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溫妤濕熱柔軟的唇貼上了他的唇瓣,她笑眯眯道:「我心情好,嘴一個吧。」
越凌風還沒有從剛才那令他魂飛天外的觸碰中脫出身來,又聽見溫妤層出不窮的大膽發言,止不住喉結微動。
而且他剛才已經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溫妤口中的超出預期和很滿意是什麼意思,這樣他原本就無所適從的心顫得更加厲害。
小姐真的是太大膽了……
但溫妤是行動派,不管此時越凌風已經多麼的魂不守舍了,還是直接含住了他的唇,交換了一個異常綿長深入的吻。
直到二人分開,越凌風看著眼眸含笑的溫妤,有些擔憂道:「我怕過了病氣給小姐。」
此話一出,讓溫妤不禁回想起新歲節前夕她病倒一事,那叫一個難受的緊。
不過親都親了,難道還能吐回去?
「你現在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越凌風道:「就是渾身有點使不上勁。」
溫妤點點頭,拉過被子蓋住了他,也想起了問正事:「考的如何?」
越凌風聞言勾起唇角,眸中都是篤定:「定不負小姐重望。」
「考場上生病了還這麼自信?」
越凌風點頭,只是他想起試卷上沾染的糖漬,微微蹙了蹙眉。
試卷的美觀度也是考評的其中一項,不過他的策論足夠優秀是可以抹滅掉這小小的瑕疵的。
「此番還要多謝小姐,如若不是小姐,我恐怕撐不到回家,就倒在路上了。」
「應該說,還好我去接你了,不然呀這美貌小書生可能就被心善的小美女撿回家了,也許會高燒燒到失憶,然後就好巧不巧的別的事都記得,偏偏把本小姐忘的一乾二淨,然後在養病的過程中愛上了人美心善的救命恩人,然後你高中狀元,本以為你會按照約定來向我提親,但是你卻娶了她人,我去找你算帳,你卻對我冷眼相看,說從未愛過我,讓我滾蛋。你說是與不是?」
「小姐。」越凌風原本還有些燒的臉頰霎時涼了下來,「話本上的故事,看看就好,可不要當真。而且,我絕不會對小姐說出滾蛋二字。」
然後他一本正經地分析起這個故事有多少漏洞,如何如何的經不起推敲。
溫妤見他神色認真,除了面色還有些潮紅,渾身沒勁之外,精神已然恢復了不少。
這時,流春推門進來,她聽見了越凌風的聲音,瞬間意識到人已經醒了。
她站在屏風後道:「小姐,大夫帶著學徒在外面,說是要替越公子擦身。」
「不用了,告訴大夫,人已經醒了,等燒完全退了,我便送人回去。」
「是。」流春將溫妤的話轉告給了大夫。
大夫聞言點點頭,既然醒了就說明沒有大礙,於是又放心地回到了林遇之的房間。
「大夫你不是剛走嗎?怎麼又回來了?」阿誠有些疑惑地問道。
大夫道:「那位公子已經醒了,沒什麼大礙,還是丞相大人的身體要緊,我再給大人把個新脈,是時候該換個方子吃了。」
他說著走上前坐在床邊,托起了林遇之的手腕。
林遇之睜著眸子,突然開口道:「你可進去看了那位公子的情況?」
大夫搖頭:「未曾,是長公主身邊的侍女進去問的公主。」
林遇之眉心皺起:「流春候在外面?」
「是的。」
林遇之閉上眼,沉默不言,面色沉靜地仿若睡著了一般。
大夫搭著脈,「丞相大人,您的手腕放鬆一些。」
而越凌風在醫館待到退燒後,又照著方子取了一些藥,便決定回家。
溫妤自然是要送他。
臨走前,她想了想,覺得還是有必要去看一眼林遇之,以示她身為長公主對臣子的關心。
於是便讓馬車等一等,自己折回了林遇之的房間。
溫妤推開門繞過屏風,只見林遇之赤著上身,胸口上新換了繃帶,正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醒了?」
林遇之聞聲抬起頭,見到溫妤,他面色平靜地開口道:「微臣見過公主。」
溫妤關切地問道:「你剛暈倒嚇我一跳,現在可還有哪裡不舒服?」
林遇之淡聲道:「未曾有,勞煩公主掛心。」
溫妤放心了:「那就好,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一步了,你好好養傷。」
這時她突然看見床頭那塊被割裂的裙擺,於是走上前拿起來道:「這塊破布我帶走了,免得礙你眼。」
然後也沒管林遇之的反應,施施然地離開了。
林遇之看著溫妤毫不留念離開的背影,眼中划過一絲隱秘的失落。
今日的他太過荒謬難堪了,他到底在做什麼?
他為何會做出那些一點也不像他會做出來的舉動?
當林遇之假裝倒地,緊抓著溫妤的裙擺不放時,他其實什麼也沒想,腦子完全是一片空白,仿佛就是下意識的行為。
就連他自己在那一瞬間都覺得不可思議。
當他變得不再像從前的他,這對林遇之來說是極其不妙的,是必須要扼殺的。
而導致他逐漸變得不可控的源頭,就是溫妤。
反正公主對他……
林遇之安靜了很久,從枕下抽出一條帶著血跡的手帕,正是溫妤從懷中拿出來替他止血的那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