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遇之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所求。
他要的不是什麼聖上的畫,多昂貴他也不需要。
他想要的只是公主親手畫的,畫的是他。
林遇之眼睫顫動著,又吐出一句:「是不穿衣服的那種畫。」
溫妤聞言,用話本挑起了他的下巴,歪了歪頭:「你從哪聽說的?」
畢竟陸忍、越凌風、江起應該是不會主動將這件事說出口的。
寧玄衍就更不可能了。
林遇之不說話,只盯著溫妤看,眸光帶著祈求:「公主,您答應過我的。」
「我答應的是從皇弟那兒給你求畫。」
她自己再順便薅一點皇毛。
林遇之道:「我沒答應。」
他的眼神有點固執,有點執拗,又十分堅持。
平時的林遇之很少會有這種眼神。
算是醉酒限定版。
他說著,偏過頭,臉頰在話本邊緣上輕輕蹭了蹭:「您答應過我的……」
「公主的畫我會好好珍藏的,每日拿出來品味一番。」
溫妤:……
她聞言,眨眨眼,語氣有些不確定道:「你……要把畫帶回去?還要每日欣賞?」
「嗯。」
溫妤忽然笑了。
誰懂,畫完每個人,他們都不敢看畫中的自己。
如此偉大的作品,竟然只能她自己欣賞!
溫妤將話本丟在一邊,直接用手指擒住了林遇之的下巴,往上抬起。
林遇之修長的脖頸被拉出一道流暢的弧線,凸起的喉結微微滾動,他的眸子顫了顫,似乎在等待溫妤的判決。
溫妤的目光在他臉上巡視著,從眉眼到鼻子,再到嘴唇、下巴,最後勾了勾唇,喊道:「流春——」
林遇之抿唇道:「公主,別趕我走……」
偏房的流春聽到呼喚,連忙來到門前,低頭道:「公主。」
溫妤指尖下探,掃過了林遇之的喉結,令他渾身發緊。
他聽見溫妤說:「弄些酒過來,多弄點,再將我的畫板抬過來。」
流春震驚。
畫、畫板?
但她很快就收攏好情緒。
流春雖平日裡看著不太聰明的樣子,但辦起事情來確實極為利索,很快便弄來了許多酒,擺滿了一桌子。
又將畫板放置好後,然後安靜地退了出去。
林遇之看著畫板,聲音有些顫抖:「公主……」
溫妤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直接道:「本公主向來說到做到,倒也不是什麼給不起的人,既然你想要,畫好了便帶回去吧。」
她說著從小榻上坐起身,腿有些麻,便緩了一會。
這時,一雙手從身後虛虛環住了她的腰。
林遇之的臉輕輕貼在溫妤的肩膀上,不敢用力,輕聲道:「我好像在做夢……」
溫妤:……
她拿開林遇之的手臂,站起身,走到了桌前,拿起了一壺酒遞給他:「喝。」
溫妤給他的東西他都接受。
林遇之二話不說接過酒,他閉著眼,直接仰頭就著壺嘴喝淨一壺。
「公主。」他看著溫妤,「我喝完了……」
第二壺又遞了過來。
林遇之見狀,將手中的空酒壺丟在一旁,再次接了過來。
溫妤一共給他遞了五壺酒,他都喝乾淨了。
比之前強百倍的醉意湧上,林遇之側躺在小榻上,眼神已然虛焦,找不到落點,但他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誰。
是他的公主……
不、不是他的公主……
林遇之支起身體,從小榻上坐了起來,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經能看清溫妤的臉頰。
他勾了勾唇:「公主,您好久沒入我的夢了……」
這時,溫妤堪稱溫柔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像是九天神女發號施令一樣:「把衣服脫了。」
林遇之笑著:「好。」
他朦朧的雙眼盯著溫妤,一點一點解開了腰帶,褪去了外衣,毫不吝嗇地展露出全部的自己。
就像一株不可褻玩的清蓮,在月光下剝去了包裹自己的蓮衣,露出了供人狎玩品嘗的蓮心。
蓮心微苦,是林遇之壓抑已久的情愫,但苦中隱著微甜,就像現在的他。
衣裳被全部丟在一旁,不知是不是因為酒醉,他十分坦蕩。
林遇之輕輕一笑:「公主,脫乾淨了……」
他的胸膛上還有著一道未完全癒合的箭傷,紅的有些燙眼。
溫妤將他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目光中不可避免的讚嘆有加。
確實是頂級肉體。
溫妤走上前,手中提著一壺酒,將林遇之推倒在榻上:「躺好。」
林遇之驟然被推倒,一雙眸子迷濛地仰視著溫妤,頭髮已然有些凌亂。
溫妤將酒壺放在小桌上,摘下了一顆葡萄,放在了林遇之的唇邊:「含著,不許出聲,乖一點。」
林遇之偏過頭,輕輕舔了舔那顆葡萄,這才張開唇,含在唇間。
溫妤:……
「哪學來的狐媚手段……」
林遇之確實醉的厲害,聽出溫妤的疑惑,竟直接拿起一旁的話本,翻了起來,但翻了好一會,都沒找到他要的。
溫妤:……
她將林遇之手中的話本丟遠了些,又捻起一顆葡萄,剝起皮來:「林丞相背著本公主,看了不少話本啊。」
話音落下,一滴葡萄汁滴在了林遇之的腹肌上。
冰冰涼涼的,激得他眸光一顫,緊緊地盯著溫妤。
溫妤慢悠悠地擠壓著指尖的葡萄,汁水順著腹肌一路向上滴落,來到了林遇之的下巴。
葡萄的汁水順著下巴,流過脖頸與喉結,最後滑落在髮絲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