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從未見過你這種胡說八道的女子,可怕的很!」
「是嗎?還有更可怕的,你想不想見見?」
溫妤的手掌撫在他赤裸的胸口,下一秒又收了回來。
這小雞崽身材……
她的手掌轉而落在了蘭斯的肩膀上,然後目光描繪了一番他的眉目,最後停留在他的唇上。
蘭斯盯著溫妤的面頰,離得近了,他腦中只能想到盛人那句「芙蓉不及美人妝」,仿佛此時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面前這個離譜至極的女人有著攝人心魄的美貌。
當然還有著令人瞠目結舌的舉動,你永遠也想不到她下一步要做什麼。
就像此時,溫妤緩緩湊近了些,唇間帶著似蠱非蠱的香氣,沁的蘭斯有些晃神。
「你……」
「別你了,閉眼。」
蘭斯:「你要幹什麼?」
溫妤挑眉:「你說呢?閉眼。」
蘭斯盯著溫妤的眉眼,拒絕道:「我不。」
「為什麼不?」溫妤有些奇怪,然後恍然,調侃道,「你不會以為我要親你吧?」
蘭斯:……
「不會吧不會吧?還有這麼自戀的人?」溫妤誇張地捂住嘴。
蘭斯藍眸中閃過一絲窘迫:「你為何讓我閉眼?」
溫妤聽到反問,忍不住噗嗤一聲:「你挾持我的時候,不就是一直閉著眼的嗎,現在要你恢復閉眼,怎麼你了?」
蘭斯:……
溫妤一臉揶揄之色:「那如果我要親你,你閉眼嗎?」
蘭斯不說話,就瞪著溫妤。
溫妤勾勾唇角:「乖,閉眼。」
「我不。」
「看來是個反骨。」溫妤點點頭,後退兩步,慵懶地倚靠在窗欞邊。
她眼眸彎彎,悠悠然問道:「你知不知道作為一個反派的基本守則是什麼?」
蘭斯皺起眉頭:「什麼意思?」
「你犯了一個錯誤,挾持了我,卻沒有把我打暈。」
蘭斯道:「我受了傷,帶著一個沒有知覺的人反而會給我增加負擔。」
「是嗎?那進來之後為什麼只綁住我,不把我打暈呢?說到底,是你沒把女人放在眼裡,你覺得女人而已,構不成什麼威脅,尤其是我這種喋喋不休,拎不清現狀的女人。」
蘭斯並不否認:「是又如何。」
溫妤微微一笑:「所以,你註定在女人手裡翻車,甚至,死在女人手裡。」
「你?」蘭斯輕笑一聲。
「反派基本守則,不要廢話,該弄暈的弄暈,該弄死的弄死,死了之後,別忘了再補上一刀,甚至是五六七八刀。」
溫妤道:「你的第二個錯誤,從你醒來開始,和我廢話了這麼久。」
她說著乾淨利落地拍了拍手:「流春!」
蘭斯眉頭一皺。
下一秒,廂房的門猛然被踹開。
大理寺的捕快一擁而入,迅速形成了包圍圈。
溫妤在蘭斯驚異的目光中,搖了搖手,笑道:「實在不好意思,你暈倒的時候,我已經報官了。」
蘭斯極度冷靜地環視一圈,最後將目光放在溫妤身上:「你是什麼人?大理寺的捕快竟然乖乖等在門外等你的信號。」
「我?」溫妤攤手,「大理寺卿江起知道嗎?」
蘭斯眉心微皺:「你是他什麼人?」
溫妤捂嘴笑了笑:「我不是他什麼人,我就是江起。」
蘭斯:?
「你不是說你叫楚雨蕁嗎?」
溫妤:……
「而且你不可能是江起,你明明是女人。」
溫妤一臉的驚訝:「就允許你男扮女裝,不允許我男扮女裝?怎麼?我這副美麗皮囊讓你心動了?」
蘭斯面色漸冷:「你怎麼可能會縮骨功。」
「我為何不能會?大盛會縮骨功的人多了去了。」
蘭斯聞言冷笑一聲:「你休想套我話。」
溫妤笑道:「已經套到了啊,這縮骨功只有你一人會?不過你不知道吧,我其實也會,要不然我怎麼是大理寺卿呢?」
蘭斯並不多言,似乎已經看清形勢,逐漸從緊繃變得放鬆下來。
他面色平淡:「既然已到這一步,時不待我,想必外面已是天羅地網。」
溫妤沒有否認,她慢悠悠地豎起三根手指:「你的第三個錯誤,也是最大的錯誤,就是挾持誰不好,你挾持我,真是倒霉他媽給倒霉開門,倒霉到家了。」
蘭斯:……
「把他拿下!哦對了,把他的衣服還給他,現在這小雞崽的身板會影響盛京城的城容,本寺卿可是一點都看不得。」
「是!……寺卿大人!」
為首的捕頭一招手,便有七八名捕快一擁而上,制住蘭斯。
溫妤讚賞地看了一眼捕頭。
蘭斯此時倒安之若素起來,穿好衣服被押走時,他轉頭深深地看了溫妤一眼,藍眸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
直到捕快們陸陸續續撤出廂房,流春才鬆了口氣道:「公主,奴婢都在外面等急死了,您還在裡面玩遊戲呢。」
「好玩,為什麼不玩?」
溫妤雙臂反撐在窗欞上,悠閒地坐在上面,兩條腿輕輕盪了盪:「讓本公主瞧瞧西黎想整什麼么蛾子吧。」
「公主您坐在這裡太危險了。」流春有些擔心。
溫妤跳下來,拍拍手:「走,回公主府。」
然後順手牽羊,帶走了那副易容麵皮。
剛出客棧,溫妤便看見了等在一旁的江起。
「長公主,是微臣失職,竟沒有將您送回公主府,導致您……」
他話還沒說完,溫妤便直接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少說話,是一種美德,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