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幾個漢子急忙點頭,韓玉澤沒讓他們進來,他趕緊回來。
「姐,外面有幾個男人,說是找你的。」
找她的男人?
韓落雪心裡詫異,不過她也不怕。
「你們還知道來啊?我還以為你們不來了。」
看到外面的人,韓落雪幾乎都不敢相信了。
居然是那些土匪。
她說過,他們若是願意可以過來找自己,只是過去這麼長時間,一直沒過來。
她還以為這些人不來了呢?
「韓姑娘,以前我們想來的,不過聽說你不在家,就找了地方……」
「繼續做劫匪?」
「這個……」
看著他們臉上尷尬的笑容,韓落雪也是無語了。
「那你們現在過來是什麼意思?」
她記得那個時候他們的人不少啊。
「我們來投奔你了。」
「你們那些人呢?」
看著他們面色忽然低沉了起來,韓落雪不安的皺皺眉:
「他們不會是?」
死了吧?
幾人沒有反駁,做劫匪也是有危險的。
雖然他們並不是窮凶極惡之徒,可也遇到幾次惡戰。
他們的人死了不少,加上糧食不多,餓死凍死的,一個冬天下來,此時活著的,只有十幾個人了。
「其實,你們可以早點過來的,我和我爹娘說過,若是你們過來,他們也會想辦法安置你們的。」韓落雪也很無奈。
「當初我成親,太子忽然駕到,想讓我當他的小妾,我自然不樂意,所以才提前離開了。抱歉,我沒想到……」
「這不怨你。」
為首的漢子嘆了一聲:
「是他們自己的命不好。」
命不好嗎?好好的百姓為了活下去當了劫匪,想起來韓落雪都為他們覺得委屈。
「行了,既然來了,就在這住下吧。等等我問下里正,先幫你們解決一下住宿。」
韓落雪家裡也有閒置的房間,不過住不下這麼多人。
「韓姑娘,那我去叫他們過來?」
「對了,我們能幫你做什麼嗎?」
這十幾個人,都是青壯年。
「你們先休息一天,明天去養殖場幫忙吧。」
養殖場還挺適合他們住的,那邊地方大,多蓋幾間房子就可以。
就那地方,莫說是十幾個人了,就是幾十個人都可以住下。
「韓姑娘,我們不累,今天也可以去做的。」
雖然是劫匪,但看著他們一臉憨厚的樣子,韓落雪很想說今天不累。
只是……
「你們稍等一下,我讓他們先做點飯,你們墊吧一下肚子。」
韓落雪給他們做了麵條,這個最快了。
這些漢子也是真的餓了,吃得很快。
韓落雪做了二十多個人的量,他們居然一點也沒剩下。
韓落雪親自送他們去了養殖場,把他們交給了韓雨辰。
「雨辰,這些人這是?」
看到忽然多了十幾個人,韓強不解地過來問。
「以前和你說過的那些人。」
「啊,什麼時候?」韓強愣了一下,似乎有點印象,可那還是半年多之前。
「他們啊,那以後他們在養殖場做嗎?」
這養殖場雖然不小,可估計最多也就用十幾個人吧。
「嗯,放心好了,雪兒還有別的安排,村裡的人,我們不會忘記的。」
聽到這話,韓強才放下心來。不過村裡的其他人,就沒這麼開心了。
……
「殿下,他逃走了。」
太子府,聽到消息,太子不但沒生氣,笑容反而更加邪魅。
「逃了就逃了吧。」
「殿下,不追嗎?」
屬下不解,以前殿下對那個人,可是極為看重的。
「你知道他逃哪兒了?」
「做做樣子就行,問不出什麼來,留著也沒啥用。」
韓正也沒想到他還有逃出去的一天。
「你沒事吧?還能堅持嗎?」
和他一起逃出來的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伙子。
他是一個小偷,慣犯,手法高超。
被關進來後,他家偷了獄卒的鑰匙,然後……
「我沒事。」
「八叔,你這傷太厲害了,你先等一下,我幫你拿點藥。」
小偷說他叫狗剩,小時候家裡人說這個名字好養活。
只是他還沒長大,爹娘都死了。
他也就一直叫這個名字。
「不用,我沒事。」
他們剛剛出來,狗剩怎麼可能有錢?
他說的去拿藥,還不是要去偷?
可如今大家的日子過得都不容易,偷東西很容易被發現的。
「不行,你的身體,必須吃藥。」
韓老八的身體已經嚴重虧空。
若不是有那些參湯吊著,他早就死了。他想阻止這個孩子,只是他還沒說出口,狗剩就跑遠了。
還真是夠實在的。韓老八知道他現在最好趕緊回去,等到了虎頭崖村,他就有救了。
雪丫頭肯定有辦法,可他不能回去,最起碼暫時不能。
想到狗剩一臉著急的樣子,不想作假,可他不敢冒險。
罷了,先在京城呆一段時間。只要太子還沒放棄,他肯定不會讓自己死的。
韓老八在牆角閉上眼,若不是還能聽到輕微的呼吸聲,大家還以為是個死人呢?
他的身上,幾乎沒一處好地方。好幾道的烙痕,還有那數不盡的鞭傷。
「喂,臭叫花子,你占了我的地盤了。」
韓老八正在閉眼休息,忽然被人踢了一下。
他睜開眼,看到四五個乞丐,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
「我就說他沒死吧?」
一個乞丐得意地說著,另外幾個冷笑一聲:
「你占了我們的位置了。」
這話說得,韓老八不悅地蹙起眉頭:
「這裡是你們的?」
「對啊,喂,你做什麼事了?怎麼被打成這個樣子?」
一個小乞丐比較好奇。
「讓開,離這裡遠點。」
另一個說話也不客氣。
「你快點起來吧,我兄弟們的脾氣不是很好的。」
唯一一個看起來比較好說話的,上前要拉起韓老六。
這可惜韓老六傷得太重了,那小乞丐的個頭又小,試了幾次居然都不行。
「哼,不走是吧?」
幾個乞丐怒了,上前不由分說就開始動手。
拳打腳踢的,這若是正常的時候,莫說幾個小乞丐了,就是十幾個韓老六也不怕。
可如今他哪兒有還手之力?
「打死你!」
幾人發了狠地打人,韓老六隻感覺眼前陣陣發黑。
他的身上已經感覺不到痛了,在地牢的日子太痛,他都已經習慣。
難道他就要死了嗎?就這麼憋屈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