煩躁,這年頭,不講理的人太多了。
「簡單,給我換個媳婦兒。」
嘶,這個許二麻子還真敢想啊。
「要不然換你也行。」
和韓落雪相比,他這個婆娘連茅坑裡的石頭都不是。
「呵呵,你還真敢想啊。」
韓落雪還沒出聲,周婕嗤笑出來:
「也不照照鏡子,就你,配嗎?」
「我怎麼就不配了?」
許二麻子露出一嘴的大黃牙,他心裡可是清楚得很。
剛剛大傢伙的話他都聽到了,那些的種苗就是這個女人提供的。
若是這個女人成了自己的媳婦,那她的種苗?
他還不直接發了?等以後有錢了,他也和城裡的老爺一樣,多娶幾個年輕漂亮的姑娘,那日子才好呢?
「蘇大人,你看?」
韓落雪懶得和許二麻子說話,她把蘇縣令喊來可不是當擺設的。
「許二麻子,人家給你四倍的糧食,你就知足吧。」
蘇虎也是無語了,這個許二麻子,分明是想賴上一筆。
「大人,你冤枉小的了。不是小的不想放手,只是……你也看到了,小的家裡就只有自己一個人,小的也不想絕後啊。」
「糧食以後還會有,可媳婦兒……小的丟了,以後上哪兒找去?」
許二麻子就不鬆口。
蘇虎很想直接做主把人帶走就行,只是圍觀的人太多,他擔心名聲不好。
「韓姑娘……」
他作為一個縣令,就怕大庭廣眾之下和這種混子說話。
「不放人是嗎?」
韓落雪笑了笑,那笑容,如高山的雪蓮,嬌艷逼人,勾人心魂,許二麻子感覺腿都軟了。
「除非換給俺一個像你這樣漂亮的媳婦兒。」
「呵呵,想法不錯。」
韓落雪笑容依然燦爛,她忽然走到剛剛坐的馬車邊,輕笑道:
「旺財,和他好好玩玩。」
嗖的一聲,馬車上竄出一道黑色的身影。
這個時候,眾人才知道,馬車上還有人。
哦,不是人,是狗。
通體黝黑的旺財飛速地撲向許二麻子,他甚至還沒反應過什麼事來,就已經被撲倒在地上。
「啊……什麼東西?」
旺財壓在許二麻子身上,狗眼裡滿是不屑:
你才是東西,你全家都是東西。
狗眼打量著許二麻子,這個時候,許二麻子早就嚇到尖叫起來:
「放開我……」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驅趕旺財。
正巧他的胳膊送了過來,旺財毫不猶豫地一口咬下。
「啊……」
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嚇得圍觀的百姓都瑟縮了一下。
大家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特別是剛剛在轎子附件站著的人,更是感覺手臂涼颼颼的。
剛剛那狗幸好沒發瘋,要不然現在被咬的可就不是這個許二麻子了。
旺財可是狼的後代,有一半狼的血脈。
一口下去,立馬見血,那肉還被撕下來一塊。
它鬆開嘴,厭惡地吐出口裡的肉,對著許二麻子的另一條胳膊又咬了下去。
又是一聲驚恐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