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主,臣女身負福運,是大師說得,臣女不敢撒謊。」
雲星禾不敢躲,硬挺著這兩腳,嘴上越發恭順謙卑。
五公主踹累了,在丫鬟的服侍下用了燕窩,又躺了回去。
雲星禾繼續跪在地上,垂著眼眸,無人看見她眼中的恨意。
她如今所受的一切都是葉家姐妹害的。
她們霸占了她的一切,害得她被這個毒婦折磨。
葉靈昭……你給我等著。
偏殿裡發生的一切,很快有公主告訴皇后。
皇后聽完,淡淡的說了一句,「能跪在小五面前,是她的福氣。」就不在理會。
葉府。
葉齊修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就在下月初八。
在葉老太太以死相逼之下,葉齊修同意先將雲氏抬進門,並且操持婚禮之事。
並且承諾在新婦進門之後認回兩個孩子。
壽華堂。
雲氏一臉哀怨的看著葉齊修,嘴上卻說,「姑母,我知道表哥為難,我不會怪他的,只怪我自己出身不好,不能幫助表哥。」
「渾說什麼,你是我娘家侄女,他要是嫌棄你,豈不是嫌棄我這個老娘!」
葉老太太狠狠的挖了一眼葉齊修,拉著雲氏的手安慰。
葉齊修有些愧疚,不敢去看雲氏。
雲氏等了他十幾年,還給他生了兩個孩子,他心裡是有她的。
想了想,說道:「雲妹,你放心,日後夫人進門,我必不會委屈了你,兩個孩子我會記在昭兒母親的名下,給他們一個嫡出的身份。」
雲氏雙眸含淚,楚楚可憐的看著葉齊修,「修哥說得是真的?」
「是真的,至於宴兒,我已經托人給他安排好,過幾日會讓他去京都學院讀書。」
星禾和修宴都是他的孩子,他如何能不為他們考慮。
相比起他的嫡出子女跟公主府更親近,還是雲氏這兩個孩子更得他的心思。
京都學院雲氏知道,比起皇家學院是權貴子弟,京都學院更注重學生的才華,通過入學考試才能就讀。
葉齊修的安排,雲氏也能接受。
她擦了擦眼淚,感激的到,「修哥的心意我知道,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姑母,不給修哥添麻煩的。」
葉齊修心底熨帖,對雲氏的識大體十分滿意。
拍了拍她的手道:「長公主跟我透露,夫人不善家事,日後這府中中饋還得你繼續管著,你只要照顧好老太太,我定然會護著你。」
雲氏懂事的到,「修哥放心,我一定不會惹夫人不開心。」
一旁的葉老太太雖然不滿意,按她的意思定然要給雲氏一個平妻。
但兒子和侄女都滿意了,她也只能這樣。
看著兩人感情好,她也鬆了口氣,看了看門口的方向,不滿的對秦媽媽說道:「去看看大小姐怎麼還沒來,難道還要長輩等著。」
秦媽媽還未回答,門口傳來葉靈昭的聲音,「祖母恕罪,安安早起不舒服,是以孫女來晚了。」
葉靈昭牽著耷拉著腦袋,滿臉不情願的葉安安走了進來,給葉老太太和葉齊修見了禮之後,坐到了一邊的凳子上,順手將葉安安抱到旁邊的凳子。
「不知祖母和父親喊我過來是有什麼事情?」
葉老太太見她這副樣子,擰緊眉頭,「你表姑在這裡,沒看見嗎?」
葉靈昭眉毛都沒動一下,淡淡的說道:「祖母若沒有事情,那孫女告退了。」
「你……」
「怎麼跟你祖母說話呢!」
葉齊修見老娘要壞事,急忙打斷了她的話:「今天讓你來,是為父有事情要跟你商量,另外要告訴你一件事。」
「父親請說。」
「為父已經納了雲兒為妾,往後她便是父親的妾室了,也算是你的小娘,你萬不能這般無理了。」
雲氏急忙說道:「修哥多慮了,昭兒懂事孝順,就連太后娘娘也誇讚,怎麼會如修哥說的那般。」
葉靈昭冷眼看著雲氏做出一副賢惠十足的姿態,哄得葉齊修和葉老太太心花怒放,直誇她端莊得體。
看完了三人的做戲,葉靈昭才開口。
「既然父親已經納了雲姨娘,那女兒在這裡恭喜父親了。」
葉靈昭眼神划過雲氏,語帶嘲諷道:「不過還請雲姨娘記住身份,叫我大小姐,省的被人嘲笑不懂規矩。」
一旁的葉安安努力抬起小腦袋,睜開睡眼惺忪的大眼睛,拍了拍胸脯,「四,小姐!」
雲氏一哽,眼中的怨毒一閃而逝,面上卻不顯,還恭恭敬敬的給葉安安和葉靈昭行了個禮:
「是,大小姐、四小姐。」
轉身,臉上露出一副落寞委屈的神情。
葉齊修神情難看,對葉靈昭越發不喜。
不過想起今天的事情,將惱怒壓了下去,沉聲說道:「今日喊你來,是告訴你一聲為父的婚期定下來了,就在下月初八,還有半個多月的時間,你要好好配合雲姨娘辦好這婚事。」
「父親您忘了,女兒要去平安寺小住,給母親做法事。」
葉靈昭掃過面色難看的母子兩個,心中冷笑,「不過父親放心,雲姨娘年級也不小了,對這種事情定然得心應手,女兒也一定會在父親大婚之前趕回來。」
「不行,你父親要大婚,你做什麼法事,沒的晦氣。」
葉老太太對自己那個兒媳婦兒深惡痛絕,想也不想的就說到,「你父親大婚,你不在府中幫忙,還要出門為一個死人做法事,你的孝道呢!」
「祖母可別忘了母親怎麼死的!」
葉靈昭臉上沉下來,眼神冷厲,一字一句的說道:「要我給祖母回憶回憶嗎?」
葉老太太心跳漏了一拍,這小賤人不會知道了什麼吧?
不過很快鎮定下來,強撐著說道:「你母親死是御下無方,咎由自取,若是早點讓你父親納妾,還會被人嫉恨嗎?」
越說越憤憤不平,「你父親聘禮還沒湊齊,正好你今日在這裡,拿十萬兩給你父親置辦聘禮。」
看著祖母理直氣壯,渣爹沉默不語,雲氏看好戲的神情。
葉靈昭被氣笑了。
這是真當她是冤大頭,用母親的嫁妝給父親娶新婦?
這世上竟然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這般人,竟然還是跟她有血脈羈絆的家人,真是可笑。
葉靈昭這般想著,也笑了出來,語氣有些雀躍的說道:「其實女兒也想為父親分擔,但是不巧的很,母親的嫁妝,讓我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