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顏色就已經夠閃瞎人眼了,兩個顏色齊齊上陣,她有些不敢想。
不過只要公主的臉一出馬,就都不算事了。
「公主,那奴婢再給您額頭畫上一枚荷花鈿如何?」
「知我者,流春寶寶是也。」
流春小臉一紅。
用過午膳,溫妤便大搖大擺地去了荷花宴的現場。
她環視一圈後,發現皇帝還未到,而且男女是有一道圍牆隔開的。
大臣們都在另一頭。
至於這一頭,全是皇帝的妃子和各位官家小姐。
溫妤的身份可謂是全場最高。
小姐們先是被溫妤的衣裳震驚,後又被她的臉震驚,最後一齊震驚於這樣的衣服都能穿的如此好看,需要一張多麼強大的臉。
「參見長公主,長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溫妤在人群中見到了她家物理老師李青依。
與從前在各家小姐們面前的怯懦形象不同,現在的李青依明顯更加的自信大方。
她遠遠朝著溫妤盈盈一拜,並沒有當著眾人的面上來攀談關係。
流春扶著溫妤上了觀荷台,這裡視角更好更開闊,可以將行宮的荷花池一覽無餘。
皇帝的后妃們也都在這觀荷台上。
只是高位妃子們明顯還沒到,估計是要學著皇帝,最後出場。
溫妤:……
大意了!她也應該拉風的出場才對!
「端陽來了啊,過來我這裡坐,你好久不進後宮,上次見面還是祈福,聖上在,想找你聊聊天都難的很呢!」
溫妤聞聲看過去,這誰啊,竟敢直呼她的封號?
見溫妤沒動,陳昭儀上前拉住了溫妤的手:「該不會是因為上次的事就生分了吧?好姐妹哪有隔夜仇的?」
話音剛落,又立馬有人來幫腔:「是啊端陽,聖上罰了我們姐妹幾個禁足那麼久,你也該消氣了。」
溫妤眯了眯眼,她想起來了。
這幾個就是當初新歲宴時,明里暗裡嘲諷她的那些妃子。
說她死乞白賴,牙尖嘴利、粗鄙、難登大雅之堂。
實際上這是她們對原主的羞辱,正是因為原主聽不懂陰陽怪氣,她們才越發大膽,直至惹到了她的頭上。
後來被她列了個「長公主名單」,一把告到皇弟那裡去,被罰禁足許久。
看來祈福那會這陳昭儀就想來得瑟了,但因為她一直跟皇弟在一塊,她們不敢上前。
「端陽怎麼不說話?看來還在生悶氣呢,那日是我們不對,說話重了些,聖上罰也罰了,你不會再同我們置氣了對不對?大家都是好姐妹,有什麼說不開的?」
溫妤環視一圈,目光最後落在陳昭儀臉上。
她伸出手:「流春。」
身後的流春臉色已經極為難看了,陳昭儀就會仗著公主把她們當好姐妹,明里暗裡的欺負公主!
雖然流春極為生氣,還是乖乖掏出小鏡子放在了溫妤的手心。
溫妤將鏡面對準了陳昭儀的臉,嘎嘎一笑:「哈哈,你的臉真大啊!」
陳昭儀:……
溫妤又輕飄飄吐出一句:「這就叫醜人多作怪吧。」
陳昭儀:……
她是想重新和溫妤打好關係的。
現在誰不知道討好長公主,比討好聖上本人還要管用?
只是從新歲宴那次開始,她們的關係就疏遠了,要知道,從前這端陽可是很聽她們話的,也是真心實意地將她們當姐妹,就是蠢笨的很,連她們話中有話都聽不出來。
而現在她被溫妤說臉大,說醜人多作怪,卻屁都不敢吭一聲,只能尷尬的賠笑。
溫妤將鏡子丟給流春:「這塊鏡子被污染了不能用了。」
流春立馬道:「公主放心,奴婢這便丟了。」
陳昭儀:……
溫妤眨眨眼,再次環視一圈方才幫腔的幾人:「流春記一下都有誰,過會給皇弟送過去,長公主的名單要重出江湖了。」
「好嘞公主!」流春明顯有些興奮。
陳昭儀面色微變,又極力維持著淡定:「我們從前關係那麼好……」
「關係好會暗諷本公主?關係好會把本公主當傻子?」
「本公主不再是以前的端陽,而是端·鈕祜祿·陽。」
溫妤忽略她,走到最高的位置,慵懶地坐下,挑眉道:「再唧唧歪歪逼逼賴賴,直接拖下去,皇弟的後宮是真不行啊……」
重新把眼光不好的帽子給皇帝扣回去。
「皇弟沒有皇后,當皇姐的總該幫皇弟掌掌眼吧。」
陳昭儀幾人齊齊安靜如雞。
現在的端陽,可能真的什麼都能做得出來。
處在深宮中,她們都聽說了端陽駭人聽聞的事跡。
溫妤吃著葡萄冷笑一聲,她想了想,朝著流春輕聲道:「我怎麼不覺得我以前和她們關係很好?」
流春聞言小聲回覆:「……公主您從前的確愛和陳昭儀在一起玩。」
「因為陳昭儀她們會教您如何追求丞相大人。」
「噗——」
溫妤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目瞪狗呆:「什麼玩意?」
「公主你怎麼了?」
流春連忙拿出手帕給溫妤擦擦抽搐的嘴角。
溫妤擺手:「這裡我是待不下去了,還是去泡寒泉池吧。」
流春也不喜歡這裡,幾乎是立馬扶上了溫妤的手臂,走的比她還快。
溫妤:……
她離開的路上正好碰見了剛來的皇帝。
皇帝被溫妤的衣裳晃了眼睛,閉了閉眼後,才一言難盡地問道:「皇姐去哪?」
「皇姐去往西天求取真經。」
皇帝:?
跟在身後的陸忍、越凌風、江起三人:……
溫妤張開雙臂一把將他們圈起來:「走,我們一起,人挺齊活。」
皇帝捏捏眉心:「他們還要賞荷。」
溫妤拎著裙子轉了一圈:「我就是荷,出淤泥而染黑,濯清漣而妖怪,他們有的賞,皇弟不用擔心。」
皇帝:……
「皇姐你這賞荷是正經賞荷嗎?朕都不想說你。」
溫妤:「思想黃黃的人,看什麼都是黃黃的,你該面壁思過了。」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