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一族!」
他的聲音低沉,壓抑著滿滿的怒火,「當真是好本事。」
「過獎!」
藺長歡右手輕抬,她的手腕之上,一道又一道詭異的紋路浮現,而後,快速凝結成一柄長劍的模樣。
藺長歡向後一握,劍柄便被她抓在掌心之中。
隨手挽了一個劍花,便指向大長老等人,面容凝肅,語氣擲地有聲。
「無論是萬里平原,還是蒼龍大陸,都容不得你們這些雜碎放肆,陰溝里的老鼠,就該待在你們的地盤之上,膽敢侵犯我們的家園,那便來一個,死一個吧!」
一手執劍,一手做劍指,在劍身之上一拂而過,赤雲劍身之上,立刻便燃起了灼灼火焰。
當初慕雲霆將這一柄劍給藺長歡之時,為了保護她的安全,曾在劍身之上設下十二道封印,而隨著藺長歡實力的逐步提升,如今,封印已經盡數解除。
赤雲劍,是一柄當之無愧的神劍,雖說以藺長歡如今的實力,並不能發揮出赤雲劍全部的威力,但是,卻也能夠讓她的攻擊更上一層樓。
藺長歡的劍,輕快,飄逸,卻也帶著凌然殺機。
南明離火附著在劍刃之上,隨著她詭異多變的劍招,在她的周身盪開了數十米的空地,無論是幽冥一族的人,還是丹城之人,都看出了這一道火焰不同尋常之處,不僅僅是南明離火,只說那劍招,都不是隨便上去一個人,就能夠抵擋得住的。
更何況,藺長歡那邊,可不是只有她自己一個人。
慕長悅雖說因為煉製丹藥,而消耗了大量的玄力和精神力,但她作為萬里平原之上,唯一一個神級煉丹師,沒有人會不開眼的主動招惹她。
即便是潛入丹城的幽冥一族的人,想要趁亂拿慕長悅威脅藺長歡等人,也自然會有人為慕長悅肅清障礙。
神級煉丹師,即便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僅憑她這一個身份,便能夠號令無數人為自己所用。
原本就因為追魂奪命而和藺長歡定下合作的奇珍異寶閣,原本便對這幾個人之間的關係有所猜測,如今,更加確定他們之間交情絕非尋常,自然而然的,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於是乎,原本是實力最弱的慕長悅,反而成了最難啃的那一塊骨頭。
而與此同時,他們之前所服用的丹藥,自然也沒有作用了,四個人,兩男兩女,攜手並肩而立,身上的氣息雖不盡相同,但一身氣勢卻如出一轍。
睥睨天下,傲視群雄。
幽冥一族潛入萬里平原的人手有限,卻個個都是好手,實力最低也在半步玄聖境界,而餘下的人,都是他們以幽冥一族的修煉功法,配合著血煞之氣,操控著的萬里平原之上的本土人。
而被他們所操控的,自然不僅僅有丹城的人,這萬里平原之上,哪一方勢力,都沒能逃得了他們的黑手。
藺長歡已經進階高階玄皇,離玄皇大圓滿境界只差一步之遙,再加上她體內的南明離火威力格外的驚人,而她本身又曾不曾懈怠過,對自己身體的淬鍊,以及朱雀血脈的加持,精神力格外驚人。
故而,藺長歡雖說只有玄皇的境界,但即便是比她高出一個境界的玄尊,若是想要她的命,一時半會也是無法輕易做到的。
所以,藺長歡便以一己之力,牽制了絕大多數,玄皇和玄尊境界的人。
萬奉年和潯劍聯手,即便是真正的玄聖,一時之間也拿他們無可奈。
在他們混戰的時候,由凌雲所帶的三十六隱龍衛,終於是趁著守衛空虛之時,徹底摸進了內城之中。
他們一來,藺長歡的壓力頓時便小了許多,轉頭看向那一群不知所措的丹城弟子。
論理來說,他們是應當上前相助自家長老的,但是……
看了看,如今還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自家城主,想到大長老先前那詭異至極的態度,以及這一群人口中,他們聽不懂的話,一個個便又躑躅不前,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不想成為他人傀儡,就跟本姑娘離得遠一點。」
她這話,不僅僅是對丹城的弟子說的。
凡是來參加煉丹大會的人,只要不屬於幽冥一族,只要沒有被幽冥一族所控制,藺長歡都不怎麼想他們被血煞之力所控,變得不人不鬼,而自己,再多出來一個敵人。
「哈哈哈!」
正在此時,肆意張狂的笑聲瞬間在這一方天地之間響起,「你們現在才提醒他們,是不是晚了!」
血色與烏色交雜的詭異氣息,不斷的從地面之上升騰而起,在藺長歡的面前,快速形成一道又一道交織纏繞的紋路。
「是陣法!」
慕長悅頓時面色大變,「姐,一定要先想法子破了它!」
一旦血煞之力徹底在萬里平原之上瀰漫開,現如今的情況,潯劍被大長老他們牽制,萬奉年也深陷包圍。
而他們四個確實不懼這血煞之力,但是,其他人呢?
即便不提這萬里平原之上的無辜之人,便是三十六隱龍衛,對上了無孔不入的血煞之力,也可以稱得上是一句束手無策。
如果當真讓幽冥一族的陰謀得逞,讓血煞之力肆虐開來,這整個萬里血色平原就會徹底淪為幽冥一族的煉獄,再加上這裡的時間流速和大陸之上並不一致,他們會利用這一點,快速的培養出一批又一批的強者,屆時,大陸危矣!
「阿潯!」
如今的情況,已經容不得他們有一絲半刻的鬆懈,慕長悅揚起一隻手,碧綠中夾雜著絲絲縷縷乳白色的火焰,隨著她的動作,快速凝成一道火龍,在半空中蜿蜒盤旋而上。
大量的生機之力將絕大多數血煞之力消磨,讓它無法蔓延到外界。
而另一隻手,確實看中了時機,將之前煉製好的兩儀玄清丹往半空中一拋,再揮出一股柔和的力道,那圓潤的丹藥,便以極快的速度,破空而去。
潯劍聽到了慕長悅的聲音,又聽到身後傳來的破空聲,什麼都不必說,他便明白了慕長悅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