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形象如此不好,狀元的形象又如何?」
這語中的哀怨只有陸忍自己還未察覺到。
溫妤摸摸下巴,裝模作樣地沉思後,道:「當然是才子佳人,十年恩愛如一日,最後白頭偕老……」
「嘁。」
陸忍齒間發出一道氣音。
「嘁什麼?」溫妤明知故問。
「這些話本都是胡編亂造,只說按事實編寫的《文廂記》,那狀元就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
「可那是郡主,不是公主。」
「狀元都是一丘之貉罷了。」
「哦~」溫妤拖長了音調,「是這樣啊。」
「那公主與將軍的話本上還寫了將軍保家衛國深愛公主,也是胡編亂造咯?」
陸忍:……
他看著溫妤狡黠的眉眼,才意識到她在逗弄自己。
回頭必須要找些人來寫公主與將軍的正面話本!
「公主,聽說您在正旋門前,當眾宣布那越凌風是公主您的人。」
溫妤聞言促狹道:「這你都知道了?你不是從西黎一回來就來找我了嗎?」
「嗯……」陸忍將臉埋進溫妤的脖頸中,「公主從前答應陸忍的話還記得嗎?」
「我說過太多話了,你指的哪一句?」
陸忍貼在她耳畔,道:「初次雲雨時,公主曾在床上答應過微臣,不論有多少人,微臣都是公主府最大的那一個。」
溫妤眨眨眼,故意道:「有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陸忍:……
溫妤又道:「再說了,床榻上的話怎麼能當真呢?」
陸忍:……
她的話音剛落,唇便被陸忍再次含住。
褻衣的腰帶也在頃刻間被解開,露出了月白色的兔子肚兜。
迅雷不及掩耳間,肚兜的系帶也被扯開,隨手丟在了地上。
陸忍將溫妤摟在懷裡………………
然後手掌從光滑的後背摩挲著去解她的褻褲,目光委屈:「公主不記得了,微臣便帶公主仔細回憶一番。」
溫妤:……
「等一下,你太快了,我都沒反應過來!」
陸忍聞言,面色有些生硬:「公主要反應什麼?」
溫妤只覺得腰間驟然一松,褻褲便被陸忍半褪了下來。
唇間是陸忍猛烈的吻,溫妤眨眨眼,知道這是給他惹毛了。
這傢伙,還真在意自己是不是最大的那個……
「別…了,過會要難受了。」
溫妤齒縫間吐出一句,但陸忍不為所動。
溫妤:……
「傻瓜,我剛逗你的,我記得……」
陸忍退開一些,緊緊地盯著溫妤:「公主真的記得嗎?」
「記得記得。」
陸忍撫了撫溫妤的鬢角,語氣冷靜:「可是公主方才說床榻上的話當不得真。」
溫妤:……
「我逗你玩的,結果你反應這麼大。」
陸忍抿唇道:「微臣現在不知,公主在這床榻上的話到底是真是假了。」
話音落下,指尖…………
溫妤:……
「公主,微臣就要做最大的那個。」
溫妤能說啥呢,「你本來就是啊……」
她揚起下顎,眉心微蹙,輕咬著唇,微微喘氣:「陸忍,你現在真是狗膽包天了……」
「微臣就要做最大的那個。」
「好。」
「公主,這床榻上的話當真嗎?」
「你、你……當真,當真。」
不知過了多久,陸忍抽回手,吻了吻溫妤的唇:「微臣相信公主說的話。」
溫妤額頭上浸著細汗,氣息還未完全平穩,便道:「下去!」
陸忍聞言唇角微抿,翻身下了床。
「跪下。」
溫妤用被子蓋住身體,看著陸忍二話不說便跪在了床前。
他沉聲道:「陸忍知罪,但不認罪。」
溫妤挑眉:「那你就跪在這吧。」
說著便翻了個身,裹緊被子準備睡覺。
陸忍跪在床前看著溫妤的露出的肩頭與手臂,一言不發,並未替自己求情。
也未曾以情分賣可憐讓公主免了他的罰。
他以下犯上,僭越了,該罰。
陸忍只輕輕道:「陸忍領罰,跪著便是,公主別生悶氣。」
話音剛落,一個硬的像石塊的枕頭便飛了出來,像暗器一樣砸在了他的胸膛上。
陸忍:……
溫妤覺得有些身上有著黏膩,便喚道:「流春。」
流春應聲進來,見到跪在床前的陸忍,她滿頭問號。
陸將軍怎麼跪這了?
溫妤沒好氣道:「準備熱水,我要洗澡。」
流春笑眯眯道:「早就準備好了,就等著公主您吩咐呢。」
誰會不知道這熱水怎麼準備的這麼及時呢?
溫妤:……
陸忍:……
陸忍垂下眸子,輕微地勾了勾唇角。
這時,又一個枕頭砸在了他的胸膛。
「你笑什麼?」
陸忍:……
「流春,有沒有榴槤?」
流春摸摸腦袋:「榴槤?榴槤是什麼啊?」
溫妤聞言道:「那去找沙彌借個搓衣板來。」
「公主您借搓衣板做什麼?」
陸忍也抬眸看向了溫妤。
溫妤卷了捲髮尾:「當然是給我們陸大將軍用了。」
流春驚訝,公主是要陸將軍給她洗衣裳嗎?
沒多問,流春轉身去借搓衣板。
卻不想剛拉開門,便迎面遇上剛抬起手要敲門的越凌風。
流春:……
她不自然地眨了眨眼:「越大人,您怎麼來了?」
越凌風收回手:「公主睡下了嗎?」
流春聞言嘀咕:「是睡下了……還是沒睡下呢?」
溫妤聽到越凌風的聲音,掀開被子,讓陸忍親手將她的肚兜以及褻衣穿好。
陸忍道:「公主將他趕走便是。」
溫妤挑起陸忍的下巴:「為什麼要趕走?」
然後繞過屏風走了出去。
越凌風看見溫妤微微一怔。
公主的臉上……似乎是未褪盡的春色。
那日纏綿時他便將公主這副模樣深深印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