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外面傳來的不小的動靜,躺在床上的愛麗絲睜開了眼睛:「外面什麼事?」
隨從出去打聽了一圈,皺著眉頭回來:「他們的嘴都很嚴,不過似乎是使團要到了。」
「需要這麼大動干戈?」
「好像是在準備使團住的營帳,陸忍還從他的帳中搬了出來,似乎要給什麼人騰地方,這軍營中自然屬他的營帳最好。」
愛麗絲面上閃過一絲不解,還有能讓陸忍搬出來的人?
看來來頭不小。
想到這,愛麗絲撐著身體想要起身。
隨從皺眉道:「公主您傷還沒好,起來做什麼?」
「沒事,我去找陸忍。」
愛麗絲說著站起身,掀開帳簾卻被隨從阻止了。
「公主,我和米歇爾一致認為,您不再適合作為西黎與大盛和談的領導者。」
愛麗絲眯了眯眼:「你們想幹什麼?」
米歇爾道:「公主您負傷了,明日大王子會派人將您接回去養傷,和談一事您不要再參與了。」
「你們好大的膽子!」
「大王子已經同意了,公主您好好留在帳內養傷便好。」
愛麗絲嗤笑一聲:「你們拿哥哥壓我?說到底你們是怕我壞事?男人和正事我還是分的清的。」
米歇爾與林克對視一眼,皆是不語。
「我和陸忍搞好了關係,對我們有壞處嗎?忠誠於大盛的人會永遠忠誠嗎?」
愛麗絲賞了二人一巴掌,「再敢攔我,殺了你們!」
說著直接掀開帘子走了出去,直到離開二人視線,才摸了摸剛才不小心扯到的脖子。
她找到將軍營帳處,才發現這裡被籬柵攔了起來,圈出了一個極大的活動空間,周圍還有許多將士在把守。
她一靠近,便直接被長槍攔下:「沒有命令,不得入內!」
又是這句話!
愛麗絲氣不打一處來:「我找你們將軍!」
「沒有命令,不得入內!」
愛麗絲冷冷地瞪他一眼:「陸忍!陸忍!你在嗎?我有事找你!」
卻不想那將士上前一步,長槍抵的更近了一些:「將營重地,不得喧譁!」
愛麗絲用西黎語罵道:「陸忍帶出來兵都是些什麼玩意!」
這時,陸忍面無表情地走了出來:「將她送回去,不得再靠近這裡。」
愛麗絲仿佛沒聽到他的驅逐,眼睛一亮:「陸忍!這麼多天你竟然都沒來看我一次,怎麼說也是你傷的我。」
「我來就是想問一句,那錦袋裡的頭髮是誰的,我知道你們大盛的風俗,女子會贈青絲給心儀之人,是你心上人送的?」
陸忍卻沒有回答她,轉身入帳。
愛麗絲見狀臉色稍冷,她看上的人,還沒有拿不到手的。
正事她會辦,男人,她也要。
時間過的極快,三天後陸忍收到消息,使團已到西擒關外十里之地。
他眸光微動,再也等不及,直接拿上寂月策馬飛奔而去。
愛麗絲站在營帳口,遠遠地看著陸忍疾奔而去的背影,皺起眉頭。
「公主,別看了,使節將到,我們要按計劃行事,確保萬無一失,您的心思應該放在正事上。」
愛麗絲冷哼一聲:「不需要你們一直提醒我。」
而此時的西擒關十里地外,溫妤剛從馬車上下來,準備步行一會。
越靠近西擒關越覺得熱得慌,在盛京還是要穿大氅的氣候,到了這裡直接換上了春裝。
「整挺好,直接無縫銜接到春天。」
林遇之道:「西擒關到了晚上會偏涼,公主還是要注意保暖。」
話音剛落,他眉頭微鎖,目光遠遠地看向前方。
溫妤正要問他看啥呢,便隱隱約約聽到了一陣馬蹄踏踏的聲音。
很快,一道玄色身影策馬而來。
溫妤眼中閃過一絲絲驚訝,但很快便抱著胳膊輕笑一聲。
「吁——」陸忍翻身下馬,按耐住滿腔的悸動,目不斜視地走到溫妤面前單膝跪地,「微臣陸忍拜見長公主。」
「起來吧。」
陸忍站起身,看著溫妤道:「公主瘦了,一路上肯定吃了不少苦。」
溫妤聞言掏出小鏡子:「苦是苦,但我氣色挺好的啊,還是這麼美。」
「陸將軍。」一旁的林遇之道,「沒想到陸將軍特意前來相迎。此次大敗西黎,聖上讚不絕口。」
溫妤連連點頭:「我作證,是真的,給你好幾頓夸的天上有地上無的。」
陸忍聞言笑了笑,和林遇之你來我往的恭維一番,突然轉道:「公主可要與微臣先行前往營帳?」
溫妤還未反應過來,林遇之便道:「不妥,公主隨行出使,怎可使團未到,公主先行?」
卻不想溫妤無所謂道:「這有什麼不妥的?沒了我,你們速度還能快點。」
然後看向陸忍:「怎麼去?」
陸忍勾勾唇角,翻身上馬,然後朝著溫妤伸出手掌。
溫妤見狀眼睛一亮,這些天她已經適應了騎馬,但都是慢悠悠的騎,還沒試過跑起來是什麼感覺。
剛才陸忍來時她已經看到了,那叫一個風馳電掣,有個活體安全帶,這不試試可就虧了。
溫妤的手掌剛要搭上,林遇之便上前一步,語氣冷然:「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公主千金之軀,如何能與陸將軍共乘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