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昭不由看向在一旁的秋雁。
秋雁對上大小姐的視線,撲通一聲跪下,不卑不亢的說,「大小姐,這些隨意攀咬的狗東西的話,可信不得,奴婢跟在夫人身邊幾十年,早就情同一家,如何會謀害夫人?」
婆子連忙出聲:「大小姐,奴婢說的句句實話!東西都在秋雁房裡面!」
葉靈昭垂眸,心裡卻涼了半截。
縱然背後主謀不是秋雁,但和秋雁也逃不了干係。
葉靈昭閉了閉眼,讓紫蘇帶人去搜秋雁的房。
不一會兒,紫蘇面色難看的過來,將手裡的包裹遞給葉靈昭,語氣憤怒,「小姐,這都是從秋雁姑姑屋子裡搜出來的。」
秋雁心底一慌,「小...小姐,這是奴婢的貼身之物!」
葉靈昭瞄了一眼包裹里的東西,聞到那股熟悉的麝香味,跟母親身上發現的一模一樣,臉色沉下來,「給她看看。」
紫蘇將包裹扔到秋雁面前,轉身又夾起一塊爆炭。
「還敢嘴硬!這可是在你衣櫃裡翻出來的!」
秋雁見了,臉色大變,「冤枉啊!大小姐這是有人陷害奴婢,奴婢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
「奴婢冤枉啊!就是給奴婢一百個膽子,奴婢也不敢謀害夫人啊!」
婆子出聲道:「大小姐,就是她,跟老奴說只是讓夫人虛弱,老夫人就會答應把她抬成姨娘。」
另一個婆子哭的悽慘,「對對對,都是她指使我們做的。」
秋雁面如土色,癱倒在地上,顫聲說道:「你,你們血口噴人。」
「背主、爬床,母親待你不薄,你就是這麼回報她的?」
秋雁張著嘴,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咽了下去。
是她太天真了,真以為夫人死後,那些人會成全她,抬她為姨娘。
不過,是想拿自己做墊背的。
秋雁捋了捋凌亂的頭髮,抬起有些皺紋,但風韻猶存的臉,苦笑一聲,「是,是奴婢做的。」
葉靈昭咬著唇,不敢置信的站起來,顫聲問,「為什麼?母親待您不薄。」
她真的不明白,有什麼深仇大恨,能讓秋雁對母親下毒手。
秋雁咯咯咯的笑了,諷刺的道,「當年老爺酒醉寵幸了奴婢,奴婢運氣好懷了孕,可老爺說,只愛夫人一人,就讓婆子賜了紅湯,明明只要夫人說一句,留下,我也不至於失去我的孩子,都四個月了!我一個卑賤的家生子,就算生下孩子,對夫人有什麼威脅?」
「平日裡裝著偽善的面孔,我真是噁心透了!」
老爺那麼愛夫人,明明夫人只要說一句啊,留下這個孩子,她當牛做馬也願意的。
可她那麼歹毒,就是不肯。
她沒了孩子,被那虎狼之藥傷了身子,以後再也不能生了。
這一切都是拜夫人所賜,她憑什麼還要鞍前馬後的伺候她!
做夢去吧!
清晰的看到秋雁臉上的恨意,葉靈昭怒火中生,一個茶杯摔到了秋雁臉上,她恨不能一刀砍下去。
「賤人!」
她不能這個賤人死的這麼輕鬆,「來人,給我拖下去,扒光了打。」
「就在正院門口,母親停靈多久,就打多久,找個大夫看著,別時間沒到,人給打死了。」
「讓這些奴才看看,背主的下場。」
「是,奴婢這就去辦。」
「哈哈哈哈,她蛇蠍心腸,歹毒偽善,她活該,她死了好啊!」
紫苑臉色鐵青,怕大小姐聽了傷心,趕緊讓人堵住了秋雁的嘴,鉗制著拖下去。
等人一走,葉靈昭跌坐在貴妃椅上,看了一眼剛睡醒的四妹妹,皺了皺眉,抱起來想叫奶媽。
但又怕有歹人害四妹妹。
葉靈昭心生疲憊,不由低聲問,「父親還沒回來?」
「已經派人去找了,應是快回來了。」
紫苑的話音剛落,小廝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回大小姐,小的去戶部找老爺,但是衙門的人說今日老爺不當值,根本沒去過戶部。」
【蠢貨,你那渣爹正在風味齋樂不思蜀呢!】
葉安安暴躁了,【本座餓了,本座餓了,奶呢,你個蠢貨是要餓死本座嗎?】
葉靈昭被吵的腦仁疼,她咬了咬牙,讓紫苑抱著葉安安下去餵奶,「你親自看著奶媽喂,帶著侍衛和大夫守在門口,要大夫確定奶媽的奶水沒毒,再餵給四妹妹。」
這是母親拼死生下的四妹妹,她身為長姐,絕不會讓四妹妹再出半點事兒。
紫苑眼眶微紅,臉色凝重的點頭。
緊接著,葉靈昭轉身喊來紫蘇,「讓人套車,跟我去風味齋。」
也不知是出於什麼心裡,葉靈昭又吩咐了一句,「套一輛不顯眼的馬車,找個可靠的人趕車,就你我二人,莫要驚動了旁人。」
風味齋,是京都一家特色酒樓,在這裡能吃到全國各地的特色菜。
葉靈昭是這裡的常客,她尤其喜歡這裡的北方菜。
此刻她有些後悔帶著紫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