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好說!」
見這麼一個病秧子的身邊,竟然跟著這麼一個絕世高手,立時便引起了周圍一眾人的注意,那老者也只是摸著鬍鬚笑了笑,仿佛並不將阿烈的冒犯放在心上的模樣。
「也是小友你這一身氣息,實在是太過古怪,我好奇之下沒有打聲招呼,便冒犯了你,也是我有錯在先。」
眼見著周圍的人都圍了過來看熱鬧,角落裡面,喬裝打扮之後的慕長悅,帶著潯劍也隨著人群圍了過來。
「確實奇怪,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我在這平原之上遊走這麼長時間,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情況!」
「……」
一時之間,周圍是七嘴八舌的議論之聲,都對藺長歡表現出來的情況好奇極了。
「確實很奇怪,他的體內,似乎有兩種對沖的力量,互相抗衡,一點一點破壞著他身體的生機。」
而在這雜亂無序的聲音之中,少年清越的聲音格外的引人注目。
隨著這一道聲音落入眾人耳邊,現場立刻便安靜了下來,紛紛望向四周,想要知道這話是誰所說。
這樣的情況,他們都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少年人緣何只是一面,就能夠判斷的如此清楚!
然後,所有人就看到了,那一身清雅的少年,帶著自己的侍從越眾而出,站到了那一對古怪的主從面前。
「這位小兄弟,可是見過我這等症狀?」
藺長歡眼睛在周圍人身上一轉,立刻便擺出了一副格外激動的模樣。
「小兄弟,你是不知道,我這麼多年來,因為這破敗的身子吃了多少的苦頭,求醫問藥無數,結果卻是一無所獲,如今聽到丹城召開煉丹大會,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就是希望有人,能夠幫我解了這痛苦。」
他這一副情深意切的激動模樣,頓時,便讓周圍的人更是熱情高漲。
這樣一個古怪的病症,若是他們能夠煉製出來治癒的丹藥,他們的美名,立刻便會傳揚整片整個萬里平原。
「這位小公子所說的一點錯都沒有,我來此之前,曾經見過丹城的九長老,你和他的判斷如出一轍。」
對上慕長悅的眼睛,藺長歡微微勾了勾唇角,頷首,對他的判斷做出肯定。
「我這麼多年言醫問藥,也請了不少的煉丹師,自幼時起,無論是湯藥還是丹藥,都是吃了無數,可是,雖有人能夠說出我的病症所在,卻始終沒有解決的辦法。」
他看嚮慕長悅的目光中,帶著灼灼流光,「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不過只是一面,連脈都沒有把,就能夠準確無誤的說出我身體的情況,敢問這位小公子,可是曾經見過我這樣的症狀?」
隨著這一句話的出口,周圍便又是一片嘈雜。
慕長悅帶著潯劍來此也有幾天的時間,只是兩人孤僻,從無與外人有交流之意,故而,有不少的人,都頗為看不慣他們兩個。
「這位小兄弟啊,就這兩個閉門造車的人,能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呢?」
「可不是嗎,這位小友,我們這些人在萬里平原之上,也算得上是有些許薄名,不若我們先為你查看一下身體情況如何?」
「……」
對著這麼一個有著古怪症狀,又不吝嗇於試藥的人,一眾人可謂是情緒高漲。
至於能不能真的解了藺長歡身上的病症,這些人根本不在意。
能夠解了,自然是最好不過,說是不能也平白多出一個藥人來,無論怎麼算,他們都不吃虧!
然而,藺長歡卻只是看了他們一眼,面上卻帶了幾分顯而易見的輕視。
隨即,目光灼灼的盯在那他們格外看不順眼的少年身上,「在下雲修遠,這是我的隨侍阿烈,這裡人多口雜,九長老為我安排的住處,就在隔壁,不若請這位小公子,移步一敘如何?」
笑話,她自己的身體情況如何,她難道不清楚嗎?
本就不過只是一個混入丹城的藉口,如今,都已經和同伴碰上頭了,怎麼還會需要和這些人虛以委蛇。
「在下姓慕,慕安,這是我的隨侍,潯劍!」
慕長悅也看了一眼周圍其他的人,雖然沒有其他的表情,周圍的人卻無端端覺得自己就是被這小子給嘲諷了。
「自然可以,你的這種情況,我先前確實遇見過一次。」
並沒有理會那些人陰陽怪氣的面色,慕長悅和藺長歡並肩離開了這裡。
遠遠的聲音傳來,更令他們無能狂怒。
而回到隔壁院子之後,藺長歡抬手之間便布下了一道結界。
「怎麼樣?這一段時間可曾有什麼發現?」
藺長歡慵懶的倚在椅子的靠背之上,哪裡還有先前病弱的模樣。
「暫時還沒有。」
慕長悅搖了搖頭,眉頭微微皺著,「不過,我之前和一個人擦肩而過,對方的氣息很古怪,似乎是幽冥一族的人。」
對方消失的很快,不過眨眼之間便了無痕跡,慕長悅實力並不如何強悍,還沒來得及仔細探尋,便再也找不到對方的蹤跡。
「如果我之前的感覺沒有出錯的話,這丹城,只怕又是幽冥一族的地盤了。」
幽冥一族從來都是野心勃勃,既然派遣人來了這裡,就不可能只是埋幾顆無所謂的釘子。
而萬里血色平原與大陸之間隔閡甚遠,若非之前那一次的陰差陽錯,他們如今也不會摸到這裡來。
若真讓幽冥一族將萬里平原侵吞殆盡,日後,對於蒼龍大陸便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居然又有幽冥一族的影子?」
聞言,藺長歡皺起了眉頭,「我們這邊之前從九長老的口中得知丹城城主,如今並不在城內,估計會在煉丹大會之前趕回來。」
而這丹城城主的去向,幾個人心中都有一定的猜測。
「凌雲他們可混了進來?」
他們四個,兩個男子充做隨侍,而藺長歡和慕長悅,一個扮演病弱,一個本身就是煉丹師,混進丹城可謂是輕而易舉,但是凌雲他們,想要進入內城,只怕是要費上一番功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