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行來,他們遇到了不少這樣的屍體,剛開始的時候,他們並沒有看出來那是什麼東西,畢竟那說是一具屍體,實際上,就如同枯木一般。
躺在草叢之中,若不是身上的衣物尚能辨別一二,那真的就和雜草枯枝沒有什麼區別了。
還是在和別人打鬥的過程之中,慕長悅體內的生機之力,不小心接觸到了那一具枯骨,瞬間四散的煙塵,才讓他們注意到了不對之處。
原以為不過只是一個巧合,誰知道接下來的路程,便接二連三的遇到這樣的屍體。
一模一樣的死法,終於是讓幾人意識到了,似乎有哪裡不對。
所以,才有了之前慕長悅的探查。
「都是在臨死之前被人活生生抽取神魂,以及體內生機,這屍體才會形成如此模樣。」
慕長悅體內的生機之力,正是這般詭異手段最畏懼的東西,再加上她身為煉丹師,知道很多旁人不知曉的東西。
「據我所知,這人的神魂在人死後便會消散離去,而且對於他人並無什麼太大的作用。」
慕長悅皺著眉頭,接下來的話頗有些吞吞吐吐。
「只是,我隱約記得,師尊曾經和我提及過,有些煉丹師會以人的神魂入藥,用來煉製丹藥。」
只是,那樣的神魂也是有要求的,必須要在死前遭受巨大的折磨,懷揣著不甘怨恨,在人咽氣的前一刻,將神魂生生抽取。
這樣的手段太過陰損毒辣,被大多數煉丹師所厭棄,所以,那樣的丹方,在大陸之上流傳的並不多,而且那樣的方子,再落入絕大多數煉丹師手中的那一刻,便會被徹底的損毀,就是為了防止有些心術不正的人,用此手段禍害修士,用以煉丹。
也不怪乎慕長悅多想,實在是這些人屍體的情況,和師尊描繪過的實在是太像太像了。
「如此說來,我似乎也是聽過此等事情的。」
萬奉年伸手攔下撲面而來的灰塵,垂眸沉思了片刻,「這種陰損手段,似乎也有些練器室在用。」
因為這種手段並不常見,再加上他們所處的大陸極少有這樣的存在,所以,這種事情也不過只是聽過一耳朵罷了。
如果不是在這萬里血色平原之上見到了這種手段,天長日久之下,說不得什麼時候,他們兩人便將這聽過的奇聞異事給忘了。
「這裡是丹城的地盤。」
藺長歡垂眸望著地上那破布爛衫,語氣帶著幾分莫名。
「一路上不停追殺我們的人,到了這裡,都格外默契的停住了腳步,你們說有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丹城的地盤之上作祟?」
除了丹城的人,還有誰敢呢!
當然有人,但是那個人的實力必然是冠絕群雄!
而在這萬里血色平原之上,這樣的人不少,但絕大多數都被各個大勢力籠絡,閒來無事,誰想得罪,掌控著整個萬里血色平原丹藥主賣的丹城呢?
又不是傻!
所以……
所有人都轉頭看向那,已經模模糊糊能夠看得清一個輪廓的城池主體,心中微沉。
如果真的如同他們猜測的那般,進入丹城之後,他們周圍將會危機四伏。
當初血洗鏡花府,離開之後,四人曾經做過分析。
當初鏡源是給他們下了傀儡的,但是,那個時候的的他們,只以為鏡源想要將他們作為手中的利刃來用。
只是後來,鏡源看向他們的目光中,帶著貪婪,即便是再怎麼遮掩,也遮掩不住。
貪婪什麼呢?
他們一身修為是苦修而來,鏡源再怎麼貪圖,這實力也是他們的,那麼,便只能是貪他們的天賦了!
慕長悅身為煉丹師,知道許多煉丹界的陰損手段,自然而然,便想到了那早已絕跡於大陸之上的奪天丹,頓時,面色鐵青的與他們一般分說。
聽到奪天丹這個名字,凌雲的面色也很不好看。
他不同於萬奉年他們,是從蒼龍大陸劃破空間來到萬里血色平原的,而是自小便是從這裡廝殺出去的,知道很多別人不知道的秘聞。
當初他和萬奉年結識,正是因為他正在面臨鏡花府的追殺,因為被萬奉年所救,所以奉他為主,忠誠一人。
至於凌雲當初為何被追殺,可不就是他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嗎?
所以在聽到慕長悅的推測之後,便一絲一毫也沒有猶豫,將當初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如此這般一說。
「鏡花府大多數高層都被我們屠戮殆盡,如果鏡花府真的有這麼一張丹方的話,丹城,一定不會就這麼放著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