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一耳根已經紅透了。
此時的公主竟然有些異常的霸道。
哪裡是他想不想與公主接吻,而是他能不能與公主接吻。
他不過是個潛魚衛,而被公主收下的無一不是位高權重。
下巴被溫妤桎梏著,魚一有些手腳發麻。
他不想滾蛋。
他想吻公主。
溫妤好整以暇地看著魚一,見他面色變來變去,收了手,將他推開,便要躺回床上。
「滾蛋吧……」
魚一被推了,卻紋絲不動,依然支撐在溫妤身上。
「不滾。」
他像突然吃了什麼膽大包天藥丸一樣,目光落在了溫妤的唇瓣上,只是裡面的情緒依然在抖,似乎被燙到了。
「接,屬下想接吻。」連聲音都是抖的。
溫妤聞言勾了勾唇,指尖再次撫上了他的下巴,又緩緩下滑,在喉結上輕輕按了按。
魚一下意識喉結滾動,微微吞咽。
溫妤看著他,似笑非笑道:「接吻可不是用嘴說的。」
「公主,屬下可以嗎?」魚一的呼吸有些沉,但卻極力控制著,若有似無地噴在了溫妤的唇上。
面對接吻還要徵求意見的乖寶寶,溫妤罕見地有些耐心。
「本公主說了,不接就滾蛋。」
話音剛落,魚一的舌尖輕輕舔了舔溫妤的唇瓣,有些濕潤,帶著溫熱,充滿著試探與討好,像一隻流浪的小狗。
就這一下,魚一耳根的紅已經蔓延到了脖頸,不敢去看溫妤。
明明那日在大美宮,他與公主已經交頸纏吻過,但褪去了環境與當時的氛圍,他依然是那個不敢褻瀆公主的潛魚衛。
而溫妤眉梢動了動,突然笑了,抬起手捏了捏他通紅的耳朵,將他偏過去的臉掰正。
「繼續。」
魚一喉頭髮緊,面對溫妤的鼓勵,他緩緩貼近,二人的唇瓣輕輕貼在一起,純潔的不行。
溫妤正要戲謔開口,魚一的舌尖便順著唇齒間探了進來,輕輕吸吮著她的唇瓣。
「公主……」魚一的聲音還在抖,還帶著沙啞。
這是他第一次與清醒的公主唇齒相接,不是藥物催使,不是幫幫公主,而是真正的吻。
不知為何,魚一竟然覺得眼眶微酸。
溫妤拍拍他的頭:「大膽一點。」
話音落下,魚一不再用手肘支撐著身體,而是一手輕輕托住了溫妤的後腦,一手搭在了溫妤的腰間,兩具身體貼在一起,吻變得深入。
魚一閉上眼,一點一點地攫取著,眼皮和呼吸都在抖,但卻並不妨礙他的吻。
溫妤見狀,眼角彎了彎,手掌按在魚一的後脖頸上,緩緩下壓,也閉上眼輕輕回應起來。
兩個人的主動才能叫接吻。
而不只有一個人賣力。
魚一感受到主動纏上來的氣息,呼吸猛地一頓,緊接著吻的更深,仿佛之前小心試探的人不是他一樣。
搭在溫妤腰上的手也緩緩握緊,公主的回應終於讓他完全放鬆了身體,緊密地貼在一起。
外面月亮高掛,高潔清冷。
床榻上溫妤的褻衣已經有些凌亂,衣襟領口微微敞著,而魚一上半身的衣裳已經被脫掉,露出了線條流暢的背肌。
說到底是魚一不敢動手脫溫妤的衣裳。
上一次在大美宮,衣裳都是溫妤自己脫的。
若是其他幾個在床上,恐怕不是現在衣著完好的光景。
溫妤的手摸著魚一的腹肌,輕輕推了推,魚一頓了一瞬,聽話地沒有再吻,而是緩緩退開,又重新用手肘支起了身體。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溫妤的唇瓣,紅通通的泛著水光,呼吸突然亂了一秒,移開眼不敢再看。
溫妤注意到他的眼神,有些好笑:「你躲什麼?」
「……」魚一沉默了一瞬,重新將目光移了回來,盯著溫妤的唇瓣。
其實他還想繼續吻公主,但是公主推了他,他自然不能逾矩,能得到今夜這樣一個吻,他甚至覺得死而無憾了。
這時,溫妤嘆了口氣:「呆頭鵝,脫衣裳不會嗎?」
魚一一怔。
緊接著眸光落在溫妤凌亂的衣襟上,又馬上移開。
溫妤:……
「上次在大美宮,你不是脫的很利落嗎?」
魚一抿了抿唇,沉默了好一會才道:「回公主,那日……都是您自己脫的。」
溫妤驚訝:「有嗎?」
魚一垂著眸沒說話,也不知道公主是真不記得還是又在故意逗弄他。
這時,溫妤開口了:「原來如此,不是你主動脫的,那是本公主想多了,以為你很想被我寵幸呢,既然不想,便退下吧。」
她說著,攏了攏衣襟,將魚一的面具和衣裳堆在了他的胸口,推了推,示意他可以滾蛋了。
完全是一副用完就丟的渣女模樣,甚至還有心情打了個哈欠。
魚一:……
他坐在床邊,抱著自己的衣裳,頓在了原地。
這時,一道玄色身影從窗外而入,看這爬窗的模樣,熟練的像是不知做過了多少回。
魚一警惕性十足,立馬扣上了面具,悄無聲息地擋在了溫妤的面前,眸光銳利。
但下一秒,看清來人,他面具下的唇角抿緊了。
「潛魚衛魚一,見過陸將軍。」
溫妤聞言從魚一身後探出了一個腦袋。
陸忍的目光掃過上身赤裸的魚一,落在溫妤微紅的面頰與唇瓣上,拳心緊了緊又鬆開。
儘管早就告訴自己,愛公主就要接受公主的多情,但看到這個畫面,心頭依然不受控制地猛然一酸。
他從北陽關快馬而來,一刻也沒有停歇,見到公主前有多期待歡喜,此時就有多心酸落寞。
溫妤則是很驚喜,笑眯眯道:「陸忍,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