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遠處的盛清池出口,不知何時去而復返的江起無意識地捏緊了拳心。
他才離開幾個呼吸?兩人轉眼間就糾纏在了一起。
甚至還是這種衣不蔽體的貼身糾纏。
溫妤瑩白的後背衝擊著江起的眼眸,讓他的心臟逐漸跳動的極響極快,本不應該聽到的心臟咚咚聲,此時卻具象化的出現在他耳邊。
恍惚間,他意識到自己的手心在痛。
他開口道:「身為長公主……」
江起剛一出聲,越凌風便猛的睜開了沉溺的雙眸。
看到去而復返站在池邊的江起,越凌風下意識摟著溫妤的腰,在水中轉了一圈,用自己的後背對著他,而將溫妤緊緊地護在了懷中,不露分毫。
只餘一條白皙的手臂掛在他的脖子上。
溫妤霎時間與江起四目相對。
江起見狀喉頭髮緊。
溫妤卻十分鬆弛地將下巴抵在越凌風的肩膀上,似乎有些疑惑,語氣輕飄飄的:「江大人不是走了嗎?」
江起聞言語氣控制不住地發沉:「看來是微臣回來的不是時候。」
溫妤手指摩挲著越凌風的肩頭,忽然笑了:「你知道就好。」
江起:……
他渾身僵硬了起來。
溫妤的這句話讓他感覺到去而復返的自己,簡直就是一個自討沒趣的丑角。
說好了要離開,卻又不知深淺地半路返回,可笑至極,難堪至極。
他的手心握的越來越緊。
他一秒鐘也待不下去了,恨不得拔腿就走,但不知為何,身體卻又像被死死定住一般,不動分毫。
這時,溫妤彎起眼角,問道:「江大人有什麼事嗎?」
江起頂著溫妤道:「身為長公主,白日宣淫不可取。」
溫妤目光流連在江起的身上,……他勾了勾唇角:「江大人的意思是,白天不可以,要等到晚上,對不對?」
江起:……
越凌風神志從晴玉中堪堪抽離出來,身體卻沒有完全抽離。
他努力壓下,拿過飄在水上的外衣披在了溫妤的肩頭,輕聲道:「小姐,江大人此話說得有理,是我昏了頭,迷了心竅,竟與小姐在這裡……」
他說著頓了頓,只需小姐的一個吻,他便神魂顛倒了。
溫妤與越凌風貼的緊,自然早就感受到他的不同,見他也一本正經起來,貼著他的耳朵問道:「不難受嗎?」
越凌風:……
溫妤退開一些,啄了啄越凌風的唇,然後裹上了外衣,從池中緩緩而上。
「有點餓了,一起吃點吧。」她看向江起,「你也別走了。」
溫妤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過江起,說要離開是有何要事,也不去深究他回來又是因為什麼原因。
反正都在她的預料中。
至於江起離開又回來的藉口,可以是A也可以是B,不重要。
反正是情緒主導的行為,情緒有時候就是那麼的莫名其妙不可控制。
溫妤悠悠然經過江起身邊時,側過眸子,語氣十分嚴肅正經,似乎在說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剛看到就想說了,很宏偉,本公主很滿意。」
江起:……
什麼?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江起微微蹙眉,公主是何意思?
什麼很宏偉?
他下意識審視起自己,然後在低頭垂眸的一瞬間,如遭雷擊。
他竟然沒有意識到這褲子被水浸過後是透明的!
他竟然就這樣在公主的眼皮底下站了這麼久……
江起立馬拿過池邊的長巾圍住自己,當時他受情緒支配,站起身說要離開,根本忘了有長巾這一回事。
江起閉了閉眼,忍不住回想一番溫妤看他的神情,頓時覺得窘迫萬分。
眉眼間時時刻刻的嚴肅也逐漸換成了赧然。
公主說她很滿意……
很滿意……
滿意……
江起抿起唇角,有些出神。
而水中的越凌風並未聽清溫妤說了什麼。
溫妤一離開,盛清池頓時變得安靜起來。
越凌風在池中努力平復了很久,確定不再……後,才從水中緩緩起身,拿過長巾圍住身體。
江起回過神來,略微帶著沙啞的聲音吐出一句:「越公子手段了得。」
越凌風:……
他如果真使了手段,早就與小姐行魚水之歡,成入幕之賓了,還用等到現在?
他與小姐雖不清白,但卻又是極度清白的。
越凌風不咸不淡地回道:「江大人手段也不差,好一出去而復返。」
江起:……
江起實際上是欣賞越凌風的,有才華有氣節的人在哪裡都會受到尊重。
更何況,一介白身便能夠做到讓公主另眼相待,也並不是簡單的事。
以他對公主的了解,公主行事雖荒誕,但又帶著一絲她自己獨有的邏輯,並且雖好美色,卻不是膚淺的只看美色。
而流春見溫妤出來,身上衣服都濕了時,頓時一驚:「公主您不是說不下水嗎?」
溫妤道:「不下兩人的水,但可以下一人的水。」
流春:?
一人?
越公子和江大人不都在裡頭?
片刻後流春恍然大悟,拍了拍額頭道:「公主,奴婢知道了!江大人和越公子在裡面打起來了,因為只有一個人可以下水和公主共浴!」
溫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