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異想天開

  「這樣的侍女待在公主您身邊,微臣實在不放心。」

  溫妤聞言,心下感嘆陸忍頂級的敏銳力。

  她親了親陸忍的面頰,笑道:「有什麼不放心的?翠心又不會吃了我。」

  陸忍眉頭微皺,想到剛才那名侍女一瞬間侵略性十足的眼神,心下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時,流冬匆匆趕來,正碰上退出來的翠心,她瞪了他一眼,然後直接奔向房間。

  「公主!您沒事兒吧?」

  本想繼續吃肉的溫妤被這中氣十足的一聲嚇得一個激靈。

  她看著滿臉慌張的流冬,一頭黑線:「流冬你才沒事兒吧?你要嚇死我嗎?」

  流冬則是猛地鬆了一口氣,公主這滿面春色的模樣,一點不像有事。

  她立馬知趣地邊退邊道:「奴婢打擾公主與陸將軍的雅興了,這便出去,公主您繼續,陸將軍您繼續。」

  陸忍:……

  這還能繼續嗎?

  「公主,莫不是整個內院的侍女都知道我與您的肌膚之親?」

  溫妤調侃道:「不然呢?我的陸將軍,本公主可沒打算把你藏著掖著。」

  陸忍聞言心下顫動,耳廓有些發燙。

  而流冬退出來後,直接找上拎著食盒,傻站在門外的翠心。

  「我不是告訴你了,不要送午點嗎?竟然還敢繞開我來送,這麼想邀功?幸好公主沒有怪罪於你,否則有你好看的!」

  翠心被訓了也沒有反應,垂著眸子,十分沉默,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恍惚。

  流冬順勢拿過翠心手中的食盒,抓在手裡,「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翠心回答:「在聽。」

  流冬覺得他這反應古怪極了,就像是整個人被悶頭打了一棍還沒清醒過來的感覺。

  她道:「以後再有這種事,你就不用待在內院了。」

  聽到這話的翠心緩緩抬起頭,一字一句道:「是嗎?可是我在不在內院,是由公主說了算,你說了不算。」

  流冬有些訝異翠心的這句話,平日裡他都是沉默寡言,說話也是姑姑不離嘴,現在倒是暴露了一些本性。

  流冬看了一眼食盒,笑道:

  「瞧你這話說的,倒是顯得我的不是了,都是一起服侍公主的姐妹,自當同心協力,倒也不必弄的如此劍拔弩張,公主知道了也定會不開心。」

  她說著打開食盒,捻起一塊糕點遞給翠心,「公主不吃,你來一塊?是公主最喜歡的清梨糕。」

  翠心並不喜這些甜食,但聽到流冬說是溫妤最喜歡的,便鬼使神差地接過來,咬了一口。

  清甜不膩,口感綿柔,不似凡品。

  流冬見狀,目光微閃,這糕點沒毒?

  不過還是得拿下去驗驗她才能放心。

  「今日之事,以後不可再發生,如若公主與陸將軍獨處一室,不要進去打擾。」

  翠心手中未吃完的糕點被捏的微微變形,「為何?」

  「這還問?你看不出來嗎?」

  翠心沉默一瞬,臉上的表情很淡:「看不出來。」

  流冬瞥他一眼:「反正你知道就行,否則壞了公主的好事,公主生氣了有你好看的。」

  而此時的房中,陸忍已經穿好了衣裳,坐在了桌前喝茶。

  想到方才羅帳中的場景,陸忍後知後覺地有些窘然。

  他又被公主輕而易舉地勾了魂,回京賜婚之日近在咫尺,他竟然如此禁不住誘惑,公主隨便摸摸他,親親他,他就束手就擒,絲毫也等不得,實在是不成體統。

  陸忍啞聲道:「公主,微臣該離開了。」

  溫妤抿了口茶,揶揄道:「你反應都還沒下去,就要走了?走的動嗎?」

  陸忍:……

  一陣赧意瞬間湧上陸忍的面頰。

  「微臣……」陸忍停了片刻,什麼話也說不出,只牽了牽前袍,讓它看上去不要那麼明顯。

  溫妤見狀,有些可惜地嘆氣:「天時地利,人卻差點意思,還以為今天能吃上肉呢,不過,肉湯也不錯。」

  陸忍有些疑惑:「公主所言何意?」

  溫妤聞言,壞笑著附耳,然後就見陸忍面色緊繃起來,看著溫妤的眼神逐漸變得幽深。

  陸忍強忍著心中的悸動,緊緊地盯著溫妤:「公主再給微臣一些時間。」

  溫妤托著腮點頭:「好啊。」

  得到溫妤的承諾,陸忍狂跳的心安定些許,卻依然熾熱。

  他舒了一口氣,正欲離開時,突然看到牆上掛著的那幅情意綿綿的畫。

  他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公主,此畫是何人所作,竟能叫你掛在這最顯眼的位置上。」

  溫妤瞥了一眼,隨意道:「這個啊,越凌風畫的。」

  「越凌風?」

  「對啊,他送給我的,我看畫的這麼好,又這麼美,就掛上了,可以時時欣賞自己的美貌。」溫妤看向那幅畫,「說起來,越凌風你也認識呢。」

  陸忍聞言面上閃過一絲驚訝,他認識?

  可是他的記憶里並沒有這個名字,別說越凌風了,一個姓越的都沒有。

  見陸忍正在思索,溫妤忍俊不禁道:「你忘了?」

  「微臣愚鈍,實在想不起。」

  溫妤卻沒回答,而是支著下巴,笑看著他:「你想知道是什麼人畫的,幹什麼?你想讓他給你也畫一幅?」

  說著她挑起陸忍的下巴,笑眼彎彎:「那可不行哦,你的身體,只能本公主畫。」

  陸忍:……

  陸忍眸光動了動,這又勾起了那日公主為他作畫時的記憶。

  他握住溫妤的手,目光注視著她,這畫是何人所作其實並不重要,重要是公主的心,只要公主心怡於他,就算那人愛慕公主,也不過是異想天開。

  陸忍眼神堅定,直接說出了內心的真實想法:「公主,微臣不喜歡那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