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郡王臉色一寒,「不如何,祖宗有令,楚氏宗族子弟,不得娶外族人為正妻,你是想讓我違背祖宗規矩不成?」
「再說了,王妃都是要上玉碟的,陛下那一關就過不了。」
「這……」
管家撓撓頭,不說話了。
「行了,你下去吧!煩得很,秦先生說讓裊裊養著兒子,也不知道側妃肯不肯把兒子給她養著。」
「王爺,您這話說得,好端端的自家兒子,誰願意給別人養著,那兒子豈不是成了別人的兒子了?」
管家吐槽。
陳郡王瞪著眼睛,「閉嘴,我這不是沒有辦法嗎?陛下覺得我被婦人拿捏住了,這不是派回來一個監視我的嗎?」
管家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了。
陳郡王想了想,又覺得皇帝有道理,「張側妃的家裡確實如今不得了,也難怪陛下心生忌憚,可我這不也是沒法子嗎?」
「誰讓他給爺生了個兒子呢!」
陳郡王最後乾脆不想了,「爺出去逛逛,你去讓側妃早點歇著。」
管家忙不迭的走了,然後進了後院。
「你說王爺出府去了?」
「是,娘娘,屬下聽著王爺的意思,他不太看好立您為王妃,您看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走?」
張側妃眼睛轉了轉,側耳對管家念叨了一番,然後管家急忙走了。
而後她交代嬤嬤帶著兒子從側門出府,回了娘家。
這邊陳郡王剛去外室的房內安歇,就聽見侍衛十萬火急的喊他,「王爺,管家來找您,說小公子生病了。」
「什麼?」
陳郡王一下子從外室懷裡跳出來,飛快的穿衣服。
外室不甘心的說道:「王爺,怎麼就這麼巧,您剛出來,小公子就病了,莫不是有人心存不軌,讓小公子特意生病的吧!」
「放屁,誰敢拿老子的兒子作踐,老子砍死他。」
陳郡王說著,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到了門口一看,管家滿頭大汗的等在那裡,「王爺,您快回去看看吧!剛剛小的去王妃那兒送口信,可娘娘卻說小公子生病了,就這娘娘還不讓小的打擾您呢!」
「你做的很好,快點回去。」
陳郡王此時心急如焚,生怕自己的老來子出了事兒,急忙往回趕。
回府直奔張若水的院子,到了院子中,每個人都臉色凝重。
他轉進平時兒子的臥房,卻沒有看見兒子,便直奔張若水的房間,只見張若水哭的不能自己。
他頓時一顆心提了起來,「若水,孩子呢!」
「王爺,我們的孩子……」張若水一開口,便淚如雨下,幾乎哭的說不出話來。
陳郡王更急了,「你快說啊!孩子到底怎麼了!」
「王爺,孩子,孩子突然生了疾病,府中大夫束手無策,臣妾讓奶娘抱回部落找巫醫救治了。」
陳郡王后退一步,不可置信的看著張若水,「你,你這是把我們的兒子送走了?」
張若水擦了擦眼淚,「王爺,妾身也不想啊!妾身就這一個兒子,妾身也不想跟孩子分離啊!」
陳郡王到這個時候要還不明白張若水是故意的,那他就是個傻子了。
他陰沉著臉,衝著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立刻轉身出去。
張若水還在哭,陳郡王一聲怒喝,「閉嘴,說,你到底要什麼?」
張若水擦了擦眼睛,可憐巴巴的說道:「臣妾想要正妃之位,臣妾不想讓臣妾的兒子是個庶子。」
陳郡王怒火中燒,「本王就這一個兒子,不管是庶子還是嫡子,本王百年之後的王位都是他的,難不成我還會給別人不成?」
「王爺別哄妾身了,您不在乎嫡庶,但旁人會不在乎嗎?到時候大小姐一回來,妾身的孩子就會被大小姐奪走,那妾身還活著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死去算了。」
陳郡王真想說一句,你想死就去死,可他不敢說,兒子被她送走了,他要是說了,這兒子就是見不到了!
他沉默半響,最後幽幽的說道:「你說,你就是想要這個王妃之位?是不是?」
「是,臣妾不想讓自己的兒子被奪走,不想讓他背負著庶子的名分。」
「行,爺答應你了,你讓人把孩子送回來。」
「只要王爺將妾身的名字寫在皇家玉碟上,妾身立刻讓人把孩子抱回來。」
張若水不傻,她如今也算是跟陳郡王鬧翻了,她現在唯一能依仗的就只有兒子了,當不上王妃,她可不會放兒子的。
「皇家玉碟供奉在京都,你讓爺現在怎麼給你上玉碟?」
「那王爺昭告蜀中,將臣妾扶正,也是一樣的!」
「行,既然你非得要這個王妃之位,爺為了這個兒子,就如你的意,明日,本王為你舉辦宴會,宴請蜀中大小部落的首領,昭告眾人封你為郡王妃。」
「臣妾謝王爺!」
張若水嘴角含笑,目送陳郡王怒氣沖沖的離去。
「哼,楚裊裊,你拿什麼跟我斗!」
卻說陳郡王氣沖沖的出去,徑直去了外院書房。
沒一會兒,他的貼身侍衛也回來了,「王爺,屬下沒追上人。」
「側妃早有準備,孩子想必是找不回來了。」
侍衛大驚,「王爺,那我們該如何是好?」
「哼!」
陳郡王眼神凌厲,敲了敲桌子,「去,把秦先生請來。」
秦先生深更半夜又被請了回來,一臉無奈的看著陳郡王,「王爺,您又有何事?」
「先生,張若水那個蠢婦,將爺的兒子送回娘家去了!」
陳郡王恨聲道:「都怪爺平日對她太縱容了,竟然讓她做出這等不知死活的事情。」
秦先生嘆了口氣,「王爺,您平日裡對誰不縱容?」
陳郡王:「……先生,我找您來是想問問主意的,您看這該如何是好?她用兒子逼本王將她扶正。」
「那王爺儘管扶正便是,只要讓小公子先回來才是正事。」
「本王也是這麼想的,可是那賤人非得讓我昭告蜀中,這若是說出去,蜀中的人都認她為王妃,本王也不能朝令夕改啊!再加上她娘家那邊如今也不是省油的燈,這該如何是好。」
「本王就不該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