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我這樣,我哪樣?

  蘭斯:……

  保真?明明假的他都懶得戳穿。

  畢竟陸忍是哭包的可能性比這個世界崩塌了還要小。

  甚至可以說比天崩地裂還可怕。

  他根本想像不到陸忍哭鼻子是什麼樣子。

  但蘭斯見溫妤言之鑿鑿信誓旦旦的模樣,好像這事兒她躲在陸忍床底下看到了一樣。

  「你說的這些過於離譜,可信度太低了,你說陸忍是什么小哭包,不如告訴我,你就是長公主算了。」

  溫妤摸了摸下巴,坦然自若道:「那行,我就是長公主,你殺我吧。」

  蘭斯:……

  蘭斯一臉無語:「大盛長公主若是你這樣,怎麼會得一個天下皆知的草包名號?」

  「我這樣?我哪樣?」

  「你說呢?」

  「我不知道呀,這不是等你告訴我嗎?」溫妤盯著他笑眯眯道。

  蘭斯道:「詭計多端。」

  溫妤挑眉:「就當你誇我聰明了,原來我看起來是很聰明的人啊?」

  溫妤眨眨眼,一伸手,流春立馬遞上小鏡子。

  她一邊看著鏡中的自己,一邊摸了摸臉頰,感嘆道:「這也難怪,誰讓我長著一張一看就聰明絕頂的絕美面龐呢?」

  蘭斯:……

  溫妤拿開鏡子,笑看著他,「你這什麼表情?我難道不是絕美?」

  蘭斯撇過臉不說話,從未見過自己夸自己絕美的女人。

  溫妤嘆氣:「懂了,美到說不出話了。」

  蘭斯:……

  他忍不住捏了捏眉心,抬起的手臂袖子微微下滑,露出了手腕上玄鐵鏈。

  溫妤注意到,好奇地問道:「你手腕上是什麼?上次把你扒光了也沒見你手腕上戴著這東西啊,造型獨特的手鐲?」

  蘭斯聽到「扒光」二字,額角的青筋跳了跳,面露一絲一言難盡。

  「是大理寺的玄鐵鏈,弄不斷,只能留在手上了。」

  溫妤驚訝:「玄鐵鏈?你管這叫鏈?這明明更像手銬……」

  不過玄鐵銬的確不好聽,這名字大概率是江起的傑作,畢竟慎刑司那些刑具的名字一個個的都美得很……

  蘭斯盯著玄鐵鏈:「因這玄鐵鏈是焊接在審訊架上的,審訊架非玄鐵所鑄,所以費一番功夫可斷,但這玄鐵鏈……」

  他說到一半頓了頓,神色有些複雜:「只有寂月刀可斷。」

  寂月刀?溫妤挑眉。

  沒記錯的話,陸忍那把不離手的刀就叫寂月。

  果然,下一秒蘭斯道:「只是那寂月刀在陸忍手上……」

  溫妤眨眼:「哦,那你慘了,你這輩子都戴著這玩意兒吧。」

  蘭斯:……

  這時溫妤發現了華點,抓起他的手腕,有些疑惑:「這不是有鎖孔嗎?用鑰匙開不就行了?」

  蘭斯自然知道有鎖孔,他道:「從大理寺拿到鑰匙和從陸忍手中拿到寂月的可能性一樣低。」

  「不一定哦。」溫妤道。

  蘭斯聞言眯了眯眼,想到什麼,「你和大理寺卿有交情。」

  溫妤沒否認:「有交情歸有交情,但是我也不可能幫你偷鑰匙的。」

  蘭斯本也沒打算,這個女人不坑自己就已經是大發慈悲了,他還會指望她去幫他偷鑰匙?

  這時溫妤突然道:「不過如果你真的能夠刺殺長公主成功的話,我可以考慮幫你把鑰匙偷出來哦。」

  「你身為臣女,為何會看不慣你們的長公主?」蘭斯有些不解。

  在西黎,就絕不會有這種臣民。

  「當然是因為見過她的人,都說她長得漂亮,但是我覺得我才是盛京城的第一美人兒。」

  蘭斯:……

  溫妤笑道:「反正你信我的,申時去城門口,一定能見到長公主。」

  蘭斯搖搖頭:「你這不知從哪聽來的旁門小道,我如何能相信?」

  「我都說了保真,你竟然還不信,你不懂我這些消息的含金量,一般人我根本不告訴他的好嗎?」

  蘭斯不為所動:「我已經在你手上栽過一次了,誰知道申時城門口會不會有大理寺的人埋伏著。」

  「你說的有道理。」

  溫妤丟了一粒碎銀子在桌上,「信不信隨你,不過我說了,我不會去大理寺通風報信的,當然,這碗面也已經抵了上次的仇,你也不要再報復我了,畢竟說到底,我也只是自保而已。」

  「不過我很期待你去刺殺長公主,只要一想到那個場面,我就覺得可有意思了。」

  「如果你錯過這次機會,下一次見到長公主可就難了。」

  蘭斯沉默,似乎在評判溫妤的話究竟有幾分真,能信多少,還是一句話都不能信?

  見他思忖,溫妤悠悠然站起身:「知道為什麼我不去大理寺通風報信嗎?」

  蘭斯抬起頭:「為什麼?」

  「你猜。」

  蘭斯:……

  「我告訴過你答案的。」

  溫妤說完勾了勾唇,眼中閃過一絲揶揄,「對了,刺殺長公主是死罪,無論成功與否,你知道的吧?」

  「死又如何?反正西黎已是必死之局,我還能苟活不成?」

  溫妤點點頭,然後帶著流春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最後丟下一句:「申時,我等著看。」

  蘭斯盯著溫妤的背影,下意識捏了捏拳心。

  這個女人的話到底能信嗎?

  他垂眸看向碗裡的蔥花,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