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妤雙手抱在胸前,直接閉上眼睛,整個人鬆弛的很,似乎脖子上壓根不存在一把威脅生命的匕首。
扮作盲女,實為男身的男人低喝道:「別耍小心思,坐直了!」
溫妤繼續閉著眼:「為什麼要坐直啊,坐直很累的,我放鬆也不妨礙你拿匕首架著我吧?」
「別廢話,坐直!」
溫妤哦了一聲,慢慢吞吞地坐如松,然後問道:「那你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男人沉默了一瞬,突然問道,「你不害怕嗎?」
「我害怕呀,可害怕了,害怕死了,你看不出來嗎?」
「……」
溫妤見他不說話,又問道:「我能喝口茶再吃一口點心嗎?」
「這裡不是茶館。」男人冷聲道。
「我知道啊,這裡是我的馬車。」
「……閉嘴,再說話我殺了你!」
說著匕首又貼近了溫妤的頸邊,隱隱現出了一絲血痕。
然後又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貼在她的耳邊,沉聲道:「安靜點!」
溫妤眨眨眼。
流春駕著馬車很快來到了最近的一家客棧。
她將車簾掀開一條縫,看到被捂著嘴溫妤,眼中閃過一絲淚光,如果不是她掉以輕心,公主就不會被挾持。
「到客棧了,可以放開我們家小姐了吧……」
流春話音未落,男人又道:「你去開一間廂房,不要想著去求助,我只要發現一點苗頭,就直接殺了她。」
流春捏緊拳頭,轉身進了客棧,很快便出來。
「開好了,天字一號房。」
男人聞言道:「將馬車停到隱蔽的地方,然後去藥鋪抓治刀傷的藥,還是那句話,如果你趁機通風報信,我就……」
「小姐在你手上,我去抓藥我不放心。」
「那她現在就可以死了。」
「別……我去抓藥,你別傷害我家小姐。」
流春看了溫妤一眼,眼含著淚,將馬車停到客棧後的馬廄旁,轉身離開。
男人耳朵動了動,再次勒緊了溫妤的脖子,警告道:「安分點,別出聲。」
然後一把摟住溫妤的腰,腳尖一點,直接帶著她飛上了客棧二樓的屋檐。
溫妤被捂著嘴,卻依然發出了嗚嗚嗚的叫聲。
我的媽呀,太刺激了!
男人從打開的窗外帶著溫妤跳進,然後迅速找到了天字一號房,踹開,關門,一氣呵成。
絲滑到溫妤又忍不住嗚嗚了幾聲。
「安靜!」男人勒著溫妤,睜開眼環顧一圈。
然後解開頭上的髮帶,將她的手腕和床柱綁在了一起。
做完這一切,他捂著右側腹部坐在了床上,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
可以看出傷得很重,之前就是強撐著一口氣沒泄掉。
溫妤也是這時才正式看清楚他的相貌。
應該是戴了易容的麵皮,並不是屬於男人的相貌,而是一張平平無奇的,屬於小女孩的臉,比較幼態,閉著眼,看著有些悽苦,很容易激起別人的同情心。
身材也比較瘦弱,倒和溫妤看著差不多高,應該是用了江起口中的縮骨功。
溫妤看了眼被綁住的雙手,又看了眼他被血染紅的衣衫,突然問了一句:「你是被捅了腰子嗎?你的腎還好嗎?」
「還有你一直閉著眼,動作還這麼絲滑,你真是麻雀啄了牛屁股,雀食牛逼啊!」
男人:……
他並不想說話。
但溫妤還在說:「你的眼睛是怎麼失明的?是天生的,還是後期不良習慣導致的,還是不小心出了什麼意外?」
「比如被車撞了,磕到頭了,被強光照射了,被……」
「你不懂什麼叫安靜嗎?」男人突然開口,「你是真的不怕我殺了你嗎?」
「如果你覺得我不會殺你,那你就錯了……」
他話還沒說,溫妤便無所謂地聳聳肩膀:「人生自古誰無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有時候人活著,就像死了,有時候人死了,卻還活著。誰能說死了就是死了,活著就是活著呢?」
「也許今天你把我殺了,我卻還活著,也許我現在活著,卻也死了,只是一具行屍走肉罷了。」
男人:……
他額角青筋綻了綻,嘴角抽搐一瞬,吐出一句:「聽不懂,顛三倒四。」
溫妤嘆氣:「聽不懂?看來你也是個可憐人,從小讀不起書是不是?長大了還是要多學點文化的,不然不至於聽不懂我這充滿哲理的發言。」
男人:……
他依然閉著眼睛,面露一言難盡之色,不再說話。
「我皮膚嬌嫩,手腕子都疼了,你能不能給我鬆開,我保證不叫。再說了,你武功那麼高,而我手無縛雞之力,你還怕我跑了?」
男人吐出一口氣:「鬆開你,你能不能安靜?」
溫妤笑道:「可以,真的太疼了。」
她的話音剛落,男人站起身,匕首划過,髮帶瞬間便盡數斷裂,落在地上。
溫妤轉了轉手腕,匕首又馬上抵在了她的脖子上,準時的比早八的鬧鐘還准。
溫妤:……
「你防備心用得著這麼重嗎?我不會武功的,你不綁著我,我也打不過你啊。」
見他不為所動,手臂一直橫著,溫妤又戳了戳:「你的手臂一直舉著不酸嗎?」
男人面無表情:「你不是說可以安靜嗎?」
溫妤一臉無辜地嘆氣:「你拿匕首指著我,我渾身都不敢動,那不就只能嘴皮子動了?不然多難受啊。」
男人眉心動了動,緩緩收回拿著匕首的手。
「不要妄想逃,你逃不掉的。」
溫妤獲得自由,不由自主地伸了個懶腰。
她搖搖頭,興致盎然地盯著男人:「我不逃,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逃你追,我插翅難飛。」
男人:……
他冷臉道:「現在可以安靜了嗎?」
溫妤輕笑一聲,斜倚在床上,不說話了。
過了片刻,男人耳朵動了動,眉梢微挑:「你為何不說話了?」
溫妤沉默。
「為何不說話?你在做什麼?」
溫妤依然沉默。
男人皺了皺眉,站起身來,似乎要動手。
溫妤這時慢悠悠地開口,有些無奈道:「你要的安靜,我給了,結果不滿足的還是你,男人,你到底想要我怎樣做你才滿意?嗯?」
男人:……
「好了好了。」溫妤坐起身,湊近了一些,「我又安靜又說話行了吧?可以滿足你嗎?男人這種生物啊……」
她的話音未落,原本帶著笑容,悠哉悠哉的溫妤突然發難。
說時遲那時快。
她一個伸手,直接擰住男人的要害,然後用盡吃奶的力氣……………………………………
瞬間觸發「黑虎掏襠」的絲滑小連招。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