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自然都是藺長歡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對於作為自己夥伴的阿蕪,素未謀面,甚至給自己製造了一些麻煩的悎見,自然不在藺長歡的考慮之內。
這個湖泊並不怎麼深,兩人很快便到了底。
湖底,在一重又一重的泥沙掩蓋之下,一點幽藍,映入他們的眼帘。
「悎見這老東西,果真是賊心不死!」
一看到那一點幽藍色的火焰,阿蕪便哼笑了一聲,聲音中帶著幾分尖銳。
這東西和藺長歡從廖安體內取出來的一模一樣,都是從噬靈火裡面分離出來的一縷,但是這火焰裡面有沒有悎見的殘魂,只是觀察的話,他們尚且說不準。
但是是靈活的殘火都已經到了跟前,他們也沒有不收的理由。
因為之前那一縷火焰在藺長歡這裡,所以,這一次依舊由她出手。
一縷小小的殘火,自然不是南明離火的對手,很快,便在南明離火的包裹之下,落到了藺長歡的手中。
精神力衝著那一縷隨時都有可能熄滅的殘火傾瀉而下,那一縷殘魂雖說藏的很深,但到底沒有逃過藺長歡的感知,很快便被他揪了出來,裝在了一個玉瓶裡面,遞給了阿蕪。
兩道噬靈火的殘火一遇見,便快速的相互交融,最後融為一體,成為一縷稍微壯實一點的殘火。
「狡兔三窟,這老傢伙當真是不知道做了多少手的準備。」
阿蕪哼笑一聲,「不過,最後,還不是落到了我手裡!」
「既然這裡已經有了兩道悎見的殘魂,說不定別處還有。」
阿蕪將那一道殘魂收入掌中,抬頭看向了湖面之上。
「這裡還有東西!」
萬奉年揮開一片淤泥,在這一片湖底之下,還掩埋著一把已經斷掉的武器,阿蕪聞言低頭,一眼便認了出來。
「這是悎見曾經所用的追魂索,曾經也是名動整個大陸的武器,卻沒想到居然斷在了這個地方。」
萬奉年抬手,將那斷裂的追魂索收入了空間之中,做為一個強者的貼身武器,追魂索必然有它的獨特之處,雖然已經斷裂,卻也不影響萬奉年拿它研究一二,甚至,實力足夠之後,重新融了它。
將東西收好之後,他們便快速的離開了這個地方,通過這一片湖面,抵達對岸。
只是,腳剛剛踏到岸上,便又是一陣空間扭曲。
因為兩人的距離很近,所以,並沒有因為空間亂流而離散,只是剛剛站穩身形,一道強勁的罡風,攜帶著凌然殺意,便直衝兩人的面門而來。
這樣的情況,讓兩人下意識的躲閃,一左一右一腳便直接踏入了空間亂流的範圍之內,而後便被傳送到了不同的地方。
萬奉年穩住身形,發現自己的身邊已經沒有了藺長歡之後,整個人面色勃然大變。
在空間亂流之內,一步踏錯便有可能是十萬八千里的距離,如今,即便是他返回,剛剛那個地方,也找不到剛剛倉皇之下,藺長歡究竟去了哪裡。
如今,他要做的,就是接著往前走,只要能夠走出這一片空間亂流的區域,他們總還會在遇到的。
而藺長歡比起萬奉年卻是要倒霉的多,竟然是直接落到了,一群全然沒有神智的,靈獸群裡面。
匆匆出手,斬殺了向著自己圍攻過來的幾頭靈獸,而後往後一退,眼前景象一陣變換之後,面前出現了一座殿宇,屋檐之下,牌匾高懸,鐵畫銀鉤的寫著三個大字——邪尊殿!
通體黑色的建築,雄偉至極,卻又莫名帶著幾分邪氣。
「是悎見!」
阿蕪目光沉沉,走到了這裡之後,她的聲音反而平靜了許多,只是,話語中卻全然都是篤定之意。
「當年悎見在大陸之上,便有邪尊的稱呼,這裡,定然是悎見的地盤!」
藺長歡微微頷首,不知為何,來到這裡之後,她總覺得渾身發毛。
不是害怕,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我們進去。」
藺長歡眯了眯眼睛,這裡只怕就是此行的目的地了,斷然沒有已經到了這裡,卻又空手離開的道理。
藺長歡上前幾步,目光落在那大殿之前緊閉的,以紫金銅鑄就的大門之上。
藺長歡看得出來,這大門之上布下了重重禁制,以她如今的實力,想要將這個禁制破解,只怕並不容易。
但是,藺長歡觀察片刻之後,面上帶上了幾分笑容。
他們之前得到的那兩縷殘魂,如今可不就是派上用場了麼!「阿蕪,給我一道悎見的殘魂。」
原本看到大門之上的禁制,阿蕪的表情便格外的精彩,若她的實力在全盛時期,這個禁制對她而言自然不在話下,但是,沒有完全恢復的實力,此時就成了她的掣肘。
若是不能解了這個禁制,她們這一次,就是白跑一趟了。
正在她翻找著腦海中的記憶,想著要怎麼解開這禁制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藺長歡的聲音。
「啊!哦!」
阿蕪聽到藺長歡的話,面上帶了幾分不解,這還是溫順的家人的玉瓶遞到了藺長歡的手中。
藺長歡不過是將玉萍打開,將那一道殘魂,用自己的玄力包裹,送到了大門之前,那一道閉合的嚴嚴實實的大門,便吱吱呀呀的在她們面前洞開。
而邪尊殿,在這一刻,輕輕的顫動了一下,似乎在歡迎它的主人歸來。
阿蕪一張嘴大張,原諒她實在沒有想到,這禁制居然還能夠如此破解。
「悎見將自己的殘魂遺留於外界,自然是想要奪舍他人身體,來達到自己復生的目的,在成功操控一人的軀體之後,自然便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回這裡。」
藺長歡看著緩緩打開的大門,微微勾了勾唇角。
「如果他奪舍之人的天賦高強,能夠在短時間之內提升實力,倒還好說,若是不能呢?」
悎見,絕對不可能甘心,一直就這麼以神魂的力量,生活在這麼黑暗的地方。
所以,若是奪舍之人的實力較低,比如之前的廖安,來到這裡之後,又怎麼能夠打開這大門之上的禁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