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妤沉默了。
片刻後,她輕輕開口:「我沒親眼見過。」
「但是我夢到過……」
寧玄衍:……
「那你現在還生氣嗎?」
溫妤瞥他一眼,握住拳心,豎起一根中指:「送你一個手勢。」
寧玄衍:?
溫妤轉身回了竹屋。
寧玄衍卻並未跟上,而是獨自在河邊坐下。
方才在溫妤面前維持的一絲淡然也盡數消散,眸中壓抑許久的寒冰與怒火一齊湧出。
好一個蘭斯,好一個西黎。
竟然敢利用他行如此毀滅人性之事!
他必殺之而後快!
他的朝代應是繁榮昌盛,而不是哀鴻遍地!
寧玄衍躺到地上,陷入了沉寂中。
幸虧有她……否則他就成了幫凶,成了罪人。
等寧玄衍消化掉心中的各種情緒後,他心中已有了定奪。
回到竹屋,所有人都睡了。
但他的腳步聲一出,床上幾人立馬睜眼看了過來,說到底還是帶著絕對的警惕之心。
這時寧玄衍發現陸忍並不在床上。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此刻在何處,定是在與溫妤廝混。
而被說廝混的溫妤與陸忍正吻在一處,衣衫半褪。
「公主,您要小心那叛賊,他心思深沉,在您面前表現出來的並不是他的本性,微臣擔心他會傷害您。」
「嗯……知道了。」溫妤輕輕喘著氣,「想當皇帝的哪一個心思不深沉?這種時候就別提他了,掃興的很。」
陸忍聞言眼角漾出一絲笑意:「今夜微臣侍候您。」
「你傷還沒好透,不宜劇烈運動,等……」
「無礙,微臣不動,就想讓公主舒服歡喜。」
陸忍勾唇,抬手解開了薑黃月桂肚兜,丟在一旁。
然後緩緩低頭一點一點地,像是一片片梅花瓣落在了…………
溫妤閉上眼,指尖摩挲著陸忍的耳朵,臉頰泛起一絲笑意。
有的享受為什麼不享受,反正也不要她出力。
梅花一點一點下滑,帶著無盡的酥麻,溫妤微微蹙眉。
「陸忍……」
「嗯?」
陸忍雙手掐住溫妤的腰肢,不輕不重地在…………咬了一口,然後再次含住了溫妤的唇瓣……。
帶著繭的手心也逐漸挪動:「公主,喜歡嗎?」
溫妤的指尖插入陸忍的髮絲間:「別問,問就是麻利點。」
陸忍輕笑一聲:「公主過會小點聲,微臣不想被他們聽到。」
溫妤:……
陸忍脫掉自己的衣裳,眸光沉沉地解開溫妤的褻褲,一個輕柔的吻驟然落在了她的肚臍上。
溫妤忍不住哼唧了一聲。
「公主,小聲點……」
陸忍的手輕輕覆上。
「外面都是我的人,本公主大聲點怎麼了?」
陸忍看著溫妤誘人的曲線,感受著手下的滑膩觸感,他壓下渾身的躁動,低聲道:「林丞相也在外面。」
溫妤:……
「能不能把他挪出去……」
挪出去當然不可行,最後還是溫妤咬著陸忍的手背,才算抑住了聲音。
「陸忍,悠著點……」
「好的,公主。」
「不是說……悠著點嗎?」
陸忍不說話。
結束時,溫妤已經浸出了一身汗,在月光下透著令人心悸的惑人感。
陸忍從後抱著溫妤,將頭埋在她的脖頸間,腳腕交纏中二人緊緊貼在一處,他喃喃道:「公主……」
但被呼喚的溫妤爽完就沒心沒肺地睡著了。
陸忍:……
他嘆了口氣,抱著溫妤安靜地忍耐著,等待著平復。
但公主在懷,他也沒有出來,自然是許久沒有殆緩,依然是高高的架著。
這時,他突然低笑一聲,果然是忍字當頭。
又等了好一會,依然沒有鬆懈,陸忍無奈地下了床。
他將溫妤蓋好,穿上衣服去了河邊,用冷水沖完後,總算降了些下來。
陸忍捏了捏眉心,公主於他,簡直就像烈性情藥一般……
他安靜地泡了一會,又打了一瓢水回了竹屋。
床上三人正直勾勾地盯著他。
陸忍並沒有任何心虛,十分平淡地頷首:「實在抱歉,吵醒了三位大人,很晚了,三位大人睡吧。」
越凌風坐起身,看到陸忍還帶著竹板的手臂,開口道:「陸將軍可是要替公主擦洗?將軍手臂多有不便,可需下官代勞?」
陸忍目光落在他身上,確定他並不是挑釁,而是真誠的建議後,語氣淡淡道:「不必勞煩。」
越凌風點頭:「好。」
他看著陸忍的背影進了房間後,坐了片刻後又躺了回去。
就算公主刻意壓低了聲音,他們多少也是能聽到一絲,自然知道房間裡正在發生什麼。
「江大人,您也睡不著是不是?」
江起閉著眼:「睡著了。」
越凌風:……
林遇之也閉著眼,面色清冷到仿佛下一秒便要羽化登仙。
原來在醫館那日他沒有看錯,公主脖子上的就是歡好的痕跡。
原來那時公主與陸將軍就已經……
他竟然一直不知。
方才越凌風還提出要為公主擦身,看來與公主……
他的眼皮不受控制地顫了顫,不知為何竟覺得眼眶有些發酸。
他不敢睜眼,怕看到已經完全不像自己的自己。
他林遇之,何時會如此脆弱不堪?
但他不停建立起的強固心防,會因公主的一句話一個眼神而迅速瓦解,潰不成軍,最後心甘情願的任由自己的心淪陷下去。
「長夜漫漫,真難熬啊……」林遇之道。
越凌風:……
江起:……
他啞然片刻:「少見林丞相如此多愁善感。」
林遇之方才之言是一時沒控制住心緒,面對江起的感嘆,他淡聲道:「受傷躺在這裡,不難熬嗎?」
江起:「丞相說的是。」
他自然難熬,但並不是因為受傷一事。
一旁的越凌風安安靜靜地看著房頂,並沒有參與到二人的對話中。
畢竟從某些方面而言,他的進度是比他們快的,有時候不太能聊到一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