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靈火因為之前被強行剝離出去兩道,再加上它的主人隕落,如今已經威力大損,即便藺長歡如今無法發揮出南明離火全部的力量,她以自己手中的那兩道火焰為引,將噬靈火馴服,也不過是略花費了一些功夫。
只是看著在南明離火的圍困中,尚算有幾分老實的噬靈火,藺長歡卻也只覺得頭痛。
這火如今自己是收服了,可是,該怎麼處理,卻又成了一大難題。
如果真的如同她猜想的那般,悎見的背後有著一個家族,噬靈火和悎見相輔相伴那麼長時間,他的家族對噬靈火的氣息必定格外敏銳,若是將這火和之前兩道殘火融為一體,無論交給誰,只怕都會給那人帶來滅頂之危。
藺長歡搖了搖頭,將這個想法先甩到一邊,將噬靈火塞到一個刻錄了神紋的玉瓶裡面,暫且將它的氣息隔絕,決定等到什麼時候有時間了,便去玄月大陸一趟,和九爺爺他們商議一番。
到那個時候,再下決定不遲!
不過,如今事情已經盡數解決,這邪尊殿內,他們可還沒有考生探尋過呢。
悎見生前,再怎麼說也是一方強者,對他的收藏,藺長歡他們兩個可是萬分感興趣呢。
只是,兩人找了幾圈,甚至有些地方已經掘地三尺,結果就是什麼都沒有找到,這讓兩人不由得有幾分鬱悶。
「這邪尊殿我們也來來回回找了三次了,結果居然一無所獲,這完全不正常!」
總不能是悎見當初見到自己死期將至,病急亂投醫,把所有的東西都消耗一空了吧?
「不可能!」
萬奉年剛剛玩笑似的,把這個猜測說出口,便被藺長歡反駁了回去。
「若說只有丹藥靈石,確實不排除有這個可能性,但是,做為一個修煉之人,他的身上不可能沒有功法武技,神兵利刃,甚至是打造兵器的礦石。」
而這些,這一座大殿裡面,竟然全都沒有!
「找找看,這裡哪裡有機關?」
萬奉年本來也只是一句玩笑之語,以他如今的實力,身家便已經頗為豐厚,由此推斷,悎見身後絕不可能不留下一絲一毫的東西。
兩人這一次,分頭行動,可謂是一寸一寸的查找著大殿之內的每一個角落,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居然還是一無所獲。
「只有一處沒有找過了。」
再一次在大殿之內會合,藺長歡轉頭目光死死的盯著那一座漆黑的王座。
本來抬起的步子已經即將踏上王座,卻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緩緩後退了一步。
「阿蕪,把悎見的殘魂給我一道。」
誰知道那老東西,後頭有沒有留下什麼後手,保險起見,還是讓他自己的殘魂來探查吧!
隨著那一道飄渺的氣息落在王座之上,大殿的正中央地面之上,豁然出現了一個洞口。
見此情景,兩人對視了一眼,藺長歡將那殘魂收回之後,率先躍入洞口之中,萬奉年緊隨其後。
這一個洞口深不見底,兩人只覺得一陣失重之感傳來,而後,便落到了一處石階之上。
兩人一路向下,周圍的石壁上鑲嵌著點點螢光,勉強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隨著深入,一股股濃郁的陰煞之力撲面而來,若來的人沒有異寶護體,只怕頃刻間,便會成為這陰煞之力所控制的傀儡。
這階梯究竟有多長,兩人誰都不知道,越是往下走,周圍的光影便越是昏暗,甚至是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
周圍氣息更是詭異莫辨,溫度也在逐漸降低,冷冽刺骨。
讓藺長歡面上都暈出了幾分不自然的紅暈。
「這鬼地方,他藏個東西,藏的還真是深啊!」
藺長歡哼笑一聲,將一枚月光石緊緊的捏在手心之中。
月光石柔和的光芒傾灑而下,卻也只是堪堪照亮了兩人腳下的路,更深處依舊是一片昏暗,只能勉勉強強看到石階依舊在蜿蜒而下,似乎永無盡頭。
「這裡,不像是正常空間。」
萬奉年站在藺長歡的背後,蹙眉辨認了片刻之後,才緩緩開口。
「這裡應該是被人用空間之力開闢出來的單獨空間。」
也就是說,這裡絕非是悎見開闢的,畢竟,悎見已經身亡,若是這裡是他開闢的空間,鄙人已經坍塌毀盡。
也就是說,她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悎見的背後,還有一整個家族。
藺長歡淡然垂眸,望向那看不見底的地方,片刻之後,她嗤笑一聲,「本姑娘倒是要看看,這地方究竟是不是深不可測?」
南明離火順著她的手掌向下燃燒而去,凡是南明離火走過的地方,黑暗盡數散開,也讓他們兩個看清楚了下面的景象。
他們兩個所站的階梯在這片空間之中,就如同一個羊腸小道,沿著石壁一圈一圈如同螺旋一般向下,因為只站了他們兩個人,倒也顯得頗為寬闊,只是在這樣的空間之中,卻實在是不起眼的緊。
而藺長歡的腳邊,便是萬丈深淵,若是他往那邊在移動上那麼一點點,便會直接掉入那無邊的黑暗之中。
正在這個時候,他們的頭頂之上傳來轟隆隆的聲音,上面的洞口竟是直接閉合了。
「看來我們是只能往下走了。」
萬奉年眯了眯眼睛,「這鬼地方,當真是詭異的很!」
若是這下面無邊無際,他們豈不是要一直走下去?
藺長歡低頭,看了看腳底下的台階,眼底情緒明滅不定。
「為今之計,只能向下再走走看了。」
「這台階一圈又一圈,再走下去也只是徒勞!」
藺長歡卻提出了截然相反的意見,她眯著眼睛向下看去,唇角忽然綻出一抹笑來。
「我有一個法子,不過有點冒險,阿年可願與我一起試一試?」
既然這裡只是一個空間,那麼,打破這裡的規則,是不是就能直接下去了?
她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自己的直覺,總是做不了假的。
萬奉年聽到藺長歡的話,認真的打量了她片刻,忽而便笑了起來。