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撇清
嘴唇更是抖了又抖,最終說不出什麼能夠反駁的話來。
「既是沒有證據,卻又口口聲聲說我是在騙人,馮掌柜這話不免讓人要多想了。」
莊清寧抿唇,盯著馮二樹看了又看,眼睛眯成了一條長長的細縫:「不過此事倒也不怪馮掌柜的在這裡撒風耍潑,我方才仔細瞧了瞧馮掌柜的身上,到是跟小鬼兒有著同樣的黑氣,這小鬼兒說不準還當真是馮掌柜招來的。」
「你……少胡說八道!」馮二樹怒目而視,雙目幾乎噴出火來:「血口噴人!」
「是不是血口噴人,眾人也都不瞎不傻,自是瞧得出來。」
莊清寧道:「馮掌柜此番怪異行徑,若說這小鬼兒不是你招來的,只怕都說不過去。」
「且我先前向這鋪子的主家鄧嬸子問詢過,原本這鋪子呢,馮掌柜一心求租,可出價甚低,鄧嬸子並不同意,兩人起了爭執,而後馮掌柜便懷恨在心,想壞了這鋪子的名聲,往後便能低價入手。」
「於是馮掌柜便去尋了高人,將這小鬼兒招來至此,使得而後租下這鋪子的人皆是不得善終,為的便是讓旁人見了這鋪子便直呼一聲晦氣,而你也能最後順利將此鋪子收入囊中。」
「馮掌柜,我說的可對?」
莊清寧一雙目光,猶如利劍一般,冰冷鋒利,讓人不敢去瞧。
且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只讓圍觀之人聽得心中都是一沉。
而這些話,在圍觀人群之中,更是掀起了軒然大波。
「這馮掌柜瞧著是個老實的,不曾想竟是為了一己私心,做出這等事情來,這心腸也實在太歹毒了一些吧!」
「可不是麼,這做生意呢,都是能做就做,不能做就不做,他這倒好,旁人要的價錢不合適,他還一門心思的想著強買強賣,這不是禍害人麼?」
「要這麼說的話,先前那白掌柜在鋪子裡頭摔斷了腿,宋掌柜因為租下鋪子得了急病,皆是被這個馮二樹給害得了?」
「那必定是錯不了的,他招來的小鬼兒,可不是壞事做盡麼?」
「這等人本就不配在咱們鎮上待著,還禍害了那麼多人,該將這人捆了去見亭長,好好問了罪才好!」
「就是,就是,捆了他,帶他去見亭長!」
「……」
四周呼聲越來越高,已是有人伸手鉗制住馮二樹的手腕,拉了他去見亭長龔慶生。
而此時的龔慶生,正擠過人群,往裡頭走。
原本他聽聞鎮上豆腐鋪這頗為熱鬧,又說什麼莊清寧要捉小鬼兒,龔慶生怕人聚集的太多,又生出什麼事端來,便帶了倆衙役往這裡趕。
到這裡之後發覺里三層外三層的,根本瞧不出來裡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便使足了勁兒的往裡頭擠。
這還沒擠到正中央的,便聽到有人嚷嚷著要捆什麼人去見他,便高聲喝了一句:「出了何事?」
「亭長來了!」有人喊了一聲,眾人發覺龔慶生就在一旁,急忙讓出一條路來,讓龔慶生走到前頭去。
龔慶生到了前面,抬頭掃了一眼手拿桃木劍的莊清寧,再瞧到旁邊臉色煞白,被人擒住的馮二樹,頓時緊皺了眉頭:「這是怎麼回事?」
「亭長,這馮二樹居心不良,因為先前鄧氏不肯租給他鋪面之事,便心懷怨恨,竟是招惹了小鬼兒住在這鋪子上頭,禍害旁人。」
「先前白掌柜的腿傷,宋掌柜得了急症,皆是與這馮二樹有關,此人心腸歹毒,謀害別人,禍害咱們整個鎮子,我們心中惱怒,正要捆了他去見亭長你呢。」
一個擒住了馮二樹,身材高大的方臉漢子說道。
「竟有此事?」龔慶生看向馮二樹的目光中,滿都是不滿。
就是因為有這種存著害人心思的敗類,才讓整個鎮子都不能安寧!
「馮二樹,你竟然如此大膽!」龔慶生怒喝道:「你該當何罪!」
「亭長,我冤枉!」
馮二樹一聽到要定罪,這會子已是嚇得不輕,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對著龔慶生咚咚地磕了幾個響頭:「我沒有招了那小鬼兒前來,更不曾害了旁人!」
「我不過就是想拿下這鋪子,便給那算命的白氏了一些銀子,讓她讓小六子到豆腐鋪這裡鬧事,說豆腐鋪這裡有小鬼兒,為的是讓豆腐鋪生意黃了,坐實了這鋪子風水不好的名聲,往後這鋪子租不出去,便可以便宜入手了。」
「我說的都是實話,我不過就是指使了白氏罷了,要是這豆腐鋪當真有小鬼兒,那也是白氏的手段,與我是無關的,先前白掌柜和宋掌柜之事,與我更是沒有半分干係……」
「我說的可都是實話!」
馮二樹又補了一句。
莊清寧看著此時痛哭流涕的馮二樹,抿了抿唇。
這個時候招的乾乾淨淨,看似是有些傻,可他的的確確存著腌臢心思,也深知自己脫不了干係,索性這會子把白氏咬了出來,反而是可以儘可能的撇清當初白掌柜和宋掌柜之事,爭取個寬大處理。
不得不說,這馮二樹也算是個聰明的。
「也就是說,你有同謀了。」龔慶生睨了馮二樹一眼,招呼旁邊的衙役:「去,著人把那算命的白氏帶了來,我要問個清楚。」
至於馮二樹這邊……
這會子便忙不迭的攀咬旁人,可見這其中事情一定是不小的,得仔仔細細的問個清楚為好。
「把馮二樹也帶回去!」
一旁已是有人高馬大的衙役,按著龔慶生的吩咐,將地上痛哭流涕的馮二樹帶了起來,另有一部分,去尋白氏和那小六子去了。
「莊掌柜。」龔慶生看向莊清寧:「此事與你豆腐鋪有關,我先回去問個清楚,若有不解之處,還需跟莊掌柜問詢一二。」
「亭長放心,必定知無不言。」莊清寧朗聲答道。
「有勞了。」龔慶生背了手,跟著衙役們先回去處理馮二樹的事情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也漸漸散去,但走的時候仍舊是議論紛紛的。
議論馮二樹的心思歹毒,議論那白氏的同流合污,大罵兩個人的黑心腸,但更多的是,議論莊清寧的本事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