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陸?

  陸謹揉了揉腦袋,實在不知道要如何開口去問這個問題。

  而陸忍到了公主府後卻得知溫妤並不在府中,而是帶著流春出門了。

  前廳的侍女很快通知到內院,流冬知道溫妤和陸忍的關係,便直接來到前廳。

  「將軍請移步內院等候吧。」

  陸忍微微皺眉,有些不贊同:「公主不在,本將軍如何能隨意進入內院?」

  「讓您在這等著,公主知道了怕是要怪罪我們,再說了,也只有您可以隨意進出內院啊。」

  陸忍聞言一怔,竟然有些耳熱,只有他一人可以隨意進出內院?

  他思忖一番,最後紅著耳朵同意了。

  去內院的路他走的次數不算多,但卻都記憶深刻,恍然間,他意識到,上次新歲節和公主在榻上雲雨已經是一個半月以前的事了。

  而此時的他,心態較與第一次,卻是天差地別。

  想到這,陸忍勾了勾唇,面色柔和下來。

  拐過假山,便進入到內院,剛一踏入,陸忍便與正在幹活的翠心對上了目光。

  翠心握著掃把的手指尖動了動,行禮道:「見過陸將軍。」

  陸忍微微挑眉:「公主內院何時又多了一名侍女?」

  流冬笑道:「陸將軍好眼力,翠心是公主調進內院的,幹活還算麻利細緻。」

  陸忍聞言點點頭,但翠心高挑的身姿還是讓陸忍多看了一眼,微微蹙眉。

  「將軍,您先進房等公主吧,想必公主很快就回來了。」流冬道,「奴婢這就去給您沏茶。」

  翠心看著陸忍的背影,頓了頓,然後故作疑惑地問道:「流冬姑姑,雖然是陸將軍,但畢竟是外男,公主也不在,就這樣讓外男進入公主的房間,是不是有些不合規矩?」

  流冬覷他一眼:「你懂什麼?」

  翠心:……

  「跟著我去沏茶吧。」

  二人來到茶室,流冬一言不發地在一旁盯著,「注意水的溫度,茶好不好,溫度很重要。」

  翠心點頭。

  沏好茶後,翠心跟在流春身後,將茶端進了臥室。

  本以為陸忍會坐在桌前,卻不想他正站在臥室最顯眼的那面牆前。

  上面掛著的正是越凌風在新歲節那天送給溫妤的畫。

  陸忍正盯著畫,看得出神。

  聽到動靜,他回過身,問道:「此畫何處而來?」

  流冬:……

  這畫還是經過她的手從越公子那拿給公主的呢。

  這個問題其實翠心也很好奇,從他調來內院時,這幅畫就已經掛在最顯眼的位置上了。

  筆觸細膩,畫工了得,最引人矚目的還得是從畫中流露出的情感,深沉隱秘。

  畫中的溫妤也像是活了一般,真真是入神極了。

  之前的他並不關注,但不知為何,此時竟也有些在意起作畫的是何人。

  甚至這幅畫被溫妤掛在了最顯眼的位置。

  而被提問的流冬則是整個人一麻,她道:「陸將軍,等公主回來後,您問公主吧。」

  畢竟事關另一個男人,現在還是王不見王的情況,是否讓他們知道彼此,取決於公主的態度,流冬自然不能亂說話。

  雖然,此時流冬已經有了一種不妙的感覺……

  「是公主讓掛在這裡嗎?」

  「……是的。」

  陸忍得到這個回答,又盯著畫看了許久,筆筆皆透著情意,畫此畫之人必定痴情於公主。

  他眸中閃過一絲凌厲,是又如何?

  他與公主早已心意相通。

  翠心將茶放下後,退了出去,輕聲問流冬:「流冬姑姑,這畫是何人所作?」

  流冬:「這是你該問的嗎?認清你的身份,仔仔細細幹活就行,別的少管。」

  翠心:……

  他到底還要在這內院受多久的氣?

  不過想到昨夜之事,他又覺得不必著急脫身,他也許有機會達到流春的地位。

  到時候行事反而更加方便。

  而另一邊,溫妤又回到了越凌風的家。

  見她回來了,越凌風淺笑道:「小姐回來了,人送回去了?」

  「嗯,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家裡也沒什麼人。」

  十四歲,放在現代也才上初一初二,不過大環境使然,陸謹比現代初中生看著要高大成熟不少,倒像是高中生。

  「不知是哪家的小公子。」越凌風道。

  溫妤挑眉:「陸家的。」

  陸?越凌風心中暗暗記下。

  這時,流秋從府中找了過來,她朝正候在門外的流春招手,接著附耳一番。

  「陸將軍回來了,正在府中等候公主。」

  流春瞪大眼睛:「陸將軍?陸將軍最早也是兩日後抵京吧?」

  流秋笑笑:「對,但是現在陸將軍已經在府里了。」

  想到新歲宴那次,陸忍回京找溫妤的事,流春逐漸從驚訝轉為平靜:「知道了。」

  「但是現在公主和越公子正玩得開心呢……」

  流春想了想,還是推門進去,附耳告訴溫妤,聲音壓的很低:「小姐,陸大公子回來了。」

  溫妤愣了愣,陸大公子?

  很快她便反應過來,陸忍回來了?

  她勾了勾唇,大軍還沒到,他人就到了。

  溫妤笑道:「越公子,家中來客人,我得回去一趟。」

  越凌風聞言筆尖一頓,一滴墨暈在畫上。

  他點了點頭,聲音有些輕:「好。」

  看著溫妤離開的背影,越凌風捏緊了手中的筆,原本是意境極高的山水畫,此時卻被一滴墨破壞。

  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陸?

  越凌風在紙上緩緩寫下一個「陸」字,一筆一划。

  是臨安街那日,穿著官服的男人嗎?

  他提筆重重地划去「陸」字,力透紙背。

  不論是誰……

  原本他對狀元之位便是胸有成竹,此番更必須是志在必得,不容有失。

  他眸色漸深,只待春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