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凌風盯著溫妤戲謔的面頰,想起江起的話,突然道:「這兩個成語,都是陸將軍教會您的嗎?」
溫妤聞言挑眉,搖了搖手指:「你猜錯了哦,不是他教我的。」
她說著摸住越凌風的臉,一本正經:「是我教他的。」
越凌風:……
他壓低了身體,,兩人貼的更緊,氣息有些沉:「那公主也教教我好嗎?」
溫妤自然喜聞樂見,彎起眼角道:「好啊,那今天就教一教你夾槍帶棒的含義……」
話音剛落,兩人迅速吻作一團。
又胡來了將近兩個時辰,才筋疲力盡地相擁著一覺睡到傍晚。
越凌風沒有溫妤那麼能睡,半途中醒來後便抱著她時不時親一親,像一個終於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糖果的孩子。
幸福和快樂都是那麼的簡單。
等溫妤醒來,洗漱一番又填飽了肚子後,帶著越凌風一起出宮,準備送他回三從巷子。
臨走前,溫妤隨手拿過桌上的一顆草莓,然後仔仔細細地用勺子挖了一個大坑。
最後叮囑宮人:「這是本公主送給皇弟的禮物,務必送到他手上,想必皇弟會很感動。」
「記得帶話,他以後在本公主心中就是草莓皇帝。」
宮人:……
這、這哪裡能呈聖上面前?
但公主命令難違,這帶坑的草莓還是送到了皇帝的桌案上。
皇帝:……
他放下奏摺,皺起眉頭,眸中閃過一絲不悅:「這種東西也敢呈到朕的面前?御膳房沒人了?」
宮人嚇得一哆嗦,硬著頭皮道:「回稟聖上,此乃長公主命奴婢送來的。」
皇帝:?
他看著被挖的亂七八糟的草莓,眉眼柔和了下來,不悅已然褪去。
「皇姐送來的?」
宮人連忙點頭,然後一口氣將話說完:「長公主說,這是她送給您的禮物,您一定會很感動,還說您以後就是草莓皇帝。」
皇帝看著草莓上挖出來的大坑。
皇帝:……
他忍俊不禁又無奈,這是在拐著彎的罵他坑嗎?
「長公主可出宮了?」
「已經出宮了。」
皇帝聞言點點頭:「來人,擬旨,長公主知書達理,含章秀出,柔明之資,懿書之德,特賜黃金百兩,蜀錦二十匹,赤金縷鳳冠一頂,深海東珠十顆,御膳房美食三十道……」
擬旨的宮人:……
「聖上,賞賜長公主鳳冠可是有些不妥?」
畢竟鳳冠是皇后專屬,雖然中宮還未有皇后。
皇帝皺眉:「最華麗的頭飾莫過於鳳冠,朕只想給皇姐最好的,與其意義無關。」
宮人連忙道:「聖上恕罪,是奴婢多嘴了。」
您就寵著吧,寵的沒邊了。
公主給您送挖了坑的草莓,您轉手金銀珠寶賞出去了……
而此時溫妤和越凌風已經回到了三從胡同中。
然後在越凌風家的門口,發現了一隻蹲著的春花。
「越老師,你終於回來了!」
她站起身,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溫妤:「長、長公主,您也在……草民春花拜見長公主。」
她學著大人的模樣給溫妤行禮。
溫妤對這丫頭記憶深刻。
當初著火時,如若不是她看出自己是越凌風畫中之人,繼而鼓起勇氣出聲詢問她是否是雷姐姐,她可能就要錯過越凌風的真實情況。
「是你,你蹲在這裡做什麼?」
春花道:「昨天我看越老師遊街好威風。」
越凌風聞言笑了笑推開門,有些擔憂溫妤站久了會不適。
「公主,進來坐下說話吧,春花你別站在外面了。」
春花跟著進來,問道:「越老師,我就是想來問問你,我聰明嗎?」
越凌風笑道:「我記得我第一天就誇過你聰慧。」
春花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臉上卻有不解:「越老師,婆婆說狀元不能有女娃,是真的嗎?」
越凌風聞言面露一絲訝異。
溫妤也側眸看過去。
越凌風思索一番後道:「不是不能有,而是至今還沒有。」
「如若哪天有了,那必定是一條充滿荊棘,極其艱苦,前赴後繼的路。」
他摸了摸春花的頭,溫柔地笑著:「春花想做狀元?」
春花搖頭:「也不是,我只是看越老師昨天騎馬很威風,說我也要當狀元,但是我知道狀元很難很難的,要像越老師這麼厲害才能考上狀元……」
春花說著有些委屈:「可是我喜歡讀書,但是阿婆昨天回來後把我所有的書都燒了,然後我就跑了出來。」
越凌風聞言眉頭皺起:「把你的書燒了?」
「嗯。」春花點頭,眼中依然泛著一絲淚光,「阿婆說我不用讀那麼多書,簡單認個字,以後嫁個好人家就可以了。」
「其實我知道的,我玩的好的姐姐們都嫁人了,我也要嫁人的,但是我不明白婆婆為什麼要將我的書燒了,以前她明明也很高興我和越老師學識字……」
她說著擦了擦眼角,豎起一根手指在嘴邊:「越老師,我就是來發發牢騷,說出來就不難過了,你別和婆婆說,我就回去了,不然婆婆該著急了。」
「長公主,我走了。」
春花說著小跑著離開。
溫妤托著腮:「小姑娘還挺有意思。」
越凌風點頭:「胡同里的孩子,屬她最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