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玄衍見她這副模樣,竟然氣笑了:「溫妤,你別太過分!」
溫妤聞言嘆了口氣,繼續壓低聲音道:「別說你是寧玄衍,就算你是衍玄寧也不管用啊。」
寧玄衍:……
溫妤張開手臂,滿臉興味:「再說了,我當長公主左擁右抱不舒服嗎?各色美男,皆入我懷。」
她說著踱著步,當眾吟起詩來:「枯藤老樹昏鴉,美男都來我家,挑人挑到眼花,夕陽西下,公主樂在天涯!」
皇帝:……
在場眾人:……
好、好一個明目張胆,好一個理直氣壯,好一個不遮不掩!
不愧是長公主!
好詩……好詩……
不少人齊齊將目光投向越凌風和江起。
但二人的臉上都看不出什麼情緒,眼神極為認真的落在溫妤的身上。
蘭斯撇了二人一眼,有些不屑,溫妤如此花心多情,他們卻屁都不敢放一個。
越凌風與江起自然注意到眾人的目光。
他們一個已成為入幕之賓食髓知味,一個前日才向公主表明心意,請求公主收下他。
如果公主不多情,而是專一地對待某一人,他們還會被公主收下,還會被公主寵幸嗎?
而寧玄衍聽了這狗屁不通的詩,額頭青筋微跳。
人在極度無語時,真的會突然笑出來:「呵。」
溫妤繼續道:「當長公主不僅美男多多,還有一個特別特別寵我的親親皇弟,你知道放在四海八荒三界之外,這是什麼頂級水平嗎?」
「所以我為什麼要當勞什子皇后?為了你,放棄一整片森林?是你腦子不好,還是你腦子不好?」
「最重要的是,你又不是皇帝,你說啥呢你?畫大餅就數你最行。」
寧玄衍:……
這時,越凌風突然開口了,聲音並不大,但足以令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沒聽說過沒排上號,就掀桌的人,今日本官算是開了眼了。」
寧玄衍眼睛微微眯起,目光落在身如青竹的越凌風身上,眸中閃過一絲冷意。
「皇姐可玩夠了?」
一直未說話的皇帝此時終於開口了,語氣中帶著寵溺。
他朝溫妤招招手:「玩夠了就過來吧,朕要辦正事了。」
寧玄衍聞言,直接上前一把摟住溫妤的腰,不輕不重的捏了一把她腰上的軟肉,在她耳邊語氣冷沉:「玩完我就想丟?你想的挺美。」
溫妤絲毫不見慌亂,她低頭看了一眼他的手臂,眨眨眼:「誰玩你了?我都不認識你。」
寧玄衍:……
而另一邊見她被「劫持」,擔憂的疾呼聲同步響起。
「皇姐!」
「公主!」
寧玄衍站在溫妤背後,手臂圈住她,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腰際。
他唇角勾起,看向皇帝,眼中是說不出的冰冷:「溫凜,是時候了。」
皇帝勒緊韁繩,眉頭緊鎖,但並不如何著急,似乎有什麼底牌在手。
「放開皇姐。」
寧玄衍挑眉:「我說了,我會讓她成為我的女人,一點一點地折磨她。」
面色淡定的溫妤此時幽幽吐出一句:「被本公主玩完就丟的男人,沒有資格說這些。」
寧玄衍:……
雙方眾人:???!!!
就連皇帝都有些震驚了。
玩完……就丟?
心腹大臣們也是瞠目結舌,一時不知道是該把重點放在「玩完」上,還是放在「丟」上。
不管是哪個,都很炸裂。
長公主抓男人的手都伸到叛賊頭上了?還是叛賊頭領!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寧玄衍並不是溫妤伸手去抓的,而是自己送上門來的。
大臣們尚且如此震驚,更別提叛賊那邊了。
花瑤怒喝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住口!」寧玄衍皺起眉頭。
花瑤:……
「主上,她在污衊您,您怎麼……」
寧玄衍的手掌順著溫妤的腰肢一路上移,最終扼住了她的脖子,大拇指微微用力。
他面色坦然,並不覺得被說「玩完就丟」有什麼丟人。
他也不掩掩藏藏地不敢宣之於口,而是高聲道:「她說的沒錯,這個女人曾經玩弄我的感情。」
「我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今日過後,我會讓她知道什麼叫後悔玩弄我。」
溫妤無語:「我只是玩弄你的肉體,沒有玩弄你的感情好嗎?跟吃瓜群眾說清楚,別讓人誤會了,我跟你沒感情。」
寧玄衍:……
他輕笑一聲,牙卻快要咬碎了:「是嗎?你會後悔的,我會親手摺磨你,讓你生不如死。」
溫妤:「死裝哥,裝逼遭雷劈。」
寧玄衍:……
眾人:……
皇帝縱觀局勢,眼眸微動,心下已有盤定。
「你如若此時繳械投降,朕可放你部下一條生路,如若不降,這獵齒崖便是他們的葬身之地。」
至於寧玄衍的處置,則是一字未提。
寧玄衍聞言眉心微動。
不久前溫凜被他的人馬包圍時,未見任何慌亂之色。
臨危不亂本就是溫凜身為皇帝應有的氣度,如若被他的人馬包圍便嚇得心神不在,又何須他費這麼大的工夫布局?
對於溫凜的能力,他是認可的。
不過到了現在這一步,他竟然還如此淡然,寧玄衍心中不免升起一絲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