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靜靜地在河邊坐了好一會,溫妤道:「這石頭太硬了,硌的屁股疼。」
越凌風勾勾唇角:「我們也該回去了,幾位大人還需微臣照顧。」
而房中的寧玄衍則是硬生生睜著眼,一直等到溫妤回來,才閉上眼裝作未醒的模樣。
直到溫妤躺下,他才開口道:「誰給你洗的?」
溫妤驚訝:「這裡除了越凌風還有完好無損的人嗎?」
「明鏡大師不是人?」
溫妤:?
寧玄衍側眸看見溫妤疑惑的表情,意識到她現在應該對明鏡沒什麼心思,或者說心思不太大。
而他剛才一句話反而可能擴大她的心思,又給自己帶來一個新的對手。
雖然明鏡是出家人,但是面對這個女人……
寧玄衍沉默,然後轉口道:「你就當他不是人吧。」
溫妤:……
溫妤挑眉:「我放著一個溫柔體貼的越凌風不用,找一個臭和尚做什麼?我是要舒舒服服的沐浴,不是要聽阿彌陀佛好嗎?」
寧玄衍道:「你就不能自己洗嗎?非要別人服侍你?」
「那我說讓你服侍本公主呢?你會讓我自己洗嗎?」
寧玄衍:……
第二天,溫妤見明鏡背著一個大竹筐準備出門。
溫妤叫住他:「你幹嘛去?」
明鏡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貧僧去砍些柴來,考慮到公主金尊玉體,的確需要熱水沐浴。」
溫妤毫不吝嗇地豎起大拇指:「你真好。」
明鏡:……
「本公主歌性大發,決定為你吟唱一曲!」
眾人聞言目光都不由地投了過來。
溫妤清了清嗓子,唱道:「去砍柴的小和尚,背著一個大竹筐,下午光著那小腳丫,走遍樹林和山崗~」
「他砍的柴呀最多,多的像那星星數不清,他砍的柴呀最……」
「阿彌陀佛,貧僧去了。」
明鏡未等溫妤唱完,便面色平靜地背著竹筐轉身離開。
這時,越凌風無腦夸道:「公主唱的真好。」
溫妤聞言笑意盈盈道:「以後有時間給你們每人都作一首!」
眾人:……
他們已經能預料到公主的唱作風格,一時間既羞恥,又有一絲呼之欲出的期待。
到了晚上,又到餵藥時間。
陸忍和寧玄衍竟然已經可以下床行動。
寧玄衍因為輕功絕頂,落下時本就受傷最輕,連手腳都安然無事,昨日便可以靠自己換房間。
陸忍則是硬生生憑著深厚的內力扛住了衝擊,只是左手臂仍然受了傷。
而他此時竟然已經可以下地行走。
只能說不愧是陸忍,身體素質強的可怕。
至於江起和林遇之,還得安安份份地躺著。
越凌風給二人餵藥,陸忍和寧玄衍則是一左一右坐在溫妤的身側。
陸忍這時才開始問起心中盤旋的疑惑。
「公主,您與這叛賊是何時認識的?」
溫妤也沒替他遮掩,直接道:「他是翠心。」
陸忍聞言眉心緊鎖,翠心?
他的目光落在寧玄衍又變得普通的臉上,若有所思道:「那個總來壞本將軍好事的翠心?」
寧玄衍:……
他想起在公主府陸忍與溫妤的那一夜,臉色逐漸有些難看。
那日他本想也壞了那事,但卻沒有成功。
陸忍眸中閃過一絲冷意,怪不得,怪不得他在那個翠心的身上看不到任何對公主的尊敬,原來他早就懷了其他心思!
「你竟然潛伏進了公主的內院……」
寧玄衍打斷道:「是溫妤自己將我調進內院的,你以為我很想去?」
一天到晚就知道換著法子的折騰他。
陸忍冷笑:「那你為何不離開,還在內院待了如此之久?」
寧玄衍:……
溫妤托著腮,來來回回地看,只覺得缺少了一盤瓜子。
「打起來打起來!」
陸忍:……
寧玄衍:……
溫妤輕咳一聲,拉住陸忍的手:「排不上號的傢伙罷了,咱們不理他,等你們傷完全好了,你們四個一起給他押到皇弟面前,還能換個賞賜。」
寧玄衍聞言咬牙:「溫妤!」
昨夜還與他交頸深吻的女人,此時就突然變了張臉!
還想著拿他給她的男人們換賞賜?
溫妤瞥他一眼:「耳朵沒聾,那麼大聲幹什麼?」
陸忍則是唇角微掀:「公主說的是,此等逆賊,自當拿下。」
這時,明鏡領著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姑娘走了進來。
「公主!!!」
溫妤聽到這個帶著哭腔的聲音,立馬回頭,然後也大聲喊道:「流春!!!」
「公主!!!」
「流春!!!」
「公主!!!」
「流春!!!」
二人就像兩隻對叫的土撥鼠。
眾人:……
流春擦了擦眼淚,一把抱住溫妤,哭喊道:「公主,沒有你,奴婢可怎麼活呀!」
溫妤也嚎起來:「流春,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呀!」
流春心疼地看著溫妤:「公主,您瘦了……」
她說著開始掏包裹:「奴婢就知道您吃不好,給您帶了許多好吃的,有清梨糕,還有瓜子,還有話本,還有許多換洗的漂亮衣裳……」
溫妤一臉感動:「流春吶,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你來了!」
流春:「公主!!!」
溫妤:「流春!!!」
寧玄衍看不下去了:「你們能不能換個地方?」
流春淚眼朦朧,看了寧玄衍一眼:「公主,陸將軍,越大人,江大人都很好,但他不好,您別收他了。」
寧玄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