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陣法還有作用的話,他們兩個少不得要纏鬥一番了。
萬奉年聞言,悶笑了一聲。
雖然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但是,自家岳父那桀驁張揚的眉眼,已經說明太多的東西了。
估計,當初鬧出的動靜,可不只是他嘴裡面所說的有點大而已。
不管是他們還是分散出去的小隊人員,誰都沒有傳來一絲一毫的訊息,也就是說這麼長的時間,誰都沒有找到清靈姑姑的下落。
看著天際已經泛起了魚肚白,他們所留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若是再找不到,便只能退出去了。
「長歡,你看那裡。」
萬奉年忽而停下了腳下的步伐,伸手指向了一個方位。
藺長歡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便看到,一個外圍處處破敗的院子,只是,藺長歡卻從裡面察覺到好幾道幽冥一族的氣息。
即便外圍已經混亂到那種程度,這裡駐守的幽冥一族之人,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浮躁,仿佛只要看守好裡面的人,便是他們最重要的任務,其他的都和他們無關。
而這樣破敗的院子裡面,所居住的絕對不可能是幽冥一族高層之人,他們這一路行來,已經見識到幽冥一族是多麼的喜好奢華與享受,這樣破敗的院子,是絕對不在他們的欣賞範圍之內的。
兩人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
這裡,很有可能就是關押他們清靈姑姑的地方。
藺長歡和萬奉年交換了一個眼神,默契的向著小院而去。
看著破敗的院落,實際上,裡面布滿了禁制結界和陣法,一環套著一環,可謂是一步一個陷阱。
這一招對於他人來言,或許有用,但是對於有著阿蕪的藺長歡和萬奉年,那便是白設置了。
在阿蕪的聖光領域的籠罩之下,兩人一貓避過所有的禁制結界,躲過所有的陣法,悄無聲息便在所有駐守在這裡的幽冥一族的眼皮子底下,摸到了院子裡面。
「無論來的是誰,都沒有用,你們想知道的,我都不知道,無論你們問多少次,我都是這個回答,不必在我身上白費功夫,要殺要剮,隨你們的意。」
藺長歡和萬奉年沒有想到,他們避過了所有幽冥一族的人,卻被鎖在屋子裡面的人,察覺到了他們的蹤跡。
那一道聲音格外的虛弱,這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有氣無力。
藺長歡伸手撫上自己的胸口,呼吸都不免沉重了些許。
這樣的不同於往日的沉默,也讓屋子裡面的人心生疑慮。
她下意識壓低了聲音,生怕驚動外面的守衛。
「來者,究竟是誰?」
那一道木門,如何能夠攔得住藺長歡的步伐,她不過輕輕一推,便「吱呀」著打開了。
這院子很大,但是相對的,這一間房間卻很小。
木門之後是一處鐵牢,鐵牢的角落裡面放著一張石床,那上面以鐵鏈牢牢的綁縛著一個女子,長發散亂,面容憔悴,但那雙眼睛依然閃爍著不屈的光芒,正是失蹤已久的藺清靈。
聽到木門被人打開的聲音,她轉頭望來,目光落到藺長歡那與自己格外相似的容顏之上,淚水瞬間便盈上了眼眶。
「悅兒,是我的悅兒!」
她掙扎著從石床之上坐起身來,目光之中滿是慈愛,愧疚,但是在看清藺長歡之後,目光中的光芒,瞬間便暗淡了下去。
不是她的悅兒,年歲不對,年齡對不上。
她的悅兒如今算起來,不過是十六七歲的年紀,面前的這個姑娘,雖然和自己生的相似,看上去卻已經二十有餘,怎麼會是自己的悅兒呢?
她唇角向上揚起一抹冷銳的弧度,「你們幽冥一族又在耍什麼手段,我說了,你們想知道的,我都不知道,你們不管問多少次,我都是這個答案!」
一字一句,雖虛弱,卻斬釘截鐵。
「清靈姑姑,我是藺長歡!」
藺長歡看著面前這個虛弱又狼狽的女子,眼睛中的淚水,終於是忍不住奪眶而出,她上前一步,「家父,藺名揚!」
聽到藺長歡這個名字,藺清靈面容之上帶上幾分驚愕之色,上上下下將她很是一番打量。
怎麼可能呢?
若是自己的族人,自己怎麼不能在她身上,察覺到一分一毫的朱雀血脈的氣息,假的,一定是假的!
她控制著自己轉過頭去,不去看面前這一副和自己格外相似的容貌,又聽到她提及藺名揚的名字,更是冷笑一聲。
她和名揚兄長雖說親如異父異母的親兄妹,但實際上,他們兩個之間血脈已經離得很遠,若真是他的女兒,怎麼會和自己生的如此相似呢?
這幽冥一族作假都不會做!
「不必白費力氣,你所說的我都不會相信。」
藺長歡聞言,不由得苦笑,這血隱丹,確確實實將自己朱雀一族的血脈隱藏了下去,但是,也讓自己的清靈姑姑沒了和自己相認的憑證。
藺長歡摸了摸下巴,抬手,絲絲縷縷乳白色的火焰,便在她的掌心之上跳躍,正是南明離火!
以藺長歡如今的實力,只調動一絲一縷的南明離火,還是能夠將它的氣息完美的隱藏起來的。
「清靈姑姑,這是只有我們朱雀血脈才能夠使用的南明離火,雖說我的血脈波動被丹藥掩蓋了起來,但是這火焰您定然是認得的。」
南明離火一出,室內的溫度瞬間便上升了起來,藺清靈雖說一身實力被身上的縛靈鏈鎖在了體內,但是,她的感知還在,聞言,目光死死的盯著那一小簇火焰身上。
時至此刻,確認了兩人的身份,這才終於是鬆了一口氣,終於在兩個人面前放鬆了下來。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隨即又被深深的憂慮所取代,「你不該來這裡,這裡太危險了。」
族中這麼多年都不忘記自己,她很高興,是卻不願意這么小的一個孩子,為了自己如此冒險。
「我不知道你們兩個是怎麼進來的,但是這麼多年,我的身體已經垮了,你們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