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皇弟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程恩文一驚,一把捂住了越凌風的嘴。

  要是被他們聽到,那就嗚呼哀哉,吾命休矣!

  他一口大氣都不敢喘,耳朵也絲毫不敢放鬆,只是越聽那些莫名其妙的話,越覺得離譜,這些官兵嘴裡說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程恩文實在忍不住用手指剝開了一點縫隙,湊眼望過去。

  只見一群身高八尺的官兵手上拿著刀,目光冷肅。

  但各個面上卻又帶著仿佛見不得人的鬼祟和窘迫。

  程恩文:……

  府兵們臉上雖然臊得慌,但嘴上絲毫沒停。

  「沒有刀,為了我的頭皮著想,給你一根吧。」

  「你看著我,我不相信你不喜歡,不相信你兩眼空空。」

  「褻瀆?你是說這個嗎?」

  程恩文:……

  這時,昏迷中的越凌風無知無覺地晃著腦袋,想要掙脫開程恩文的手,「小姐……」

  程恩文嚇得一抖,手捂得更緊了,他慌張地小聲道:「越兄啊越兄,生死關頭呢……」

  但越凌風依然在喃喃著:「小姐……」

  只是聲音全被程恩文的手掌給蓋住了,只是通過手掌的熱氣,他能知道越凌風嘴巴就沒停下來過。

  程恩文眸中閃過無奈,越兄啊越兄,你怎麼這種時候還想著那位雷小姐啊!

  如若不是他按著,怕是人都要跳起來了。

  這時府兵走到馬棚前,剛想拿刀刺一刺棚中的乾草垛,他耳邊響起溫妤交待的話。

  「找人,不是搜查罪犯,別整的和土匪過境一樣。」

  府兵停下了手,平日訓練里都習慣了粗暴地搜查,一說「找人」他們竟然還有些束手束腳起來了。

  他用手扒拉著草垛,目光環視一圈經過牆角又收了回來。

  「看來人不在這裡,否則聽到這些話,應該自己出來了。」

  「走,去別的地方!」

  程恩文聽到這話,猛地鬆了口氣,但他仍然不敢動,足足等了一柱香,發現無人折返,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下。

  既然已經被搜查過,這裡暫時來說應該是安全了。

  直到這時,程恩文才將手收回來。

  他看著昏迷中又恢復到安靜的越凌風,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然後捂臉道:「越兄啊越兄,現在人走了,你又不喊了,剛才人在,你喊得倒是起勁,好險沒給我嚇出病來。」

  不過這樣一直燒著肯定不行,程恩文探頭四顧一番,確定不會有人來時,撕下外衣的邊角,偷摸著從馬棚的水槽里浸濕,準備給越凌風冷敷。

  而在程恩文沒有注意時,越凌風的眼角閃過一絲水光,一道淺淺的淚痕浮現在鬢角,又很快在寒夜中消失不見。

  「小姐……」

  程恩文一邊替他敷著額頭,一邊道:「叫吧,叫吧,讓我來好好數數你能叫多少聲。」

  此時,溫妤已到了宮中宏德殿外。

  想剛才泡澡那會,她還說一個月內不會再踏入宏德殿,沒想到這麼快就返場了。

  皇帝對於溫妤的去而復返頗為驚訝,走時萎靡的皇姐何事又變得風風火火了?

  卻不想溫妤一進來就開始用袖子捂著臉假哭起來:「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皇帝:……?

  他沉默一瞬道:「讓皇姐批奏摺累著了,是朕不對,別嗚了好嗎?」

  溫妤撥開袖子偷瞄了皇帝一眼,從嗚嗚變成了乾嚎,還小跑著撲到了皇帝身上。

  「皇弟啊!皇弟啊!我的親親皇弟啊!你可要千萬要為皇姐我做主啊!」

  皇帝被撲的一個後仰。

  這些小動作和假把戲當然逃不過皇帝的法眼,他先是無奈地勾了勾唇,卻在聽到溫妤口中之言時,眉頭一皺,面露不悅之色。

  難道皇姐又像上次後宮嬪妃一事,被人嚼舌根子了?

  上次被罰的那些美人才人此時還在後宮禁足呢。

  想到這,他面色一冷:「可是有人對皇姐不敬?」

  溫妤抹著不存在的眼淚,一臉戚戚:「何止不敬?簡直是騎在我的頭上吃喝拉撒睡啊!」

  皇帝猛地拍桌:「大膽!竟敢有人如此放肆?」

  「嗯嗯嗯。」溫妤猛猛點頭,「就是,太放肆了!竟然敢欺負我的男人!」

  皇帝:……

  皇帝嘴角微動:「什麼?」

  「嗚嗚嗚嗚,皇弟,我看中的男人被人欺負了,這不就等於把我的臉往地上踩嗎?不還等於騎在我的頭上嗎?這我能忍嗎?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皇帝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重新拿起了摺子:「皇姐說來聽聽。」

  溫妤拿過椅子坐在一旁,開始繪聲繪色地描述起來。

  「皇弟,你的皇姐我呢,用假身份相中了一個男人,君子如竹聽過嗎?他就是所有竹子裡,最粗的那根!嘿嘿,因為我已經看過啦,很滿意。」

  皇帝:……?

  「他是本屆春闈的考生,會試三十六名,怎麼樣,我有眼光吧?」

  「不過他本來以為自己能拿榜首呢,結果才三十六,所以想看看榜首的試卷……」

  皇帝:「朕果然沒有說錯,皇姐就是因為男人才盯上春闈的,只是此次盯上的並不是榜首罷了。」

  溫妤擺手:「是不是榜首有什麼要緊?重點是這個嗎?重點是很快就有人騎在我的脖子上欺負我男人了!」

  皇帝聞言摺子也不看了,側耳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