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楚裊裊擰眉，「這件事情我們不是討論過了嗎？我心中有數，你們幾個成婚之前，我是不會跟你父親和離的。」
說完，不等葉靈昭繼續勸說，繼續說道：「昭昭，我知道你為我考慮，但是我嫁給你父親做繼室，看起來我吃虧，但我並非什麼好處都沒有得到。」
「若是你真的過意不去，那你就當我跟你父親的婚姻是一樁交易，我照顧好你們幾個孩子，長公主為郡王府說話，看起來，還是我賺了。」
「畢竟，你們幾個也不用我親自照看不是。」
見楚裊裊說得有趣，葉靈昭也搖頭失笑，但她並沒有被楚裊裊搪塞過去。
「母親，我不知道你嫁給父親真的是為了什麼，是不是交易都好，但你對我們幾個是真心的，交易可沒說一定要您付出真心。」
葉靈昭往前一步，握住楚裊裊的手，「您雖然比我大不了多少，但是我從心底敬重您，我是真的心甘情願叫您一聲母親。」
「所以，您就聽我一句勸，跟父親和離吧！」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楚裊裊再不明白葉家要出事了，那她就是個傻子了。
「是不是你父親又做了什麼事情，連累到你們了？」
楚裊裊一把拉過葉靈昭，臉色漸漸沉下來，「還是那個姨娘不對勁兒。」
葉靈昭嘆了口氣。
「難怪安安讓我把那個姨娘放進府中，你告訴我，你父親又做了什麼事？」
「母親，這件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連外祖母也沒有辦法去保全父親，您覺得他做的事情會小嗎？」
連長公主也沒有辦法。
楚裊裊頹喪的靠在椅子上，「長公主深得皇上信任，若是你父親犯得是一些小錯，皇上才懶得管他，但是連皇上都容忍不下去了……」
「你父親，他到底要幹什麼！」
楚裊裊十分不理解，葉齊修到底在折騰什麼。
女兒一個被封為縣主，一個是聖女，兩個兒子也都有出息，他安安分分的在家裡當他的爹不好嗎？
難道要把所有人都牽連至死才會罷休嗎？
楚裊裊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我把小安招來問一問，你父親最近都做了什麼，若是問不出，我就把他關在府里，一步也不讓他出去。」
「他恨我，總好過他出去牽扯到所有人。」
「母親，母親，您聽我說。」
葉靈昭急忙攔下楚裊裊，「母親，皇上已經給了外祖母暗示，就代表事情他已經做下了，皇上是不會放過他的。」
「皇上看在外祖母的面子上，也知道我和謙兒、沐陽沒有牽扯其中，不會拿我們怎麼樣，但您是他的妻子，就算為了堵住悠悠眾口，皇上也要懲罰您。」
「母親，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您被父親牽連，您什麼也沒做。」
楚裊裊有些動容，她摸了摸葉靈昭的頭髮，示意她坐下，「我自從嫁給你父親，就跟他撕扯不開了，和離也早已經晚了。」
「不過你說的對，皇上既然給長公主透話了，就代表還是信任長公主，信任你們的，只要你們好好的，我就不擔心了。」
葉靈昭還待再勸，卻被楚裊裊阻止了，「皇上若是想追究我，便是我和離了也逃不過，若是不想追究，便是我不和離也不會牽扯到我。」
葉靈昭心說那怎麼會一樣，若是現在和離歸家，就是名聲不好聽一些，到時候蜀中天高皇帝遠的，再嫁也是可以的。
但若是真的被打上罪婦的烙印，那一切都不一樣了。
「別擔心我，我在蜀中什麼風浪沒有經歷過，倒是你們幾個孩子，長公主肯定會為你們打算，不會讓你們成為罪臣之後的。」
楚裊裊看的分明，叮囑道：「這件事我不方便插手，有長公主在，我放心，你再去公主府好好同長公主商量，也不要為了我讓長公主為難。」
這話可算得上是肺腑之言。
葉靈昭沒辦法，只得告退出來。
屋內，楚裊裊卻鬆了口氣，喃喃自語：沒想到還是走到這一步了。
「夫人，您可是有什麼要吩咐的？」
「去把小安找來。」
不一會兒，在滄竹院門口守著的小安偷偷溜進了倚梅院。
「你將你們老爺這一段時間去過哪兒，見過什麼人，通通說一遍，不准落下。」
「是！」
小安開始努力回憶，事無巨細的跟楚裊裊說起最近的行蹤來。
「等等，你是說，安安回來的那一日，他在城門口撞見了楚家二少？」
小安莫名，點點頭，「沒錯，老爺應是去城外莊子見姑祖奶奶去了，等到回城的時候老爺是跟著楚二少的馬車一起回來的。」
「你看見他從楚二少的馬車上下來的？」
「這倒是沒有，不過那會兒城門都要關了，城外就楚二少一輛馬車，老爺總不會是自己走回來的吧！」
難怪！
楚裊裊想通了，「你下去吧，這些日子依舊盯著，不要放過任何你家老爺任何可疑的地方，要是發現他跟楚家人有接觸，你立刻告訴我。」
「是。」
秋分送小安出去，照例在無人處塞給他一袋銀子。
小安看著秋分明媚的臉，紅了臉，「秋分姐姐，你真好。」
秋分抿唇一笑，「你小子年紀不大，倒是會哄女人開心了。」
小安十五六歲的年紀，正是看見女孩子臉紅的時候，被秋分這麼一打趣，頓時不知道怎麼說了。
結結巴巴的說道：「沒，沒哄姐姐，姐姐是真的好，人也漂亮。」
越說聲音越小，說到最後聲音幾不可聞。
「好啊，你個臭小子，竟然敢調戲我，看我不揍你。」
秋分掐著腰，笑罵道。
「姐姐別惱，我是真的覺得姐姐漂亮。」
小安連連擺手，嚇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行了，不逗你了，快點去吧，小心等會兒老爺找不到你該急了。」
「我這就去。」
小安轉身走了兩步，突然頓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發現秋分還在原地。
頓時心裡生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他使勁兒衝著秋分揮揮手，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