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他們想到那突兀出現對丹城動手的幾人,口口聲聲這些人怕雷,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這一刻,凡屬萬里血色平原之上的弟子,無論是否是丹城之人,都不會和這些人再站在一處了。
他們都心知肚明,面前這幾個,只怕早已不是丹城的大長老他們,這一副皮囊之下所藏著的,是想要將他們侵吞殆盡,煉化作為傀儡的畜牲。
先前說,萬里血色平原之上,以實力為尊,大多數人為了強大自己的實力,可以不擇手段,但是這個不擇手段,卻不代表著,他們可以接受自己淪為一個沒有意識,只知殺戮的傀儡兵刃。
而伴隨著第一道雷劫的落下,那被藺長歡重創,卻沒有徹底毀掉的陣法,也終於是煙消雲散。
藺長歡看著那碎成粉末,再怎麼也湊不起的陣石,豁然抬頭,看向那高空之上不斷翻滾著的劫雲。
即便她體內朱雀血脈如何的濃郁,使用南明離火是如何的如臂指使,都不能改變一件事情,她如今的實力,還遠遠不能夠發揮出南明離火的真正威力,她想要憑藉南明離火,逼得占據了丹城大長老身軀的幽冥一族的人現出原形,根本不可能。
但是,劫雷不一樣。
這是天地規則賦予修行之士的考驗,也可以說是天地規則的化身,如果能夠藉助雷劫之力……
藺長歡的眼睛微微一轉,略顯蒼白的唇角,便向上勾起了一抹肆意的弧度。
如今就有一個好辦法陪在他們的面前,雖說有幾分冒險,但是,只要能夠誅殺幽冥一族,再怎麼冒險都是值得的。
「保護好自己!」
藺長歡拍了拍慕長悅的肩膀,而後腳尖一點,便直奔劫雲的中心位置而去。
她欲借劫雷之力,為自己滅除強敵。
「長歡!」
「姐!」
兩道聲音一前一後傳來,皆是如此的聲嘶力竭,他們當然知道藺長歡想要做什麼,從慕長悅吼出那一句,他們怕雷之後,和藺長歡如出一轍的想法,就從來都沒有,從他們的腦海裡面退出去過。
不過,他們誰都沒有想過,藺長歡會那麼莽的,就那麼一頭撞了上去。
藺長歡的實力,不過堪堪突破高階玄皇,突破玄尊的天雷劫都沒有度過,直接便槓上屬於選勝的雷劫,而且,還是最高等級的九九雷劫,一時之間,他們兩個的心都懸到了最高處。
在萬奉年看來,這件事本該由他來做,畢竟,在他們三個之中,只有他的實力最高,雷劫麼,只不過是提前熟悉罷了,可他還來不及動作,便見到自己心愛的女孩兒,不顧一切的,做了自己最想做的事情。
影響他人渡劫,最終的結果,便只能是招致劫雷的無差別攻擊。
「我去,這姑娘可真虎啊!」
「她的實力不過在高階玄皇,就如此膽大妄為,直面玄聖的雷劫,只怕這最終,也只能是香消玉殞啊!」
「這世間美好之事如此之多,佳人又何必如此想不開,自尋死路呢?」
「……」
躲避的遠遠的眾人,看到這一幕之後,也是紛紛感嘆出聲。
這樣的事情,放到他們身上,無論如何都不會去做的,即便他們知道,丹城的這幾個人,畏懼雷劫!
藺長歡進入雷劫的範圍之內之後,便立刻被劫雲盯了上,潯劍剛剛劈散第三道劫雷,看到她出現在自己的身側,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你太衝動了!」
玄皇的實力,即便藺長歡幾次三番通過雷劫鍛體,身體素質不同於一般修士,但是,玄聖的雷劫不同於其他等級的雷劫,潯劍也怕藺長歡扛不住。
更何況,他原本就有打算,將雷劫引向幽冥一族所處的方位,如今,藺長歡一頭撞了上來,他怕自己還要分心護著她。
「做你想做的,我也做我想做的!」
藺長歡抬頭,看著自己頭頂之上不斷翻滾,孕育著雷霆的劫雲,「這是我的選擇,勿論生,勿論死!」
他們朱雀一族擁有著別人無法企及的血脈,超出常人的天賦,便註定要承擔更多。
她作為這一代之中,朱雀血脈最濃郁的存在,也可以說是被天地氣運所鍾,她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修煉到如今的境界,她敢想敢拼,付出一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卻也因為血脈之力的加持。
她承受了這一片天地,對她的鐘愛,自然也要回饋這一片天地一份安寧。
「阿蕪!」
藺長歡一聲低呵,心隨意動,九尾靈貓阿蕪便驀然出現到了幽冥一族之人的身側,「阿蕪,控制住他們!」
阿蕪做為藺長歡的契約獸,和藺長歡之間心意相通,一道銀色光華閃爍著的空間,便將這一處盡數籠罩了起來。
這是屬於九尾靈貓的聖光空間,是聖光領域的加強版,在阿蕪的實力盡數恢復之後,便能夠輕而易舉的用了出來。
在這一方空間的籠罩之下,幽冥一族的人想要逃出去,可謂是難如登天。
不是不能逃,如果他們真的動起手來,這一方空間其實是困不住他們的,但是,藺長歡不會給他們,讓他們逃出去的時間。
「藺長歡,你想做什麼!」
看到阿蕪的瞬間,這些人便想逃,只是下一刻,便被一道空間之力籠罩。
雖然只是硬控了,他們短短數息的時間,但高手之間失之毫釐,差之千里,足夠了!
藺長歡此時,已經將劫雷引到了這一方空間之上,屬於雷劫的霸道氣息,將這一片的空間之力盡數封鎖,他們,逃不出去了!
直到這個時候,這一群人的眼睛之中,終於蒙上了恐懼的色彩。
他們想要占據這一方大陸,想要成為這一方大陸的主人,想要將這裡變成他們的煉獄場和屠宰場,可是,他們誰都沒有料到這一片大陸之上的生靈,會如此的頑強與倔強。
「我想要做什麼?」
藺長歡頂著被雷劫劈出來的傷,露出了一抹讓人心生恐懼的,卻又格外美麗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